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安一见不好,他刚才喷出来的水竟然飚到了男人的脸上,他有些尴尬的笑笑,“不,不好意思哈。”
男人显然并不接受道歉,眸子微妙的看了芮安一眼,之后突然起身把脸埋进芮安的薄毛衣上深深蹭了几下。
“额啊啊!”芮安被吓到,手忙脚乱的抓住男人贴在胸口的脑袋。
感觉脸上的水被擦干净了,男人满意的回到了原位,还扒拉两下被芮安揪乱的头发。
那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让芮安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你,你做什么啊!”
“做什么?”男人挑高一侧眉毛,理所当然的说,“擦脸啊。”
“你!”芮安指着男人,气的手抖。
不喜欢被人指着的人握上芮安颤抖的食指,干脆的结束了这个话题,尝试着又开口问了句:“那个什么苗正,真的不是……”
“当然不是!”芮安抽回手,扯着嗓子打断男人,“就算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就算我眼睛瞎了耳朵聋了、就算我马上就要死了,我也不会喜欢上他!”
芮安用排比句深刻的表达着自己的意志,那样子比什么都来得坚定。
面对芮安的激动粗喘,男人仅仅是将手拄向松软的床,了然道:“你果然喜欢男人。”
“!”芮安一僵,眼睛微眯,“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你刚才说的话。”
面对男人过分的敏感,芮安渐渐有些烦躁,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严肃了脸:“别一副试探的语气跟我说话,我是顺着你话的意思来说的,不要给我乱定义。”
男人眸色一暗,缓慢道:“那你为什么发火?”
“……”芮安脸色一定不好,他自己都知道,他一生气就是这个样子,和平时的开玩笑似的吼叫完全不一样。
琥珀色的眸子始终盯着芮安,似乎要将芮安引以为傲的掩饰都给打的无以遁形。
许久,芮安才收敛了眼中的气焰,他转开视线走下床,低声道:“随便你怎么说,我现在要收拾一下,你出去吧。”
隐忍,是作为一名警察最基本的技能,芮安曾以为他学的很透彻了,毕竟每天麻烦事儿一大堆,他都能一如既往的保持心态,但是,一旦面对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时,芮安觉得他强行搭建起来的防护墙,全都不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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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连续值班换来的休假,就这么在病痛中消逝了,芮安连续发了两个晚上的烧,第三天早上的时候才彻底好转。
今天是白班,芮安早早就起来了,在床上躺了足足两天,慵懒如他也有些腻了,不过,对于大黄的‘悉心照料’依然是心安理得的接受着。
早上芮安出门的时候,男人也跟着出去了,两人什么都没说,气氛有些莫名其妙的尴尬,看着在路口分开的修长背影,芮安皱了皱眉头,心里说不上堵。
不过,这也不能怪芮安,谁让男人这么定义他,不然他也不会生气。现在好了,两个关系刚刚有点儿起色的人,此时又跟个陌生人一样,直到今天早上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不把自己的情绪带入工作是一种职业素养,芮安做的就很好,一个没有什么牵挂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大喜大悲,所以他的工作状态在队里算出类拔萃的。然而,从什么时候开始,芮安也学会了愁眉不展。
不过,当他发现自己状态不好的时候,已经是两人冷战三天之后的事了。
眼看就年底了,每次值班都有处理不完的事情,忙到连芮安都没时间考虑别的,但是,一旦闲下来,愁容就会不自觉的爬上他的脸,苗正对此很是不解,可要从一向嘴巴很严的芮安那里问出点儿门道来,实在是有点儿强人所难了,索性苗正也不问了,倒是开始旁敲侧击的找话题,这话题一找,就找到了大黄。
在这种冷战的特殊时期,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芮安就没了表情,每每都是转移话题或者直接走开。苗正纳闷儿啊,任他再敏锐,也猜不透芮安的心事了,也只能乖乖等着这位芮哥什么时候心情好了能跟他说说,不然他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小命不保。
要说苗正就瞎操心,没听说吗?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过,这个桥头来的慢了点儿。一个多星期之后的晚上,芮安下班了就拐进了小区门口的超市,东挑西拣的买了不少菜。结果等他一到家,就闻到了扑鼻的香味儿。
这味道太熟悉了,芮安其实是个素食主义者,一向不喜欢吃肉的芮安唯独喜欢吃火锅里刚涮出来的嫩肉,而这满屋子的飘香就是他最喜欢的火锅味道。
芮安呆呆的走到桌子前,看着咕嘟咕嘟开始翻滚的肉丸子,又看看两盘子瘦多肥少的鲜肉,顿时就懵了。
为什么懵?因为他手里拎着的,正是准备涮火锅的材料。说来也是巧合了,他寻思着也不能这么老冷战下去,如果作为年长者的他不放低身段,这日子过的就太压抑了。
看了眼在厨房洗菜的高大身影,芮安轻手轻脚的把买来的重复食物放进了冰箱,寻思着找点儿什么话题,一抬头就看到冰箱上的书,那是本被他三分钟热度之后抛弃的日常烹饪,此时被水杯压住的那页正是如何自制火锅底料。
芮安心头一紧,想要说点儿什么的念想一下就没了,他干脆就拐进洗手间,准备洗漱一下,结果又看到之前被他仍在洗衣机里一直没洗的警服,此时已经被洗干净挂在那里了。
心口已经不能用‘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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