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瞳掐了杨实的电话,还顺手拉下通知栏调了静音,才轻手轻脚地跟着穆林洁往那边走了两步。怕被人看着,她就没拐过那个拐角,只是支棱着耳朵听那边的对话。
这种像是偷窥似的行为挺无耻的,杨瞳清醒地告诉自己不能这样做,这样很掉身价。无奈理智熬不过冲动,身体遵循着本意更诚实一些。
谈话声响起来,果然是刚刚那家房东。房门没关,在这个地方也能听得清。房东跟穆林洁聊的内容和问自己的问题一模一样,简直就是按照套路来寒暄的。
“你先看看房子,洗衣机、冰箱、、空调、暖气都有,什么时候想住进来都行——是准备一个人注?”
穆林洁的声音有点黯哑,很容易听出来情绪中的沮丧:“嗯,我自己一个人。”
真的假的?是她自己住?
房东感慨一句:“哦!这个小区的安全措施也很好的!保安二十四小时巡逻,有事情就找物业,很方便的。”
穆林洁低低地附和一句:“那就好。”
再往下杨瞳就没听了,只是因为秦昱言的关系她才心里不忿,总想打探清楚。要真和秦昱言没关系,那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探究别人的家事太没品了。
那边还是闲聊,杨瞳出了小区才给杨实回电话。杨实是猜准了她会去看房子,说他刚联系了一套,就在自家隔壁单元,让杨瞳别管这事儿了。
杨实这人……什么事情都让他一个人给做完了,最后全坏在那一张嘴上,从来都是厉声厉气,一点人情不落。
归根结底还是大男子情节太强盛。杨老爹一辈子打拼赚钱,杨妈妈一直是标准的家庭主妇,伺候杨老爹吃喝,饭做好端到跟前。从小耳濡
目染,这种习惯到杨实这里就体现在控制欲上。
租房的事情转到杨实手上,就意味着杨瞳又丢了主动权。到时候还是杨妈妈掏房租,他们商量让谁住出去,杨瞳也不会再去插嘴多说。
总感觉最近都没有碰上过顺心的事情。
杨瞳骑着电动车,慢悠悠地在老城区的街道上晃荡。z市实在是小,出了门就可能遇上个八百年没登过门的亲戚,一问才知道原来就在对面上班。杨瞳无所事事地就晃到了学生路,看到那一家卖烤串的小摊子,就停下来买了两串鱼豆腐。
不过吃起来和那一晚好像不太一样。
杨瞳把车停在路边,坐在车座上百无聊赖。拐角有一块儿大型广告牌,一眼扫过去花里胡哨的,流畅的线条蔓延开,颜色绚烂夺目。杨瞳看了半天才在侧边角找到“713画室”这几个字。
十中就在学生路上,沿街一排小商店,衣服、小饰品、文具掺杂,专门做学生的生意。从岔路口拐出去就是大商场,这一代是z市的商业区,画室开在这儿,也算是得天独厚。
杨瞳内心天人交战了一会儿,手里的鱼豆腐吃完,拿纸巾擦干净嘴巴,就把车骑上去锁好。
入口是一道楼梯,年久破败,油腻灰尘拧成黑色,牢牢地固在台阶上。上了二楼才见着正门,挂着绿色的皮门帘,旁边的墙上钉了铭牌,是一只变形的画笔,笔端蔓延出流畅的线条。
杨瞳掀开门帘走进去,入目的接待台后座了一个女生,听闻声响就抬头看过来。对方看起来也是二十来岁,典型的黑长直,头发搭在耳后,动作间顺滑的发丝就落了下来。单眼皮、薄嘴唇,她挑起眼睑看过来那一眼,就显得淡漠无情。
姑娘一直看着自己,杨瞳等了两秒,发现她没有要开口招待的意思,反倒是等着自己先跟她打招呼。
有这么当前台的么……感觉这画室也不怎么靠谱。
杨瞳环视四周,只看到几个隔间,余下就是墙上的画作,没见到其他人。她转身掀开皮门帘,一只脚迈出去,刚巧有个人想进来。杨瞳又收回脚,退了一步让对方先行。
进来的是个中年女人,好奇地上下打量杨瞳一番,转头跟接待台的姑娘笑着寒暄了一句:“阿清,辛苦啦!我买了面,一起吃。”
叫阿清的姑娘摇摇头,起身收起面前的书,抱在手里往里边去了。中年女人把手里的饭盒放在接待台上,笑着问杨瞳:“你是有什么事?”
原来刚刚那个人是临时替班,这个才是接待啊。
杨瞳停下脚:“我想看看课程。”
一听有客户,女人就兴奋起来了:“给你家孩子看?孩子多大了?”
……我看起来像是多大孩子的妈……你瞎啊?
吸气,呼气,不跟她一般见识。杨瞳解释:“没有成人班?”
“有啊!当然有!”女人开始在一堆画册中翻找,低着头还不忘跟杨瞳推销,“高考班的话,现在有……”
……你到底是把我看成多大了……十八岁还是四十八岁……
杨瞳觉得和这个人更没办法沟通,随便找个说辞就出来了。门口另一面墙上挂了张巨型的简介,杨瞳驻足扫了一眼,在最后看到一长串名单。大多数是画室的老师,有名有姓的,跟了手机号。也有几个友情兼职辅导,多是网名昵称,留的联络方式也是微博、微信居多,估计是什么大触,列上去充个场面。
杨瞳把那几个用网名的都记了下来,转身回家了。
人大概在趋利避害的本能之外,都有让自己更愉悦的倾向。就像秦昱言说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某天早晨上秦昱言那里领肥皂的时候,听见二楼有吉他的声音。杨瞳愣了好久才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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