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这具身体的血止住,便不用渡魂。相比温长风自己也是清楚的,否则不会拼了最后一口气也要回到温府,他在路上便可以找一个人渡魂了。
君羽墨知道渡魂的时候会有多么痛苦,要融入新的一具身体,说千刀万剐都算轻的。
他走到床边,靠近了他:“先生——你这里一定有治你的药对不对?”
温长风听到了他的声音,没想到真的缓缓睁开了眼,只是他的脸色极为苍白,因为疼痛而说不出话来。
这具身体能治,但之后便要一直躺在床上,那还有什么意义?
可顾锦原竟然把所有人都叫走,在他面前的唯有君羽墨一人而已。
——那人的心思昭然若揭,着实……可恶!
另一边。
因为殷大娘又生病了,因为想见他一面,殷大娘叫殷如初来了温府。
殷如初走到温府,发现这里的气氛十分诡异。就连平时守卫在门口的护院也不见了。他也说不上来,但是一种违和感,让他觉遍体生寒。
“敢问这位姐姐,您知道温少爷带回的那位客人现在在哪儿吗?”
红萤见他闯了进来,也没个人通报,便皱紧了眉头。又听他是来找君羽墨的,口气才略微和缓了一些。
“小公子现下应是在少爷那里。”红萤也有些担心,“但和少爷一起回来的那位客人不准我们靠近那个地方。也真是奇怪……老爷和夫人竟然同意了。”
殷如初点了点头,又问:“那怎么走呢?我真的有急事!”
殷大娘快要撑不住了,最后的心愿就是见君羽墨一眼,殷大娘从小养着他长大,这个心愿他一定要帮她实现。
红萤为他指了一个方向,殷如初道了谢,这才急急朝着那边走去。
第30章
天空落了细雨,打湿了殷如初身上的衣衫。
他顺着红萤指着的地方,慢慢的靠近了温长风的屋子。
来到这里的时候,殷如初竟然发现温长风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他不由左右看了一下四周。
恍惚间,殷如初听到了从屋子里面,传出了君羽墨虚弱的声音。
他从窗口探出了身子,想要望向里面。
“先生,你醒醒,咳咳……”
屋子里漆黑一片,视线并不算太好。而感受到了其他人,那股黑气便朝着他涌了过去。
君羽墨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肺部也因为生冷的空气而生疼。他还来不及阻止什么,就看到了温长风渡魂的全部过程。
那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手段,不仅对本人还是渡魂者。
霸占别人的命魂,而没了命魂的那个人最终会消散,然后归于天地之间。渡魂的那人虽然接手了别人的命魂,借此活了下来,却仍然逃不过命魂逐渐消散的惨状。
况且强行把魂魄融入到别人身体里去,两人皆会痛不欲生。
君羽墨看到了全过程,心里却越来越沉重不堪。在消亡之迹,温长风控制住了自己,不想强占他的命魂,却看到别人的一瞬间就飞了出去。
外面的细雨已经下了一阵儿,让地上的泥土变得松软。
地上然后积起了水潭,殷如初起初还在挣扎,渐渐的也就什么都做不出了。
因为挣扎得太过剧烈,那些泥泞沾染在了他俊秀的脸上。
殷如初彻底消失了,而温长风占据着那具身体。
一直这么渡魂,终究……会被吞噬的一点不剩的。
他的眼神宛如一个孤独的猛兽,去用尽全身力气看向他:“你觉得我恶心吗?”
天地间忽然下起磅礴大雨,温长风脸上的表情格外脆弱。
“你觉得我……可怕吗?”
那双眸子死死的望向他,就像是看着唯一的救赎一样。
执着到疯魔。
殷如初也是他认识的人,他和殷如初二人还是朋友。而一个认识的人在眼前活生生因为渡魂而消失,君羽墨知道这是错,也罪大恶极。不该……为他找借口,也不该因为他的话心软而去原谅他。
虽然明白,但泥泞已经弄脏了他大半的衣衫。温长风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十指在地上狠狠的支撑着身体的重量,朝着他的方向,一点点的爬过来。
君羽墨的脚步就像生根了一样,如何也离不开。
他忽然想起那日在花灯会的画舫上,温长风对他说的那句话:[爬得再慢,手脚再痛,也不可停下,否则你将永远等不到站起行走的那天。]
这样的画面,让君羽墨的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波澜。
温长风狠狠咬住嘴唇,借助疼痛,他的意识稍许清醒了一些:“你觉得……我是妖怪吗?”
君羽墨的脸色忽然苍白起来,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眼神却再也离不开了。
——他输了。
“先生……”君羽墨念出他的名字。
若这是错,便让他一错到底。
“等着我过去!”
他的脚步从快速的动了起来,飞快的朝着门外跑去。直到转了一个弯儿,到窗户的那一侧,他才看到地上的温长风。他十指里有泥土,却仍旧执着,他的视线不肯离开君羽墨的脸。
这股执拗,让君羽墨的心中升起一股心疼。
外面的细雨快要将他打湿,君羽墨脚上踩着松软的泥土,然后走过去将温长风的身体抱住。
“先生……先生……”他的声音一直在温长风耳边回旋。
因为疼痛,温长风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他的身上。
那数百年的渡魂里,他永远都是孤单一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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