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好好地,你放心吧。
回到寺中,却见众僧尼和山下的工人都来了,还有无琰留下来主理工程的亲信。。只见人人面带悲伤,皆抽泣不已。“许兄,这是怎么了?”江一鹭走进人群,众人皆停在住持禅房门口。“。。。住持昨夜圆寂了,今早。。。今早才发现。”这时有小尼从禅房内出来,拿着住持的遗书宣读给众人听。
当日下午,众人便依命将住持火化。黄昏时分将住持的骨灰撒在风中,任由骨灰随着花雨散去。江一鹭偕同小尼一起完成此事,下山之时,小尼告诉她,住持遗书中有一句不许念出来,但是交待有一样东西让她带回逍遥峰给云游子清。“姑娘请随我来。”
禅房内,江一鹭接过那支樱花造型的簪子,心中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果然是她。看来这位住持,虽是游过了无常之河,却是伤痕累累,再也无力前行。太美的爱情都像是灾难,非叫你燃尽一切才够壮烈。旁人只道羡慕那深深的相爱,却难体会到其中深深的伤害。
人生始终是如何让自己活得快乐的哲学,虽然有的人觉得痛觉也是一种快乐。不怕你觉得苦痛是值得,只怕你后来发现不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心匪石
扬州城里最近唯一值得谈论的事,大概就是杜庆元将在五月初一把唯一的女儿杜寒蝉嫁给宣城太守崔修的小儿子崔熠。街头巷尾的女人们都羡慕寒蝉,因为她们基本每天都会看到崔熠和岳父出来办事。这场景替代了之前一直帮补家里忙来忙去的寒蝉和爹爹四处奔波的样子。这崔公子真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眉清目秀,温文尔雅,啧啧啧啧。。。。。。
和任何地方任何时代都一样,无聊的女人都喜欢议论。“我说,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无岚携晚镜一起到杜府来帮忙,可这是由寒蝉小姐亲自打理的自己的出阁大事,怎么会有你帮忙的地方。“不用了,谢谢。”“你说什么呢,跟我还客气?”“谁谢谢你了,”寒蝉走向晚镜,“我是谢谢人家晚镜帮我设计那么漂亮的嫁衣。”
无岚即使被挖苦倒也觉得快活,“那是那是,你一恶补看看我们家晚镜现在在扬州城里的名声,所有的女人都希望穿她设计的裙裾,所有的女人都想买她配的胭脂和香粉。老婆亲一个,太棒了。”晚镜轻轻推开她,“寒蝉客气了。你是无岚的好友,这都是我该做的。要有什么不满意的就只管说,你的嫁衣我一定做到最好。”
寒蝉微笑颔首,其实她根本不在乎多漂亮。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好像自己根本不在意自己要嫁人了这件事。没有那种紧迫感或者好奇或者欢喜,什么都没有,空捞捞的。前阵子无岚已经告诉她了,步茗找到符雅弘了,两个人现在好得很。这件事情早该在自己心里烂成灰了,只是欠那么一阵风来把它吹散。
但是寒蝉自己也想,要是这层灰吹散了,心里当真什么也没有了。
“江一鹭呢?怎么不见她?”无岚在后院里游荡,左看看右看看,此刻似乎对角落堆放陶罐有了兴趣。“小师叔前阵子听说姑姑在居雍受了委屈,一怒之下打到居雍去,和那么什么。。。韦藏犀?好像大打出手来着。不过探子传回来说没事,受了伤,无大碍,跑到秋田那边山上去找姑姑的故人了。就快回来了。怎么,她不来参加你喜酒,你不高兴?”
无岚一边说,寒蝉的心就一边从紧张转化到落寞。其实江一鹭还是执迷的在乎着无痕,为了无痕可以千里追杀情敌,也可以说走就走。谁都没有自己想的那般潇洒,自己也是,根本不是潇洒,可是又是什么呢?逃避?自欺?寒蝉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没。。。只是好久没见她,有点想念了。”寒蝉尴尬道,“呦呵。。。随便你吧,反正她也就是这两天就回来。你要是想见她得紧,我让她一回来就来见你便是。”“嗯。。。算了,别,”“我说寒蝉,”无岚对着那些陶罐研究了半天,还把盖在上面的干草掀起来看了半天,晚镜则用手指沾了一点里面的液体轻嗅着,脸上表情颇为疑惑,“这是什么?”
“那个是崔熠要爹爹进的桐油。过几天要给崔太守送过去,说是宫里要用的。”寒蝉缓步走过去,这两口子研究的兴起,表情却不是很放心的样子,“我当然看得出来这是桐油,可是你确定这是宫里要用的?成色不错,但是味道怪怪的。”晚镜转过身,拿手绢擦拭指尖,“寒蝉,这气味有些奇怪。我虽从来不参与生意的事,对桐油的了解也不多。但这桐油里似乎掺了什么东西,味道刺鼻。”寒蝉看着晚镜的手绢,颜色并无异常,但若真的有点什么问题,这可是供给皇室用的货,不能有任何问题。
想来也心烦,父亲也开始有意攀附权贵。难道觉得靠着无家还不够吗?寒蝉总是想起符家一场大火,攀附权贵、涉足其中,必须得如履薄冰步步小心才对。父亲的小心她不担心,就是觉得不祥。“总之呢,你家的事,我不好干涉,但是这玩意始终是易燃的。这么大分量,你可千万小心。”
无岚走后,寒蝉一个人静静对着后院的陶罐发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想着的,只是江一鹭。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让我看看你,让我再抱抱你。漫长的夜,扬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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