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平自己的家庭吧?
这样席来州总不会再嫌他觉悟慢了吧?
“嗯?”正套裤子的席来州动作顿了顿,没听错吧?
“我想知道怎么对付我妈。”
“那还不容易,破罐子破摔,直截了当告诉她事实,没有任何回旋的机会,她不接受也得接受。”席来州啪嗒一声上好皮带,心不在焉地说,“就跟对付你——”
合不上行李箱,又不想暴力解决的萧一献只好再次打开,整理衣物,席来州话说到一半,反而吸引他抬起头,湿湿的银发耷拉在眉上,他伸手去拨,一边催促:“怎么不说下去了?”
“我哪里知道怎么对付你妈,嘴贫说两句而已,”席来州转移话题,“你爸妈的事,我找人帮你查,你就不用操心了。”
“行啊。”萧一献随口一应,又专心捣鼓他的行李。
和席来州住久了,他也渐渐改变了自己的一些习惯。他不再简单暴力地把所有东西一股脑塞进箱子里,柜子里,开始尝试着自己整理物品,下一次再打开就不会像爆炸一样,弹出无数东西了。
席来州的几个兄弟回来了,萧一献原以为自己会很难去面对这些知道自己性取向的人。谁知道当真正面临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时间去纠结去自卑,大家谈笑风生,互相了解。
萧一献发现在悉尼出柜,容易得不得了,也许是一回生二回熟,又或者是和这些人第一次见面时,他已经在柜子外面了,根本谈不上出柜。
凌晨他们一起去泡吧,悉尼的酒吧和天气一样热辣。
几个臭男人要热络起来,泡吧是很好的选择。萧一献虽然不能抽烟喝酒,但吹水能力是很强的,在五光十色的追光灯下,萧一献和席三两个人从维密谈到时装周,只差勾肩搭背了。
席来州上完厕所回来,他们俩都跑去桌球区准备打桌球了。
看到席来州走了过来,萧一献举着杆子问:“这杆子怎么样?”
“还行。”席来州随意扫了一眼,就坐上桌球台,双腿交叠,用脚后跟抵着地。
“认真看好了,我输了的话,你停在你家五号车库的那辆车就归你三哥了。”
那可是他人生中的第一辆跑车,都停产绝版了。
席来州站起来,拿过杆子左看右看,多少有点肉疼,说:“你可不能输啊,那辆跑车是我初恋。”
萧一献自信满满:“放心,桌球我最在行。”
萧一献是不是行家席来州不得而知,但在酒吧奢靡的聚光灯下,深绿色的桌上,他的五指一张开,指关节一弓起,骨节分明的手勾得席来州喉结上下波动。
以后可以考虑在家里摆张桌球台……
萧一献一杆打出,利落地进了一球。
席三吹了个口哨:“不错啊。”
萧一献看着桌上的球局,用巧克粉磨着杆头,笑着答:“我怎么也不能输掉来州的初恋啊。”
说话间,萧一献换了个位置,俯身弯腰,头抬起,浓密的睫毛在眼下留影,右手快而有力地打出一球,进了席来州一旁的球袋里。
在家里摆张桌球台……席来州呼吸加重,目不转睛地看着萧一献。
乱而有型的银色头发,昂头时凸起的喉结,俯身时露出的一截劲腰,因弯腰而翘起的臀,撑得笔直的右腿……这个姿势不错——
一个人从萧一献身边经过,席来州瞬间黑脸。
“咦?”正准备击球的萧一献突然觉得后腰痒痒的,好像被塞进了什么东西,他往后一探,摸出了一张白色的名片。
席三闷着笑,指着某处:“刚才一直观局的金发美女给你塞的,我帮你看了,身材超正。”
萧一献顺着席三的手指看去,立刻收到打扮时髦的金发女郎投来的一记媚眼。
“不打了不打了!”席来州大步走去,烦躁地抽掉萧一献手上的球杆。
“那就算我赢了。”席三挑眉。
席来州挥挥手,声音硬邦邦地:“一辆占地方的破车你爱拿去就拿去。”
萧一献惊讶地转过头来看席来州:“那是你初恋啊!”
“都要结婚了还惦记什么初恋!”
从酒吧里出来时,天已蒙蒙亮,阳光柔和得不像话。
萧一献和席来州沿着街道走着,等席三开车出来。
两个人绕过了一个街角,正要往前走,席来州忽然回头。
萧一献跟着回头看:“你看什么?”
路边有棵树,树下立着一个背景板,板上印有一对新人,浪漫婚纱,利落西装,头的部位空了出来。
“我们拍一张吧。”
“真想拍啊?”
萧一献扫视周遭,除了正在过马路的一个路人,再没有第四个人出现了。
“拍完立刻走,谁看得见啊。”
“那谁给我们拍啊?”在悉尼,连续顺利出柜的萧一献戒备性大减……
“拍了吗?”萧一献问。
“等下,萧一献你的头再低点。”席三指挥着。“再低点!”
两个人和背景板的高度不搭,都要压低身体。
“ok,搞定了!”席三摇头道,“很遗憾,你们进入婚姻这座坟墓了。”
“我看看!”
“啊好丑啊,好奇怪。”
三个人围成一圈,看着正中的手机。
席三双手插兜,说:“男人穿婚纱哪有不奇怪的。”
“删了删了。”萧一献嚷嚷。
“不行。”席来州举高了手机。
很多年后,那天清晨阳光独有的味道,萧一献脸上晃动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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