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的狼狈。
没有一丝温柔与爱意。
“现在,我可以走了吧?”他客气有礼地问。
南希通红的眼睛倒影着他讥讽的面容。
然后一滴眼泪突然沿着他的脸颊滑落下来。
仿佛一尊完美无缺的玉像裂开了一条细缝,破碎得静默无声,又惊心动魄。
他不知道自己在流泪,只知道很痛。
从没体会过这样的剜心之痛,身体某个地方空洞得窒息,不断地涌出鲜血,他痛得束手无策,找不到自救的出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终这份痛意,只能透过冰冷的液体从眼眶里释放出来。
“你走……”
颤抖的,细弱的声音。
“——走!!!”
他淌着泪,瞋目裂眦地冲他爆发一声怒吼!
段时瑞面无表情地看了他最后一眼,然后转过身,腰杆挺直地,步履平稳地慢慢走出房间,施施然的身影毫不留恋地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在他走出房间不久后,犹如地震般骤然传出家具被疯狂打砸的巨响,惊天动地的声音持续了很久,几乎整个楼层都在震动。
电梯门打开,又被合上。
很幸运的,里面没有其他人。
几乎就在门缝合上的那瞬间,段时瑞立刻失去全身力气地靠在电梯金属面板上喘气。
他面色惨白,睫毛不停地抖动,喘息中艰难地睁开双眼,漆黑的瞳仁在灯光下反射出一层水光,与不久前冷静对峙的判若两人。
刚才的气场,完全是靠意志力撑下来的。
从起床开始,他的腰酸痛得像是随时会断掉,差点就站不稳身子,背部撞向墙的那一下更是雪上加霜,整个背麻痛不已,脊柱仿佛要碎裂。
chū_yè就做了三次,果然太勉强了。
他是当做两人之间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去做的。
刚才差一点,就差一点,几乎就要撑不住了。
他好想冲过去用力地抱紧那个人,求他不要哭了,不要再哭了,要是真伤心难过到了极点,那来打他揍他一顿也好。
他的眼睛那么美,永远闪耀着自信骄傲的光芒,不适合用来流泪。
他闭上眼睛浑身颤抖,虚软的双腿快要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随时要倒在地上。
呼吸不上来。
好痛。
已经分不清是哪里痛了。
原来伤害别人,自己也会这么痛。
到此为止了吧,一切都结束了。
如果这样能够斩断执念,那就一直恨着他吧。
南希……
你生来自有康庄大道,又何必硬闯荆棘之途。
绵密细腻的奶泡覆盖在咖啡上,纯洁无暇的,像一堆纯白的雪落在泥土里。
段时瑞低头专心地用勺子和竹签将奶泡砌出造型。
这是推出的初冬新品,用优质的牛奶打出奶泡,分批垒在卡布奇诺或拿铁上面,再用工具细心地勾勒出立体造型,很多时是小猫或小熊等可爱的动物,尤其受女性客人欢迎。
“‘南秦联姻救市?华创股票回温’……咦,这个人,不就是之前经常出现的那个男客人吗?”
“什么,我看看。啊!还真是他!原来他是华创的太子爷!”
“我天啊,这来头可真不小啊,我得消化消化。啧啧,那时我就觉得他不是普通人,那气质,那气场,那脸……”
“主要是脸吧?哈哈哈你醒醒吧,看到标题没有,人家要结婚了!”
“哎呀你好讨厌……”
段时瑞俯身小心翼翼地在小动物奶泡上用巧克力酱描画出五官表情,露出杯面的小猫有了笑脸。
“你们两个看八卦杂志最好低调一点,店长快回来了。”小羽走过去对两个聊得正起兴的女员工泼冷水,后者闻言朝门口张望了一眼,识趣地合上杂志。
小羽走到段时瑞身边,面露迟疑地小小声问:“你没事吧?”
段时瑞转头对她一笑,神色柔和:“我能有什么事?”
“哦……”小羽见此不好再说什么了。
其实她也是云里雾里的,她只知道不知从哪天起,那个总是固定出现的男客人不再来了,改而以另一种身份出现在新闻杂志上;段时瑞倒表现得很平淡,该做的工作一样不落,没出任何纰漏,除了极偶尔的几次,被她捕捉到他失神地望着某个座位发呆,察觉到她的视线后,随即淡淡地笑了笑继续做事了。毕竟是私事,他不愿说,她也不好问太多。
与逐渐转冷的天气相反的是,南秦联姻的新闻越炒越热。女当事人似乎和娱乐圈有些牵连,加上男方的容貌过于惹眼,所以这桩新闻不但出现在财经版,更多时出现在娱乐版。
“深夜密会男方,问及绯闻秦雅媛甜笑默认”,不同标题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在花花绿绿的娱乐杂志。接下来是娱记的一贯套路,挖了女方和数个男艺人的情史博眼球,还做了个专栏介绍这位名媛的衣着打扮,手里挎的全球限量30个的名牌包包,脚上踩的镶满名贵水晶的高跟鞋,洋洋洒洒地介绍了整版。
段时瑞白天上课,晚上打工,日子过得很平稳,他现在已经能独自调制四种不同的咖啡了。
这晚是他在咖啡店兼职的最后一个晚上,他人缘不错,同事们得知后纷纷过来跟他道别、交换微信,打烊后店长还亲自送他一份咖啡和抹茶蛋糕作为践行礼,他感激地收下了。他不太爱吃甜的,于是将蛋糕送给了小羽,小羽很开心,边吃边掏出手机和他合影,“看这里,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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