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吧, 他这大清早忙里忙外的, 还饿着肚子呢。”
新人这才注意到江喻飞也站在这边,他脸上那层红色越染越深, 像是觉得尴尬, 但更像是感到不好意思。他挠了下刺猬头, 转而把那份早餐递给江喻飞,愧疚地说道:“导演……这个, 给你。”
这大男孩的声如其人,中气十足。每一句话都像是从丹田里发出来的。
江喻飞似笑非笑道:“你西宁哥不要的, 才给我,是不是?”
新人吃惊地看向江喻飞,以为他生气了,立刻手忙脚乱地说道:“不是……我就是……”
他手舞足蹈地说了好一会儿,还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脸颊两边的红晕倒是更明显了。
黑皮红脸,看着倒更像是高原红。
江喻飞也是开玩笑,这种小事他还不放在心上, 他拍了拍新人的肩膀,说道:“别紧张。”
说着,江喻飞就对着吃喝玩乐的众人吼道:“快点给我吃!吃完就进行开机仪式!”
剧组的工作人员们头皮一阵发麻,低头啃食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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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电视剧或者电影举行开机仪式,都会烧香拜佛预祝一切顺利,收视长虹。《呓语》剧组再穷,也不会省这些钱。
开机仪式启动,场务人员分给主创人员几根香。江喻飞在最前,柯西宁和新人各站一边,一个个地鞠躬,烧香拜佛。
上完香,人流散开。
新人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问柯西宁:“西宁哥,这不是迷信吗?”
柯西宁看了眼他,轻声告诫说:“以后这种话就别再提了,开机仪式点香也不止是因为预祝收视节节高升。主要是以前拍戏,胶片冲洗时会看到一些灵异现象,把人吓得不轻。还有剧组人多,容易出事故,烧香拜佛求个心理安慰吧。”
新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柯西宁心想,成长环境不同,人和人之间对这种事的看法确实不一样。他念大学时,室友除了蓝宇,还有两个男孩。一个特别崇尚宗教和风水,甚至还扬言说能帮人看相算命,另一个是理科生,物理学和自然学很好,对他的很多行为和做法嗤之以鼻。
两人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吵起来,但吵着吵着就变成了一个小团体。柯西宁和蓝宇就成了另外一个小团体。两个团体互相都不怎么熟络。所以他毕业之后,都没有和另外两个室友联系过。
柯西宁思忖片刻,说道:“这也算是开机仪式必做的风俗了。你不是电影学院出来的吗?你们老师没讲过这个?”
“没讲过。”新人摸着后脑勺说,“但我总觉得我的同学应该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柯西宁被逗笑了。
他眉眼带笑,开玩笑地说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新人知道柯西宁这句话没有恶意,只管嘿嘿嘿地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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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戏叫做《呓语》,以抑郁症患者的角度出发,所以表面上虽然有两位主演,实质上真正的主角仍然是柯西宁饰演的抑郁症患者,路铃。
新人饰演的是一个心理医生。
路铃从小无父无母,幼时从孤儿院长大。因为年少时有自闭症,不爱讲话,孤儿院的孩子们都不喜欢和他玩耍和聊天。直到路铃被一户人家收养,养父母不爱路铃这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的性子,强制地让他说话,否则不准他吃饭,或者打手心。在这种强制的教育下,路铃慢慢被培养成一个看似活泼开朗的男孩。
第一场戏,讲的是两位主角的初遇。路铃暑假被逼打工,他在七月里的大热天,穿着笨重的玩偶服装,在街边发着传单。但没有路人理睬他。
“第一集第一场。”江喻飞打板道,“一、二、三,a!”
他眉眼凌厉,导起戏来,和当初在试镜室奋笔疾书的颓废男人仿佛是两个人。
柯西宁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是黑暗,他是第一次穿那么厚重的戏服,身体都是封闭住的,只能影影绰绰地看到周围大致的环境。
幸亏这天没有像剧本里头那样,是个炎热的大夏天,而是拍摄于快要入冬的秋季,不至于感到闷热难解。
群众演员一个个地走过,柯西宁弯着腰,孜孜不倦地递送着传单,但从头到尾都没有人理他,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人,经过他身边时,不耐烦地接过了他的传单。
“兔子先生”感到十分开心,他看着传单被女人拿走,兴奋得差点手舞足蹈起来,接着又无比失落地看着传单被轻飘飘地丢进垃圾桶里。
他的情绪陡转急下,一下子低落起来,兔耳朵都好像耷拉了下来,站在角落里,轻轻地嘟囔着什么。
但是他的话,没有人能听清楚,也没人能明白,更像是自言自语。
“兔子先生”失落地捂着脑袋走来走去。他难过了好一会儿,这时忽然肩膀被一人轻轻地拍了一下。
他笨重地转身,呆呆地看向面前这人。这人站在光晕底下,好看的眼睛架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
男人低声念了一个名字。而这个名字并不是“路铃”。
“兔子先生”愣了一会儿,他把玩偶帽给摘了下来,只露出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来。
男孩长得很好看,阳光落在他的头顶,留下一个温暖的光圈。
他对着高大的男人咧开嘴,眼睛弯得像是月牙,笑得非常灿烂:“先生,你认错人啦。”
男人目光停滞在他身上,片刻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路铃,示意他擦去额头的汗。这是路铃第一次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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