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身家性命,平稳朝远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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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福家军旧部骠骑依旧苦苦行军。
山高道阻,连日跋涉,将士们精神与体力倶处在崩溃边缘。
至第四日清晨,永琰所带领骠骑营已同后方尹壮图军队与元瑞步兵营拉开一段距离,永琰眼中血丝遍布,跨下惊羽也显疲态,兵士们更是个个委顿不堪,以长矛撑地,拖着双腿勉强赶路。
树杈上的猫头鹰扑棱棱飞向别处,松针扶风簌簌做声,永琰耳廓微微一动,似在分辨。
惊羽蓦然驻足不前,前方树丛中迅速窜出近百蒙面暴徒!
为首者身高九尺,身形健硕,□□上身,手提一柄狮子犼青铜大环刀,左眼以黑布斜遮,系于脑后,口鼻皆掩,令一只眼似没有眼皮遮盖,眼珠浑圆突出,极为可怖。
将士齐齐一怔,除元帅外全体后退。
骠骑营人数不足二百,粮草先行,看似规模浩大,实则外强中干,再者长途跋涉消磨意志,兵将萎靡,心智不坚者甚至动有反意,与其跟随这位铁腕元帅,这般痛苦不堪地行军上战场送死,倒不如占山为王劫富济贫来的痛快实际,大有不战而降的架势。
暴徒首领见势得意非常,桀桀怪笑几声,声如擂鼓,“就这么几个虾兵蟹将也赶着去送死?!”
永琰冷冷扫视马下拦路虎,暴徒首领抬头,与其目光相接,顿时脊梁骨一凉,继续吼道,“实相的把粮草留下,滚回家种田去,爷爷不杀老弱病残!”
骠骑营队伍轰然一片,已有人按捺不住,预备投诚。
首领身后一名小打上前,眯眼打量马上年轻的元帅,似乎在揣测他是何身份,继而眼中闪烁出猥琐光芒,低声对首领道,“老大,这领头儿的倒是俊,二哥昨晚上套的不会是他吧?”
“放他娘的狗屁!”首领扬手给了小打左脸一巴掌,怒道,“你眼睛瘸拉!没听老二说那人身边儿跟着头白豹子呐,差点儿就吃了亏了!”又上下打量永琰,嗤笑一声,“这人身后就他妈一帮残兵败将,可比白豹子好对付多了!兄弟们,给我上!粮草抢回来下山取媳妇儿!”
永琰眉头轻蹙,眼中微微闪过异样,说时迟那时快,腰间宝刀出鞘,仓啷一声脆响,将迎面冲杀而来的小打拦腰斩断!
刀风直削进树皮半寸,那小打一声‘杀呀’尚未出口,瞬间被从中一分为二,脸上带着扭曲惊惧的恐怖神态,喷血而亡。
旋冲入人群,上劈下斩,百十号人竟无可挡下他一刀,登时被扫得七零八落,硬是杀出一条血路来。
永琰立刀身前,眸若寒冰,以拇指揩去霜刃上残留的少许血迹,宝刀归鞘。
“格老子地!”首领完好的另一只眼几乎掉出来,半张脸瞬现狰狞之色,额头青筋爆出,呼号一声提刀便冲!
永琰一手撑鞍,翻身跳马,于空中横刀格挡,两柄利器相碰,嗡鸣之声清越,滋啦啦擦出簇簇火花!
暴徒首领右手擎刀,左手勾指成爪,直取永琰左眼!
在场之人无不心头一凛,众人紧张呼吸,目不转睛,生怕错过任何动作。
永琰微微侧头,小臂一转,竟将宝刀以极冷角度上提,刀刃擦过青铜刀环,仓啷啷又是一丛红火,永琰借力弹跃,左腿微弓蹬地,瞬间飚射而出!
首领举刀格挡,不堪巨力,大环刀架在锁骨上方,刹那间发出几近断裂的嗡鸣,永琰一手擎刀,一手化掌为拳,指节噼啪作响,一拳暴击首领肋下——
肋骨咔嚓崩断,直插入肺,暴徒首领口中鲜血狂喷,手上失力,青铜刀背直被压进锁骨一寸深,剧痛之下拼死一搏,竟以手掌按住刀刃,向后猛一拖拽!
刀柄离手,当啷一声落在地面。
永琰招又连招,后踏半步,横拳袭面,首领慌忙撤步,仍被打得鼻血长流,门牙喷飞,仰面倒地!永琰拳术毫无章法,如同大漠狂风,雄鹰长唳,滚滚洪流,席卷飞沙走石扑面而来!
横里一条套马索嗖嗖生风,斜飞而来,永琰目不斜视,扬刀斩断——
远处一人手里提着半截套马索,大声喊道,“大哥,大难临头各自飞,兄弟先行一步,你自求多福吧!”
蒙面暴徒见状四下逃窜,生怕殃及池鱼,骠骑营中再无一人出声,面上羞臊,纷纷捡起武器,一致对外。
暴徒首领心知必死,反而不再惧怕,歪头啐出一口血痰,一抬手将脸上蒙面布巾扯去,蒙眼布下,赫然现出一个没有眼珠的黑漆漆眼洞——竟是一年前被发配边疆的刘环之!
“格老子地……老子从前……被你无耻暗算……”刘环之艰难喘气,喉咙中发出血块堵塞的‘嗬嗬’声,口角不住淌血,眼睛死死盯住永琰,“如今……还他妈卖批……败在你小子……手里……”
永琰俯身,二指狠狠卡住他颈间动脉,“昨日见到的人是谁?说!”
刘环之浑身微微抽搐,面色青紫诡异,手指不住抓挠草皮,张大嘴巴似乎做出一个扭曲嘲讽的表情。
“老子……不甘心……”
刘环之死了。
永琰面无表情地起身,遂擦掉护心镜上的泥土,翻身上马。
“停止行军!”永琰道,“散开,找人。”
骠骑营不敢有异,全体清点人数,步伐整齐划一,铿锵有力,迅速散开入林寻人。
作者有话要说: 坚持
☆、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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