砾,哈哈……好你个杨砾!”
杨砾?那好像是杨经理的名字……这块玉玦和杨经理,又有什么关联吗?
冉玚试图继续套他的话,便起身在酒柜里取了一瓶酒,放在他面前。又看向他手臂上狰狞的烛龙纹身:“烛龙,又称烛九阴,山海经中人面蛇神的异兽,睁眼为白昼,闭眼则为黑夜。你身上的这条烛龙,大睁着眼,代表白天;你的名字叫‘望’,代表月满;而段昱的‘昱’恰巧是光明之意,若我所料不错,你所做的这一切,偶然或必然,都是因为他吧?”
“你很敏锐,也很聪明。”朔望深吸一口气,接了他斟的酒,让烈酒辛辣的灼痛烫过喉间。
简双珏十分惊疑地看着那瓶酒,他竟不知道老板何时买了白酒回来,明明前段时间酒柜里还是清一水的红酒来着。
“反正我心已死,与你说说倒也无妨。”
朔望独自饮酒,眼角眉梢沾染上些许悲怆的红色。他将玉玦放在茶几上,双手握着酒杯,缓缓仰起头,闭上了眼。
“十五年了。”他说,“我今年已经三十五岁,十五年前我遇见了他,从此眼里,再容不下任何人。他的人就像他的名字,像太阳,光芒万丈。而我呢,我不过是他们校外一个让人避之不及的混子。”
“我到处跟人打架,进局子是我的家常便饭。可就是这样的我,居然……会看上当时还是学生的他。你说可不可笑?我为了接近他几乎不择手段,把染黄的头发染回来,贿赂门卫大爷,装作高年级的学生混进学校,还会威胁一切对他有好感的女生,用各种方式恐吓她们远离他,甚至会陪他去听那些啰嗦的教授讲枯燥乏味的课,只为了能坐在他的后排,看着他的背影。”
听到这,简双珏悄悄捅了捅冉玚,在他耳边轻声道:“老板,活的基佬啊?”
冉玚朝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摇了摇头。
“我纠缠了他很多年,直到他接手了段氏的家业。他不知道他的竞争对手都是被我带人揍的,当然,我也因此被揍了无数次,无数次被揍断肋骨揍进医院,可一旦好了,又要出来继续做重复的事。”
“五年前,他终于成功接手了段氏家业,我抱着一线希望去他的公司,应聘做他的保镖。然而,他给了我一份薪水更高却也更危险的工作,从那以后,他彻底变成了高不可攀的太阳,而我,坠入最深暗的地底,再不见天日。”
他没有说那份工作究竟是什么,但冉玚已猜到了个大概,毕竟生意场上暗流汹涌,总需要有人在那冰冷的暗河里,为河上的船只掌舵。
这男人……倒是对段昱爱得近乎疯狂。难怪认识段昱许多年,从不曾见他身边有过任何女性的身影。
也不知他是会因此困扰,还是坦然接受呢。
朔望又为自己斟满酒杯,眼角的红更甚,他苦笑着,继续讲述他的故事。
“我本以为,就会这样一直下去了吧,虽然他从来不肯接受我的心意,可毕竟也没有赶我走,就让我一直这样在地狱里仰望着他,也没什么不可以,直到……”
他的眸色一瞬便阴沉下来,像是暴风雨前压低的乌云:“直到三年前杨砾来了,不费吹灰之力进入他的公司,在一年的时间里,从基层爬到了高层,站在了他的身边,成为他的经理,变成了他最亲信的人之一。”
“我不明白。”他的右手紧紧攥住酒杯,握得指节都开始泛白,“他的工作能力确实强,可是……他除了这一点,到底哪里比我好?为什么自从他来了,段昱眼中就再也没有了我?原本那些机密的文件都是经过我手的,为什么全都……全都变成了他?!”
“十五年,我在他身边呆了十五年!我十五年都没做到的事居然让他三年便鸠占了鹊巢?!那我算什么?我又算什么?一个助他登上顶峰的跳板吗?!”
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说着说着竟突然捂嘴咳了起来,喉结滑动两下,硬咽下涌起的腥甜之物,却还是在用力抹捻嘴角血迹时被冉玚看到了血迹。
冉玚皱了皱眉头,伸手按上他的脉门,片刻道:“你有胃溃疡?抱歉,不应该让你喝酒。”
他说着便要去夺对方手中的酒杯,却遭到了剧烈的反抗。朔望猛地一把将他推开,咆哮着:“滚开!收起你们这些假惺惺的作态!跟段昱一样,把我当做可怜虫收留我吗?!把我的尊严当成可以肆意践踏的废纸?!说什么考虑到我的身体和年龄不让我再做那项危险的工作?不就是厌倦了吗?嫌我恶心吗?直说不就好了?!老子自己会滚,用不着你们装出一副万般无奈迫不得已的肮脏表情!”
他目眦尽裂,眼中的红色血丝显得愈发骇人。他蓦地直起身来,将手中酒杯往茶几上狠狠一墩,手臂青筋暴起,五指因用力过猛,手背筋络根根突起,竟将那玻璃酒杯生生攥得爆裂开来。
酒杯破碎的声音伴着混合了鲜血的酒液,一并沿着茶几边缘淌落。碎玻璃飞溅开来,离他最近的冉玚闭眼偏头,脸颊竟被碎碴锋利的边缘划出一道细小的血口。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珑玥终于按捺不住了,刚要跳出来把这闹事的男人撵走,却不想简双珏比他更按捺不住,已站到那男人面前,怒道:“你疯了吧?!自己跑来向我们询问玉玦的事,我们好生款待你了吧?我们对你客客气气的吧?可你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骂人?闹事?你痛苦你绝望你有火气朝我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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