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挂心。”元瑞摸摸他的头,旋抱拳道,“元瑞学艺不精,输得心服口服。”
“没输。”
永琰语气十分生硬,停顿半晌,似乎在做什么艰难取舍,继而补充道,“你赢了。”眼睛却一直盯着润之。
“不不不,我输了,”元瑞擦汗道,“甘拜下风。”
永琰似是极不耐烦,语气更冷,“你赢!”
“琰哥说元瑞赢,便是元瑞赢了,不必推脱拉!”润之忙打圆场,“走吧,回屋去,外边冷。”
“对对,我都冻死了!”汝传附和。
“小厨房新蒸出来的梅花乳酥,多宝去端过来吧。”
“呀哈!”撒尿牛丸一飞冲天,连滚带蹦地跑了。
稽璜被方才这场比试骇得面色惨白,尚且缓不过味来,这会儿双腿打颤,下盘虚浮,扶着墙动不得,元瑞无奈一笑,一手提衣领,一手扶腰,拎小鸡仔似的将他半架起来.
稽璜勉力站稳,面如菜色,讪讪道,“见笑,见笑。”
几人朝屋里走,永琰却自不动,润之退到后面来扯他衣角,那人脸上依旧不放松,却也不愿挣脱,兀自思虑半晌,待其他人走远才低声提醒道,“赌资。”
赌资?
之前众人押宝,自己下注元瑞,本是知道这发小儿好面子,为他讨场子罢了,原也没将那几颗珠子放在心上。
润之心上骤然一暖,这般不肯服输的永琰,愿意低头屈居人下,非要将胜果推脱,原是为了自己心心念念着,坑汝传的那点儿赌资么?
心中暖意侵袭,反复冲刷,仿佛含了一团温吞泉眼般,舒畅熨帖,几乎要令他无暇顾虑其他,抱住面前这人亲吻。却又碍着旁人在场,权衡之下只能作罢,便仰头在他嘴角轻啄,一来永琰正在为不知名目的理由生气,二来反正日后有的是机会,总不在这一时半刻,先将人哄好才是正道。
永琰登时耳根发红,垂着头埋在润之颈间,像是极委屈又极羞赧地从喉中发出两声轻哼,之前阴郁却被这一吻尽扫而空。
润之为永琰拍落肩上的雪花,短短几息之间,小腹上便抵着灼热坚硬一物,心中暗笑,不禁更靠近他几分,不露声色探手去揉搓一把,柔声问,“方才可伤着了?”
永琰调整呼吸,埋头不答,待旁人悉数回避,才闷声道,“不许。”
怎么又开始两个字两个字说话了,这一愣神功夫,永琰已经撇下他朝屋里走去,润之自嘲一笑,赶忙追去。
多宝遥遥望着,掩口偷笑,碧空如洗,仿佛一整块盈盈澄澄的玉石,映着院中琥珀翠瓦,繁盛梅花,凛冽中独有悠远之韵。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略有好转,幸运的话,心心念念盼望的东西明天就要成真了,先开心一会儿
☆、春闱场
自除夕那日会友,至正月里串门走亲戚、剃头死舅舅,稽璜又受了寒疾闭门谢客,润之白日与汝传厮混,二人讨价还价了整个年关,纪汝传笨嘴拙舌,终将夜明珠尽数奉还。
急行军已至边关,边疆战事少停,何琳坐镇三军,算下来已多年未曾回京团聚。
元瑞三日休沐未满,又被乾隆宣回朝打点三月春闱事宜,一忙起来便不见人,只叫人从宫里捎来口信说到时春闱同行,在队首等他。
乾隆十六年,三月初六,百商避道。
行围打猎早在清□□□□哈赤时便有先例,到皇太极入关,一直沿袭至今,乾隆时期重文轻武,三月春闱便由从前每年一次改至两三年一次,美其名曰‘休猎’。
初春,紫禁城冰雪初融,江流入海,水声淙淙仿佛置身江南,千家万户房檐下滴水,满城梅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长街十里,商贾往来,川流不息。
大队浩浩荡荡,卯时便自北午门出,皇家马车行至最前,锦衣卫同禁卫军左右相护,武将大臣紧随其后。
元瑞骑高头大马于禁卫军队伍最前方,头戴饕餮暗纹银盔,红缨雉翎,穗子绕过侧脸紧系下颚,身披鱼鳞精铠,腰间别一把三尺余长紫金臣子剑,剑柄上系着白玉珩坠子,衬得容光焕发,已隐有乃父上将军风范,却自成一段不凡气度。
润之头回骑马,只觉得无比新奇,和珅怕马性子烈伤了他,在出发前一度试图将马替换成驴,甚至将驴耳剪作马耳形状,企图蒙混,多次被润之抓显形后只得作罢,千叮万嘱让管家挑了匹性情最温顺的老马。
“看什么看?!老马怎么了,总比驴强啊,瑞哥,你说是不?多宝,你走远些,休要偷听我兄弟二人闺中密话。”
多宝不情愿地驱马退后,远远跟着。
元瑞憋笑看他自我宽慰,点头认真道,“你该骑头驴的。”
“怎么你也这样!是不是兄弟了还?!”
元瑞继续道,“想当年瑞哥第一次骑马,父亲便为我挑了匹圈里最烈的……”继而回头厉声道,“后面跟上!”
老马悠闲甩尾,不时低头从容啃草根,润之促马与他并肩同行,“最烈的马,后来呢?”
元瑞讪讪,低声道,“小小年纪,你倒浑忘了,我足有半个多月没去府上寻你,尽养伤去了。”
“啊?!”润之张大嘴巴,突然理解了骑驴的可行性。
“你爹……嗯,福将军对你真狠。”
元瑞扶额,“玉不琢不成器么,瑞哥早习惯了。”
润之侧目去瞧他,不得不说,元瑞能有如今这般发展,绝与福康安鞭策教育密不可分,便诚恳道,“如今你也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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