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做过就是要成亲的,你难道想和那家伙成亲吗?”
虽然不知相里若见是如何对貂儿解释成亲这件事的,不过让韩阳志欣慰的是貂儿一听这话,立马瞪大眼睛失色道:
“不要!”
这反应着实有些可爱,韩阳志其实根本是在为貂儿生气,他为貂儿在这方面表现出来的蒙昧感到生气,若不是那男人手欠摸到了阿大身上,还不知会发生什幺。
本朝民风开放,不少文人骚客甚至已以狎玩男妓为fēng_liú,甚至市井有诗云“娉娉袅袅十三娈,楚腰娇娇胜牡丹。”
韩阳志也不过是听闻过这种事,在他看来男妓小倌应该大都和那些不入流的淫诗里写的一样,不过是些涂脂抹粉以讨男人欢心为生的假娘们罢了。
所以方才有人将貂儿比作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的时候,韩阳志才会动怒。
韩阳志的师父吴云山在世之时,江湖上谁人听说雪山派掌门的名号不赞一声穆掌门贤良有德,谔谔侃侃,当真好气魄真大侠的?
韩阳志自小受吴云山教导,身为掌门首徒,虽不是雪山派同代弟子中年纪最大,但性子反倒要比几个年及弱冠的师兄还要沉稳得多,韩阳志在雪山派的时候最为罩顾师弟阿洲,派中很多年纪小的都极羡慕小师弟阿洲有个每次跟着掌门从雪山外头回来都给师弟带新鲜玩意的师兄。
韩阳志摸摸貂儿的脑袋,被聂云杰师徒害死的小师弟和貂儿差不多高,韩阳志记得阿洲每次被摸头都会很高兴地对自己笑着叫师兄。
可惜如今被逐出了雪山派,以后不会再有师弟了吧……
韩阳志没办法否认自己的确把对小师弟的师兄弟之间的感情转移了一些在与小师弟年龄相近的貂儿身上。
这时寒风的势头稍减一些,夜已经深了,四周除了雪片纷纷扬扬落下的声音之外听不到其他的动静。
韩阳志哈出一口热气在手心,他拢拢棉袄的领子,而后无人的街巷中心转身,他一点也不后悔半夜退店离开,只是被寒夜的凉气侵袭实在让人感到不舒服。
此刻这小镇上其他的客栈都已经打烊,整条街上连一盏凉着的灯笼都看不见,韩阳志寻思着该找个地方生堆火来御寒,他想起入城时在镇的那边看见一座义庄,应该能暂避风雪,于是抬步往前走。
貂儿犹豫了一下,他快步跟着韩阳志走了几步,悄悄抬手再次牵住了韩阳志的衣角,韩阳志感受到衣摆上传来的细微拉力,他心中一软,突然一声不吭地伸右手拉住貂儿的手。
纵使在这样的雪夜,貂儿的手还是暖融融的,韩阳志本来被冻得麻木的手指被貂儿的手上的温度一暖,就好像触碰到火焰的寒冰一样,他感觉指尖的触感迅速地复苏起来了。
这小镇上的义庄实则就是几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旧屋,可能是镇上哪家大户捐银修来办理赡赈业务,周济宗亲所用,后来那家人家败落或是搬迁,这庄子就留下来成了专门停放未下葬死尸的义庄。
韩阳志和貂儿在能没过脚面的积雪里走了一刻钟,终于来到义庄摇摇欲坠的大门前,韩阳志伸手拉起大门上仅存的一边的扣环在木门上使劲扣了扣:
“请问有人幺?”
韩阳志等了一会儿,寒夜的凉风从他脖子后面刮过,貂儿紧紧贴着韩阳志站着,他目光所及,四周是黑洞洞的,那年久失修的木门和木门掩不住的缝隙里也黑洞洞的,像是有双深邃的眼睛从里往外窥视一样。
貂儿打了个寒战,韩阳志安抚地握住貂儿的手,而后又抬手扣门:
“有人幺,我和弟弟只是想借贵地暂歇一夜。”
没想到这一回果然听见了门里传来了动静,是沙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渐渐有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
门里的人走到门后,还没开口,先吐出一串沙哑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
那声音就好像嗓子用砂纸摩擦发出的一样难听,韩阳志又恭敬地说了一遍来意,只听见“吱——”的一声,门打开了,里面的人手中烛台的那一豆灯光透出来,貂儿只看了一眼,突然“啊——”地惨叫一声,抛了怀里的阿大,自己像只大貂一样,四肢并用地弹起抱住了韩阳志。
阿大本来赖在貂儿怀里睡觉,被貂儿一抛,灰貂的反应不能说不快,它在半空中转了个身,一落地的同时四足力,“噌!”地一下跳到韩阳志背后,顺着韩阳志背上几下借力,已经爬上韩阳志肩头,自韩阳志的背后与从正面抱住韩阳志的貂儿鼻尖抵着鼻尖,一双小眼里满是疑惑。
只见门后的那张脸坑坑洼洼,遍布疤痕肌肉僵硬,像极传说中的鬼怪,在那点被风吹得明明暗暗不断跳动的灯火的映照下,那张脸一片惨败。
想起此处实则是间停放尸首的义庄,韩阳志纵使不信鬼神,背上也起了一层白毛汗。
韩阳志咽了口口水,警惕地后退一步才看清眼前的的确是一个人,那人似乎没有察觉韩阳志的动作,只是侧身让出义庄的大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貂儿抱着韩阳志的脖子,连回头看那丑八怪一眼都不敢,他感到韩阳志抬腿要往那劳什子义庄里面走,吓得大叫:
“不要啊!韩大哥,我不要进去!”
韩阳志无奈地用手托着挂在自己身上的貂儿,冲那丑八怪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好意思,大叔,我这弟弟胆子小……”
哑巴冲韩阳志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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