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心里烦,觉得自己八成犯了太岁。
“老大,你不去书店里守着守在我这里干嘛啊?要让我们班长看见了我还不被骂死?”
“怕什么?我就说我是来咨询的。”宋乐边说边换了个站的姿势。
“有你这样一咨询就咨询近一个小时啊?”白礼保持着脸朝电脑面无表情,心里已经快火出毛来了。
“顾客就是上帝,他管我咨询几个小时。”宋乐哼哼,“今天你家那位来不来接你?”
“不来,他下午开会。”
“他昨天也没来接你。”宋乐有些不满。
白礼一听,立刻恶狠狠地盯着宋乐,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往外挤,“宋,乐,我,忍,你,很,久,了!这两天你吃错药了还是头被撞出毛病了?有事儿没事儿就到我这里来杵着,书店不要了?你别忘了我还有股份!看看你看看你,站岗放哨的都没你这么勤快,还东扯西套的,老打听我们的私生活……你说,我们是不是兄弟?”
“是……”很少见白礼冒火,宋乐的气势立刻就矮了下来。
“是兄弟就有屁放屁,没屁走人,天天这么婆婆妈妈地你是女人啊?”
“我……”被人说是女人,气势再矮三分。
见宋乐一下萎靡下去的样子,白礼突然就消了气。
认识了这么多年,做兄弟做了这么多年,白礼往往能从宋乐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大致猜出他的心情。
看看眼前的宋乐,黑眼圈顶了俩,肤色黯淡,神情疲惫,连头发都没梳好,后脑勺那还微微翘着。
记忆中只见过他这样两次。
一次是在宋乐初二,他父母移民加拿大,他颓废了几天,最后决定继续留在祖父母身边。
第二次是高一,一年内宋乐的祖父母相继去世,他和家里亲戚一起办妥了丧事,再次在颓废了几天后拒绝了想带他去北美的父母。
而这次,就算白礼再怎么聪明过人,也实在猜不出他的好兄弟发生了什么事。
缓了缓气,白礼恢复到平时的温文尔雅,轻声问他:“究竟出了什么事?”
宋乐左顾右盼地又别扭了一阵,白礼也不催,耐心地等他自己交代。
终于,宋乐有些挫败地将头靠在邮局窗口的玻璃上,叹息道:“我失眠。”
夜晚,喧闹的烧烤大排挡。
宋乐觉得萧淮第一次带他来吃的这家,虽然环境差了点,但味道的确没得说,当然,价格也便宜。
俗话说是兄弟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所以他在白礼下午答应一起吃消夜的时候条件反射地选了这家。
从白礼吃得满嘴是油、形象全无的情形来看,他没有推荐错地方。
咽下一大块烤羊排肉,白礼很不雅地打了个饱嗝,“不错不错,没想到宋小资也会找到这种价廉物美的地方,看来你脱离万恶的资本主义指日可待,实乃我社会主义大国的一大幸事。”
宋乐一边忙着将肉架上烤架,一边思考着怎么跟白礼全盘脱出,连斗嘴都顾不上。
他想了很久,才决定找白礼帮忙。
而他也知道,这种事,目前只能说给白礼听。
想他宋乐一直以能吃能睡著称,大学那会儿全寝室的人都遭到鼻鼾大王不同程度的荼毒,惟独他照样沾着枕头就入梦,丝毫不受影响。
没想到现在居然会失眠,还一连失了五个晚上。
听说人的睡眠时间会随着年龄的增大而减小,可他还没三十呢,莫不是未老先衰?
宋乐很头疼,很胸闷,也很苦恼。
失眠第一晚,便是那韩夏生住在他和萧淮家的那晚。
为了配合宋乐早睡早起的习惯,萧淮晚上只谈了一小会儿生意就关了电脑洗了澡,安顿好韩夏生后缩进自己久违的床上扭开台灯看书。
等宋乐也洗完进卧室,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温暖得让人想流泪的画面。
平时客厅开日光灯还不觉得,现在衬着橘黄的台灯灯光,宋乐才发现萧淮身上有种让人淡定的气质。
就像现在,他半垂着眼看书,缓且轻地呼吸,盖到胸部的被子随之慢慢起伏,宋乐又一次觉得自己听见了时光流动的声音。
萧淮见宋乐准备睡觉,合上书先躺了下去,闭眼前笑着说了声“晚安”,然后……然后宋大债主就失眠了……
萧淮睡床里面,很老实地尽量贴着墙,宋乐听见他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深长,知道他睡着了。
睡着后的萧淮有些小动作,先是两只脚穿过自己的被子,钻进了宋乐的被子里。
于是宋乐发现萧淮的脚温度很低,会无意识地寻找热源。
过了一会儿,萧淮的一只手也钻进了宋乐的被窝,指间触到他的手臂,还会时不时小小地痉挛,像在给人轻轻挠痒一般。
宋乐差点笑出声来。
他觉得萧淮实在可爱过了头。
他当时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彻夜难眠。
第二晚,情况和第一晚差不多,宋乐开始怕了。
第三晚,情况照旧,宋乐甚至想主动睡沙发,可一想到萧淮和韩夏生睡一张床,又狠狠地将那念头压了下去。
第四晚,韩夏生终于走了,一切恢复如前,他得以一个人睡床,可不知道为什么,耳边少了萧淮的呼吸声,他又睁了一夜的眼,还时不时猜想萧淮有没有睡好。
宋乐觉得事态有些严重,只得有事没事往白礼那里跑。
一来他知道白礼曾经有一段很长的失眠史,是过来人;二来,他怀疑自己变得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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