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冲到了沐寒,在他面前猛地跪下,急冲冲地喊道:“沐师叔,大师兄可能出事了?”
沐寒方才站在树下,右手掌覆在树干上,闭着眼睛,周身没有灵气聚集,证明他此时并没有修炼,似乎是在想着什么。闻言他刷地睁开了双眼,幽冷的瞳孔兀地看向聊上,他挥退了聊上后面冲忙跑来的子若,一步步向聊上走过去。
看着沐寒此时的样子,聊上心中不由地产生了几分畏惧,甚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一边敬仰沐寒的摸样,一边后悔自己的错误。他红着眼眶,一一将自己当时怎么看到白远身边的灵魂,白远的种种异常,最后又说出了他可能已经被夺舍了的推测。
总之就证明了一件事,白远现在出事了,很有可能已经死了,甚至已经被夺舍了!
他一边说一边自责道:“我怎么这么蠢,我怎么会相信了一个夺舍老妖的假话?也许当时的大师兄根本就是在向我求救啊。”说着他挺直了颤抖的脊背,哀求地看着面沐寒,“师叔,您救救大师兄吧,我求您了,如果您不救他,这世界上就没有人救他了!”
沐寒双手交叠紧握,隐约可以看到手背上冒出的青筋。
他冷静地对聊上说:“不可能的,这不过只是你的猜想而已,我不久前才见过他,看起来与以往并没……”说到这里,他猛地想起了当日见到白远发生的事情。当日的白远确实有些奇怪,突然就光明正大的亲了他,还对他说了不少心里话告白,他怎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呢,难不成是在求救……或者是永别?
他的停顿和犹豫让聊上更加确信他的猜测:“师叔是想到什么了吗?大师兄是不是真的出事了,现在还救得回来吗,您救他啊,不管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这事都是我的错!”
沐寒伸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他转过身去,背对聊上,声音依旧冷静,但似乎已经带上了些微不可闻的颤音:“你不要多想,此时我会亲自去处理,你先回去吧。”
聊上明显是不愿意走的,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跟着沐寒师叔一起去找白远师兄,但是他还没有开口,沐寒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聊上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前方,他感觉自己的情绪还没有抒发完呀,最重要的事,沐寒师叔还有与他说,到底要怎么办啊。
他带着悲痛,有些不明所以地找到了子若,问他今天沐寒师叔是不是有什么安排。
“没有啊,这几天沐寒师叔一直在那棵梅树下冥想,并未与我说过有什么安排。”子若挠了挠后脑勺,刚想问发生了什么,就看到聊上嘴里呢喃着什么东西离开了。
隐约听到他说什么“希望大师兄没事”之类的话,他越发的不明白了,大师兄不就是已经离开了的白远吗,在天木宗里,他们这一辈中,有资格被称呼为大师兄的,就只有门主的徒孙,白远一人。
他想,难道白远在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索性他也就不想了,有这么多时间瞎想,还不如将这些时间都拿来修炼呢!
门主大殿外,沐寒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走了进去。
正在修炼的新月感受到了沐寒的接近,他停下了修炼,睁开眼睛:“寒儿?如此冲忙,所谓何事?”
沐寒向着新月施礼,“师父,徒儿想问您一件事。”
新月看他的表情,就感觉他可能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的预感不太好:“可别是白远那小子的事情吧。”
沐寒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新月扶额:“还真是他的事?说吧,发生了什么事?你又想问我什么?”
沐寒动了动嘴,最终还是没有将聊上的夺舍推论说出来,转而询问另外一个问题:“师父当时将白远赶出天木宗的原因,我想要知道所有的原因,希望师父能为我解惑。”
看他如此认真的表情,新月也说不出什么敷衍的话来了,他坦白承认道:“确实,还有其他的原因,除了他私修魔修另投师门之外。”
“是什么?”沐寒的注意力明显集中了起来,全神贯注地等待着自己师父接下来的答案。
不提还好,一提就让新月感觉自己一肚子火气!
他怒而拍桌大声道:“还能是什么原因,当然还是因为这混蛋竟然敢乘人之危欺负你了!我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当时要不是看在传中真人的面子上,我早就杀了那个不肖徒孙王八蛋!”
平日温文尔雅的新月居然开口骂脏话了,如果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估计天下的八卦都要满天飞了。
沐寒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有些失望,但是听到自己师父如此袒露真情,他也有所触动,面上的表情不觉间柔和了些。
“师父恩情,沐寒铭记于心,时刻不敢忘……”
新月立马打断他即将要如长河般倾泻而出的感恩言语,无奈地说道:“我倒是希望你忘恩负义一点儿,要不是因为我的拖累,你怎么会收了这样的一个徒弟?是师父对不起你啊,对了你今天来就想问我这件事?”
沐寒顿了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说:“我来,是想要了解一些关于白远的真相,师父虽然给了我解答,但是我依然存在许多疑惑,所以现在我想请求师父,让我独自出去一段时间。”
新月立马站起来,面色明显不好看,音调不自觉就提高了一个调:“你想要去找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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