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对犯人用刑,除非必要,她不会用那种会使人流血的刑。因为这种刑罚,很容易出人命。
人死了,她玩什么。
没得玩了。
十指连心,骨头断裂带了的穿心之痛让云姬子恨不得一头撞死了去。可她偏偏不能动,即使能动,她也不敢。
因为苍雪就坐在她面前,笑吟吟的看着她。
“啧啧啧,真真是一个大美人儿,我见犹怜啊。怪不得父亲和夜盟主都那么乐意做你的裙下之臣,看看,即使都这副模样了,依然是那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这么漂亮的的脸蛋儿,若是毁了,可怎么是好。”
云姬子护着自己的脸,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了上来:“你……苍雪,你好狠的心,我可是你亲娘!”
“天王老子也没用,你睁大眼睛看看清楚,这里是惊室,傲绝宫的惊室,是本宫的地方。区区败类,还敢与本宫叫嚣?”苍雪一脚踢在云姬子的小臂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格外清晰,”你明知道非我苍家之人练苍云绝的代价,却没有阻止夜天。云夫人,你知道那代价是什么的,你毁了多少女子的一辈子?算上本宫,整整一百个,夜天他破了一百个女孩的身子。若你不救旁人也就算了,可我呢?我是你亲生女儿,是你当初求夜天不要杀我的。可他把我抓去的时候,我哭着喊着让你救我,你却视而不见。本想着狐凌若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让我去受这份凌辱,结果你早就知道夜天要做什么,便寻了个由头让狐凌带着燕子提前离开,让并狐凌收燕子为徒。我受苦的时候夜飞燕在享乐,云姬子,究竟是我狠,还是你狠?现在想起你是我的亲娘了,当初怎么就忘记了呢?真可惜,你没有选择个好的时候想起来这件事。”苍雪边说边踩上云姬子的右手,时轻时重的碾压着。骨头被碾得咯咯作响,云姬子脸色越发惨白,几乎没有人色。
“本宫说过,你是夜落雪的娘亲,本宫也承认,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本宫顶着夜落雪这个令人恶心的名字。可你不说,不代表没人知道,也不代表本宫查不到。夜落雪,是你和夜天所生的第一个孩子的名字,但是,她死了。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人看过,苍云被囚禁后,我一共见了你十面,其中还要算上我被夜天拖下断崖的那次。”
这一大段话,苍雪说的不疾不徐,没有伤心,没有愤怒,比无风的湖面还要平静。
她只是有点儿可惜。
可惜什么?
她有什么可惜的?
“可惜这张脸啊。”
苍雪转身,长及脚踝的红发拂过云姬子的脸。
云姬子觉得脸上有点儿痒,伸手去摸,触手的是温热湿滑的感觉,有点黏,带点腥。
长发拂面瞬间,红发如刀。
“苍雪,你!”
“让你说,是给你机会,你不说,本宫迟早会让人查出来。云夫人,不要说本宫亏待了你,以后……又有什么,你自己慢慢享用。”
“今天,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本宫,很高兴。”
伴随着苍雪离开的,是云姬子的声音。
一声痛呼。
一声让苍雪听起来赶到非常痛快的痛呼。
刑嬷嬷手中有钩子,钩子上有血。
云姬子手腕上也有血。
自己的血。
挑断手筋后流的血。
想到这些,苍雪竟笑了出来。
“妖雪,笑什么呢?”
“笑你啊!”苍雪看着棋盘上正中央的白棋,连连摇头,“就连刚学棋的孩童都知道‘金角银边草肚皮’,你倒好,上来就将子点在了正中央。”
“你以为我会输?”
“这棋就跟人一样,棋局就是人生。等到最后输了才知道后悔,那就晚了。要胜,就必须棋高一着,计高一等,看得比别人更远。在落下第一子的时候,便知道结果如何,方能久远。”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狐凌拱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妖雪这番话说得,都可以去当教书先生了。”
苍雪瞥了她一眼,落子:“无聊。”
一局结束,果不其然,白输黑胜。
“再来一局。”
“不必了。”
苍雪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带着一分叹息,三分惘然。
“你心不静,再下多少局,都是个输。”
“何以见得?”
手指点了点棋盘上的白棋:“你自己看看,我吃了你多少子,初学者也不过如此,你狐凌不会连这点脑子都没有吧。”
眼见瞒不过了,狐凌索性大方承认:“是。”
“嗯。”
她没有继续问下去,倒是让狐凌小小的惊讶了下,准备好的一套说辞也没了用处。
苍雪不是不问,她是不想问。
她没这个闲情,也没那个逸致去问一件早就知道的事。更何况某些人的脸上根本就藏不住东西,实在是太明显了。
明显的伪装了内心的哀恸。
可是戏已经开场了,她们都已入了戏。
入了戏,就该好好演,没有人愿意砸了这个场子。
苍雪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她更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有点晚……因为今天去刷绣春刀了,实在是太好看!
☆、刺
当初南宫仁挥师南下,尸山血海血流漂橹,杀得平都寸草不生血染山河哀鸿遍野,犹如战神再世,以至于几年间,当时的战场上每到子夜都会听到鬼神夜哭,声音凄厉。
这许多年过去了,当日的鲜血早被时间冲刷得干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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