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什么都还没说。
阿胤就是这样的性格,什么事都憋不住,他明知道芮安想问为什么没有看到老大,可他也说不出来,因为昨天晚上老大让他一早来接芮安之后,他也没见过老大了。
而他的抓狂,只是觉得老大有些可恨罢了。
可当他发完内火转身的时候,看到的只有芮安越来越远的背影。
芮安的脚步很决绝,既没有徘徊也没有回头,他笔直纤瘦的身影只让阿胤觉得不甘至极。
“妈的!老大呢?”
阿胤低骂一声,又一拳打在车顶,谁知道他这声刚骂完就看到一个身影从他旁边缓缓经过,阿胤看了一眼没反应过来,呆了几秒之后他再看过去,竟然是老大!
“啧,老大,人都进去了,你赶紧去啊!”
“……”
“再晚就来不及了!”阿胤急的直跳脚,可惜那人只是走到围栏边,抽着烟看着飞机场的方向。
他追过去,没好气的问:“老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为什么突然就让人走了?走了也就算了,连送都不送一下,这也太绝情了吧?你说你……到底是怎么个事儿啊!”
“……”
看着光顾着抽烟的人,阿胤放弃似的一甩手,“得,我不管了还不成吗?”
不理会自言自语自暴自弃的人,许久之后敖川将双手插/进西裤里,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终于被理会的人一脸懵比,他看着老大,嘴张得很夸张,“啥?”
“……”很显然,男人并不准备再重复一次。
阿胤其实听清楚了,他只是惊讶为什么老大突然问了他这么一句,想了一会儿,阿胤才说:“额,也没觉得怎么样,一开始觉得长得一般,不配老大,现在时间长了发现他还挺耐看,素素白白的,还不错,嘿嘿。”
琥珀色的眸子看向随意评论别人外貌的人,有些不悦的眯起。
被这种眼神吓的退后一步,阿胤赶紧收了声,不过,“我觉得他和我们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也不是哪里不一样,说不好。”阿胤跟个神算子似得,喃喃道:“就是觉得他挺爱瞎操心的,可能跟他的工作有关系,所以他过于善良过于正直了……嗯,总觉得跟我们格格不入。”
“……”
“不过老大,一个连枪都不敢开的人,他可是为你杀了人啊。”
“……”
“而且,他一个警察对我们这些黑/社会的人,竟然还不错。尤其是对老大你,你受伤的这段日子,他温柔的连兄弟们都在背后议论着呢。”
“……”
“老大,其实,你当时中枪昏迷之后,他都急哭了,也不是什么嚎头大哭,就是那种……额,也说不上什么感觉,反正当时看的我心里那叫一个不好受,你说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能哭的那么让人心疼呢……”
“……”
一直自言自语的阿胤吸了吸鼻子,完全不明白老大为什么一直沉默,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说着说着就都向着芮安说话了,他裹紧衣服好奇问了句:“老大,爱上一个人到底什么感觉啊?”
去往s市的飞机终于起飞了,震耳的响声划破许久的宁静,等它完全消失在天际的时候,阿胤才听到三个字。
“……很痛苦。”
留下这句不明寓意的话,敖川转身朝马路对面的车子走去。
挑了挑眉,阿胤也朝自己的车走去,打开车门,他抬头看了眼湛蓝的天空,总觉得心里发堵。
其实他还想问,既然爱上一个人这么痛苦,那为什么还要去爱呢?既然义无反顾的爱了,又为什么要让自己痛苦?
很显然,鬼才知道。
而阿胤还不知道的是,敖川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让芮安照顾他这十几天的,又有多后悔没有在芮安第一次提出离开的时候放人走。
因为敖川从未做好芮安会死的觉悟。
至少,在目前这个牛骥同皁、泥沙俱下的混圈子里,他还给不了芮安绝对的安全。
还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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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s市的芮安在家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就回大队报道了,但是他没有去申请归岗,而是直接去了老徐的办公室。
老徐在忙,芮安就在走廊上等着,半个小时后他朝坐在办公桌前对他驱寒温暖的老徐,直接了当的说了自己的意愿。
老徐沉默了许久,一根烟都快燃到手了才点了点头,他既没有过多的追问,也没有强制性的留下芮安,只是用那双历尽了沧桑的眼睛看着芮安。
老徐是芮安的伯乐,是芮安倾尽所有也无以报答的人,芮安不会说好话,也不会奉承,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老徐需要他的时候义无反顾的出现,还有一个标准的军礼。
芮安走了,带着属于他的臂章离开了巡警大队,同时也辞去了公务员,临走前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离开的原因,包括苗正和方红,他只说自己年纪大了,想过点儿自己想要的生活。
苗正不理解,他说:‘芮哥,你想要的生活不就是当个警察吗?’
告别了大队,芮安又去了趟海勋家,跟阿娘阿爹聊了足足一晚之后,第二天一早他将海勋的臂章和自己的臂章都埋在了坟头。
11月的寒冷天气让人手指发麻,芮安用大衣袖子蹭了蹭墓碑上的照片,看着那张依然年轻的笑颜,他对海勋说了声抱歉,因为他再也没有资格穿上那身警服。
一个星期后,芮安毅然离开了s市,坐在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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