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温柔,时而激烈,却始终不可抗拒地,永不停歇地向前走去。
也不知这样流淌了多久,一年,两年……或许有一百年,两百年。身体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漂流的感觉,习惯被温暖又冷冽的水流包裹,也习惯了……寂寞。
仿佛天地之中,只有自己的寂寞。
他最终安定下来,躺在柔软的细沙里,头顶变换的水中,映照着湛蓝而深邃的天。
偶尔有游鱼经过,在他的身边驻留,亲吻着他的身体,痒痒的。
呃……痒……
“醒醒醒醒,快点起来做饭了,饿死了!”
“阿……阿嚏!”
简双珏一个喷嚏从梦中惊醒,睁眼一看,才发现是珑玥变成一条微型小龙,用尾巴上的毛扫在自己鼻端扫来扫去。他挥开那条龙,用力揉了揉鼻子,感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上滑落。
他连忙将那两件东西接住,原来是昨晚入睡前握着的两块玉,一青一白合在一起,煞是好看。
等等,这玉……难道就是他在梦里见到的玉吗?
可是为什么,会做一个如此奇怪的梦呢?
他捂着脑袋,想不明白,便深吸了口气准备下床,嘴上道:“老板还没醒吗?”
“早就醒了,在书房看书呢。”珑玥没有要化成人形的意思,依旧巴掌大一条小龙,悠悠落在他的肩头。
简双珏只感觉颈间一凉,龙鳞凉凉滑滑的质感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扭头看它,却见对方也歪过龙头来盯着自己。
哈……哈哈……
真是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他打了个哆嗦,出房间,果然看到冉玚正坐在书房里,面前摆了几本厚重的旧书,不知在查找什么。
冉玚似乎察觉到他来了,头也没回,便道:“醒了?昨晚睡得还好吗?”
“呃……”听他的语气,好像没什么大碍的样子?可还是忍不住担心,“老板,你没事了吗?你昨晚不是……”
“我没事。”
“可你都变回原形了啊,你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冉玚有些尴尬,轻咳一声,“真的没事,昨天……是个意外。”
难道他要说,是因为太累了,靠在简双珏身上又太舒服,然后就秒睡了?不,他说不出口。
于是急忙转移话题:“双珏,你说……张琰的魂魄,有可能在哪里?”
“啊?”简双珏被他突然的话题跳跃搞得一愣,“这个……我不知道啊,你不是说要问问那块琬圭吗?它没有跟你说什么?”
“我一早就问过了,可是……”他说着从手边拿起一张纸,“你看。”
那纸上用墨写了一个字,字还差两笔没有写完,但已可以认出那是一个“琬”字。
“琬?琬圭吗?可你不是说,琬圭上没有他的魂魄吗?”
冉玚收起那张纸,皱眉道:“所以我才很疑惑。那琬圭的灵识只剩下一丝,写下这一个字便消散了,我再想追问也不会有结果。我查了一上午的书,也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东西盛纳了张琰的灵魂,甚至连我都不能够察觉到。”
“灵器吗?”简双珏肩上的龙突然开口,“如果是带有灵性的器物,上面附带的灵气确实可以扰乱你的感知。”
“可即便是灵器,也必须要在附近才能纳灵。我在张琰家里的时候,把所有在现场停留过的器物都检查过了,除了那一对玉,并没有一件是具有灵性的。而那对玉……又确确实实没有盛纳他的灵魂。”
珑玥甩了甩尾巴,“那我就不知道了。比起这个……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冉玚沉吟片刻,合上书,“今日是十五,阴气最盛之时,若有灵魂停留在世间,今晚是他们力量最强的时候……我要招魂。”
长夜漫漫。
今晚的月亮,格外圆。
冉玚所说的招魂不同于一般理解上招来客死他乡之人的亡魂,而是召唤方圆百里之内,一切生魂或者死魂,人的魂或动物的魂。此刻他正站在玉缘店前的空地上,面向深夜中漆黑寂静的小巷。
月亮越升越高,升至正空之时,他走进月光照耀之下,闭上双眼,将右手二指竖贴在唇前,缓慢而无声地念着一些咒语。
不过珑玥说,那些咒语并不是真的无声,只是念给魂灵听的,普通人听不到而已。
这场景多少还是有几分诡异,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简双珏总觉得浑身毛毛的,还有些发冷。
冉玚兀自念咒,念着念着,忽然平地起风。珑玥目光一沉,将简双珏拉到身后,抬手一挥,一道白金色的光幕挡在二人面前。
那光幕竖起来之后,简双珏便感觉不到阴风了。直觉告诉他,冉玚的咒一定招来了什么,灵或者鬼,总之都是让人不舒服的东西。
他一直紧紧盯着冉玚,生怕他出什么意外,毕竟这是十五的晚上,虽说有自己那块玉在,可还是怪让人担心的,紧张得手心都微微冒汗。
但越是怕的事,却反而越是要来。蓦地一阵寒风扫过,将玉缘厚重的木门都吹得晃了一晃。冉玚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双膝跪地,一手捂嘴,有血从指缝间滴落。
简双珏被他吓了一跳,正欲上前,却见珑玥已先他挡到了冉玚面前,抬手一挥,白光闪烁间伴有龙啸阵阵,瞬间将肆虐的阴气震退不少。
他竖起眉毛朝冉玚怒道:“疯了吗?不要命了?这种程度的阴气你承受得了吗?”
冉玚抹一把唇边血迹,垂着头,“用不着你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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