可惜,李初遥非但没有被压住,第一反应还是:这位当上族老估计也是凭借着资历,这样的修为,怕是此生难以突破元婴。并非他看不起对方,只是,对于一个不到三十岁便步入金丹期的人来说,几百岁的金丹大圆满确实有些不够看。
察觉李初遥对自己的威压免疫,族老心里自然不爽快,他能看出这娃娃的修为,心下也是妒忌,若当年他也能去浮玉门,哪里至于直到现在还卡在瓶颈,过不得第二劫问初。
若是秦瑛在此,他必能一语道出老者为何过不得第二劫。二劫问初,看的便是初心,如老者这般,负却初心,何以问道?在被实力与寿数蒙蔽了双眼那一刻起,他便已经失去了问道成仙的资格。
即便压不住李初遥,老者也不肯丢了面子,强撑起架子,道:“想不到李川小儿却是这般教儿子的,为了一两句话,要对兄弟动用家法,这还不算兄弟阋墙?兄弟之间本该和谐友爱,不过是玩笑,便要找了嫡亲兄弟来为难族兄,为自己出头,这妾生子,果真就是妾生子,上不得台面。”
行行行您老最有道理,不过您觉不觉得将自己也骂了进去?
李初遥悄悄看了一眼李初晨的神情,典型的敢怒不敢言。当下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为了那些个个仁义礼教,忍让至此,何必?他这兄长什么都好,就是有些不开窍,有时候,太守礼了,反而吃亏。
他这一会儿没说话,那老者便有些沾沾自喜,道:“你这小儿好歹算是嫡系,我便不为难你,只需你按规矩罚你那庶出的兄长,叫某些人莫要学着乱嚼舌根子便是。”
李初遥:“……”
您哪儿看出我理亏心虚了?
李初遥忽然觉得这场面有些无聊,不过就是红口白牙颠倒是非,但凡有些脑子,就不会叫这老者坑了去,坏了主次,他这会儿也不是怒极反笑,是真憋不住笑了:“长老说的很是,只是这物有本末,初遥却不敢舍本逐末,若要叫兄长受罚受得心甘情愿,怕还是要先罚了滋事生事的,还我兄长与阿娘一个公道。这挑拨离间兄弟阋墙之事,罚得可不轻。”
意思就是想罚我哥要先把您孙子罚了,不然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长老也莫要气坏了身子,这样吧,时候也不早,我还需去与阿娘说说话,明日一早,咱们再到这赏罚堂来,请其余诸位长老做个见证。”
李初遥这话说得漫不经心,索性此处人算不得多,若是人多了,还显得李初遥在抬李初晨与佟氏的身价。老者咬牙:“初遥小儿,你做主这些事,可是当李川死了!”
老子还在,李初遥不是族长,却直接拿捏主意,显然是不妥的。李初遥一脸诚惶诚恐:“长老教训得是,初遥自然不敢,初遥正是想着自己年轻,不能逾越了,才想着待明日将家中长辈请来拿主意,今日时候不早,贸然打扰诸位族老,怕是不大妥当。”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那几个挤兑过李初晨的子弟:“初遥人微言轻,不明事理,怕委屈了几位族兄,只能等长辈定夺了。”
说白了就是要不是不敢逾越,今个儿就罚了你们。
老者咬牙:“你是说,我的话,便算不上长辈的话?”
哟呵,这是打算死皮赖脸了?
不过也正是老者这么一句,李初遥确定了家中族老并不都是一伙的,他们纵容着这位生事,估摸着也是看不起这位,有着这位闹 ,而至今没出面管事,可能是为了试一试自己的能力,毕竟,未来的族长,总要有自己的能耐,太过窝囊,只会叫人欺负。
“为老不尊,也算长辈?”
横插进来的一道声音,直叫老者勃然大怒。这话听着不是阴阳怪气,却也不似光风霁月之人所出,语气还是李初遥最为熟悉的哪一种,他下意识往外看去,果真看见那人一身红衣翩跹,风华无双,嘴角微微挑起,好似嘲笑:“按李家的规矩,你一个嫡子,叫一个连元婴都无法突破的老头这般逼迫,还真是窝囊。”
李初遥嘴角抽了抽,不是很想搭理佟未寻。他这是尊老爱幼么,像你这么直指人家痛脚,很不礼貌的好不好。
老者果真是被戳痛处了:“无礼小子,旁人家事也是你能管的!”
佟未寻也不理他,径直走到李初遥面前:“尔等欺辱我姑姑表哥在先,原来还知礼数为何物。”
说完又看着李初遥:“我自幼长在李家,总不忍心看着乌合之众坏了李家家风,他欺负的是我佟家的人,便由我佟家出面。”
佟未寻这么一说,别个哪里还想不到他是谁。
老者嗤笑:“不过是佟家的弃子,也敢这般嚣张,寄人篱下便该有寄人篱下的自觉,竖子可懂?”
这话,无疑是用来刺激佟未寻的,李初遥此时一个头两个大,正打算安抚佟未寻,却见对方不怒反笑:“家父半月前方接手了佟家事务,也派了人来与李家管事的人说过,怎么你作为长老竟不知道么?”
一句话,击得老者原形毕露,所为长老,也不过是个虚衔,这李家中,哪个把他当真正的长老过?便是如此,他才会心怀愤恨,同是庶出,怎么那些个人就能得家主信任,怎么李初晨就能与李初遥兄友弟恭,凭什么当初他那兄弟就没拿正眼看过他!
这一切,却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道破。
定夺
恼羞成怒之后,抬手成刃直直劈向佟未寻的面门,却叫佟未寻一个侧身错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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