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那一片防护林。
邵勇战今年二十三,要比孟饶小五岁,这小子属于平时跟战友们在一起特严肃个人,但一跟孟饶独处就不正经起来,他开玩笑的怪语气问:“还往里走?你不怕有鬼?”
天色早就黑了下来,孟饶哼笑着看了看旁边骑马的人:“就算有鬼,鬼也是愿意吃更年轻点的。”
邵勇战笑笑没说话,把马贴近过来,近到可以伸手就能搂住孟饶腰的距离,在周围风吹树叶的哗哗声中,他稍稍身子向马后移动,然后手臂伸过去用力一勾,将另一匹马上的孟饶直接掳到了他的马上,坐在了他身前。一气呵成的动作后他将孟饶手里握着的缰绳顺到手里,下巴从后面抵在怀里人肩膀上,玩笑道:“这回鬼肯定也同样不会放过你了。”
孟饶用胳膊肘向后怼了邵勇战肚子一下:“别幼稚了,瞅着点进来的路,等看完山的具体情况出不去就坏菜了。”
邵勇战笑着点头,稳稳的骑着马:“放心吧,我记忆力好着呢。”
两人同乘一匹马,另一匹马跟在一旁,这树林里到处都有小路,都是常年走行人和马车留下的。两人顺着一条路骑进林子深处,渐行渐远后只留风声沙沙。
齐致辰以为艾云辉给他找活干是真的,最后还不是让他在帐篷里呆着。他几次跑出去想帮帮忙什么的却总是被忽略。其实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想跟着来,一开始他是并不想来的,是在看到两杠一星来他就想跟来,大概是潜意识里有些抗拒大兵们都不在他又要无聊的躺在床上无法入睡的滋味。
刘景利看齐致辰进进出出总想干点什么,便招手道:“小齐,那你跟我走。”
齐致辰连忙跟上:“去干什么。”
刘景利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去换灯泡,别的你就别惦记了,就你这小身板,你能背袋子还是挖土,下水监测水位更不行,太危险。”
刘景利说的换灯泡就是给坝上临时接的方便大兵们晚上值岗的挂灯,沿着大坝每几米就会有一个插在坝面上的木头棍子,上面用电线绕着一个□□的灯泡,远远望去星星点点,都在晚风里轻晃着。
由于水边湿气重,灯泡损耗特别大,几乎每两天就要整体换一批,否则里面钨丝磨损或者断掉都严重影响夜里视线。就算灯泡没问题,有的棍子也会倾斜或倒地,需要扶起再次插好。
齐致辰帮刘景利递灯泡,一个个排查后两人走出了挺远。他站在坝上向远处看:“那边有亮灯的就是普关。”
“嗯,”刘景利点头,“那边也有我们战友,二营的。”
“你们是几营。”
“三营。”
齐致辰好奇:“那当时分配的时候是随机的么?”
“我怎么知道,营长带着我们往哪去我们就往哪去。”
齐致辰看着灯光下的坝下水面:“水位还会涨么。”
“当然了,”刘景利把身边一个挂着灯的棍子狠狠固定住:“多多少少的,每天都在涨。”
江面宽广,晚风微凉。齐致辰跟刘景利查看了一遍后往回走。他笑着开口: “哎对了,我都不知道楚哥都有女儿了。”
“你说的楚排?”刘景利把弄着手里一个坏掉的灯泡,“叫娇娇,差不多跟你小外甥一边大。”
“嗯,听说了。”
“他自己跟你说的?”
“嗯,怎么了。”
刘景利摇摇头:“没怎么,楚排那人只有在提起他女儿时才会多说几句话。”
“为什么?”齐致辰问。
刘景利叹气,小声道:“他不爱说话可能跟他女儿不会说话有关。”
齐致辰惊讶:“不会说话?”
“嗯,”刘景利点头,“他女儿有语言障碍,长这么大还不会说话,楚排回去陪女儿时是打手语的,所以他才不太爱讲话。”
齐致辰沉默着,继而调皮的拿过刘景利手里的灯泡,侧身扔进了远处水里。
没听见灯泡落水声,而是听见水里测水位的大兵暴脾气的喊了句:“妈的谁呀?”
两人憋着笑撒腿就一路跑回了帐篷。
周继良看着进来的气喘吁吁的两人,深邃眼神看向齐致辰:“别出去乱跑了,在帐篷里呆着。”
齐致辰喝着刘景利递过来的水,奥了一声。
刘景利喝点水后就出去干活去了,屋里剩周继良从内部在稳定帐篷,齐致辰在干坐着。
齐致辰先说了话,他问:“我们几点回去?”
周继良挑眉看过来:“这才刚开始。”
齐致辰耸耸肩,确实有点后悔跟来了,他往椅子上一靠,瘫坐在那看着帐篷顶上乱飞的蚊虫。
“困了?”周继良站起身,边往出走边说:“出来精神精神,别睡着了,我们半夜回去时可就把你扔这了。”
齐致辰起身跟出来,心想你吓唬谁呢。
周继良站在了坝上抬头看了看阴云密布的低垂夜空,皱了眉:“要下雨了。”
齐致辰也像模像样的观察了一番,确实是要下雨,连空气里的低气压都能感受得到。最近这几天高温,热的受不了,眼看下雨他第一反应是可以凉快些了,但马上他就从两杠一星的表情里读到了更重要的信息,下雨就意味着水位又要大幅度上涨。
目前在坝上值岗的都是一连的,齐致辰见到熟悉的就会打声招呼。每一个都比他大,他都带了哥这个字。站在那恍然想起身边站着的男人曾问过他,为什么不管他叫哥。现在想来,其实齐致辰自己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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