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桦停下了脚步,看着邵续霖。有太多的疑问沉积在心里。
邵续霖也看见了简桦,一夜之间,兄弟两人的感觉像是陌生了很多。
“我没有。”路过简桦身边的时候,邵续霖忽然低声说。
原本僵硬的站立着,雕塑一般的简桦像是忽然被通上了电,猛地转头看向了邵续霖。
邵续霖被人控制,但是竭力回头看着简桦,说:“哥哥,不是我杀的将军,你相信我,我不会!”
马上有人冲过来,把挣扎着的邵续霖推到了一边的审讯室,简桦急切的想跟上去,被人拦了下来。
“走吧。”陶顺看着这一切,他认为这只是邵续霖的殊死挣扎,看到简桦居然这么轻易就被邵续霖打动了,心中不由有些失望。看来,简桦既不是卫星城指挥官的合适人选,也不是女婿的好人选了。
简桦站在原地,有些恍然。
邵续霖说,他不是杀害养父的凶手,这是他上辈子的某一刻,最希望听见的话。
那时,他从河外星系得知噩耗,匆忙赶了回来,拜祭了养父以后,拜托了很多人,才得到探望邵续霖的机会。
“是不是你干的?”在会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时,他抱着希望,问邵续霖。
邵续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不住的冷笑。一直笑到简桦的心,完全冰冷下来。
那次会面,从始至终,邵续霖都没有说一个字。
这次,邵续霖说了,不是他。
是相信他,还是相信上一世的记忆?
☆、卫星城事变·7
吉普车停在了山顶上,养父住宅的门口。
前些日子还是繁花似锦的模样,今天已只剩落英缤纷。还有上一年未落尽的枯叶,被几日的大风刮下来,又无人打扫,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
门前还留着隔离带的激光警报器,警察倒是全部撤走了。大概他们已经把屋里搜查个遍了。
好像一夜之间,卫星城便萧条了。
陶顺看着简桦,说:“你先到旅店住几天吧,这房子里的人都在警局接受调查,回来了也没人照顾你。”
简桦摇头:“谢谢陶叔叔,我自己能行。”说着,他拉开门,跳下了车。
陶顺在身后看了他一会儿,见他转过头跟自己道别,才发动了汽车,离开了。
吉普车的马达声轰鸣远去。只能听见风声呜呜,大概这里、这个家、甚至这个山上,都只剩简桦一个人了。
简桦通过激光报警器的身份验证,打开门,走进屋内。
门口的地毯上有些灰土,大概是这两天进进出出的人太多了。鞋架上,自己那天回来时懒得扶起摆正的靴子依旧东一只、西一只的横在那里。
餐厅里,餐桌上空空如也,餐具都被当成证物给取走了。
简桦走到长桌边坐下,慢慢的,眼前又回闪出那天的深夜。桌面上杯盘狼藉,邵续霖坐在长桌的另一端,面前的酒瓶已可见底。
他喝多了,站起来踉跄了两步,又重新坐下。他抬起眼睛,不只是脸,连眼睛都被酒意晕染得通红。
“为什么连你都不相信我?”邵续霖说,声音里不知道是伤心,还是装出来的伤心。
不能再想了。
简桦的太阳穴突突的生痛,仿佛被钻了一个深洞。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地呼之欲出。简桦手握拳,在桌面上用力砸了两下,勉强克制住忽然剧痛的头部。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
——那之前的两个小时。
同样是在这张长桌边,养父、简桦、邵续霖,父子三人和和乐乐的坐在一起。
那天,厨娘夫妇两人家里出了些事,大清早就告假离开了家,于是那天的告别晚餐是简桦和邵续霖做的。
养父一边叹气着青年堡垒的伙食水平果然惨不忍睹,一边把两个儿子的劳动成果吃光了大半。
“到了那儿,如果受了什么委屈,马上通知我,我去接你们回来。知道了吗?”养父说,他很担心邵续霖会因为北方城黄远的陷害,而被青年堡垒排挤。在卫星城,至少他可以保护儿子。
“谢谢父亲。”邵续霖说,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
简桦见这般情景,连忙岔开了话题。
父子三人聊着天,夜色越来越浓。养父站起身,说:“时间晚了,我要去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桌上的东西放着,明天早上让阿姨来收。”
简桦和邵续霖都陪父亲喝了不少酒,看着桌上的杯盏碗盘都觉得头大,听到养父这么说,邵续霖还好,简桦简直喜形于色。
养父又气又好笑,疼爱地摸了摸简桦的头。
简桦和邵续霖把养父送回卧室,等他洗漱完毕上床休息以后,两人才离开。
简桦心里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个夜晚总算平安度过了。这辈子,邵续霖和养父相处得很好,也明白了他的亲生父亲的死也和养父无关,估计再不会有上一世那样弑父的惨剧发生了。
因为担忧,简桦又检查了一遍整个大屋的警报系统,都没有问题,如果有外敌入侵,也会第一时间收到警告。
邵续霖跟在他身后,似乎十分不解他的忧心忡忡。
简桦回过身,看着邵续霖苦笑。他这几日,不到万不得已,寸步不敢离开邵续霖,就差拿根绳子把邵续霖栓在身边了。
还好,明天清晨就要离开卫星城回青年堡垒了。
邵续霖写的有关机甲战争的分析也提交给了养父,养父十分重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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