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开始彭恬还未显孕时还时常与聂文渊一道骑马,待到有孕五月余,便不再总抛头露面了。只在四下无人的地方,才肯打马车里出来走动走动。
因着张骏留在了蕉城,卜云龙便被提上来补了他的缺。
他是眼见着彭恬的肚子一日日大起来的,嘴上虽不说,但先开始他也曾想过彭恬是不是想了主意诓骗聂文渊,日后再来个偷天换日狸猫换太子什么的。
于是他便巴巴地等,想着若真是如此,待到月份大了彭恬哪里还敢跟聂文渊这般亲近?却不成想,人家帝后之间那叫一个和谐,成日里亲亲密密地,看得他们这群单身汉直觉得心里发酸发堵,恨不得搂了身边的人作数。
再一细想,卜云龙便觉得泄气。
彭恬到底怀没怀上,聂文渊心里难道能没数儿吗?就算他没怀,那一套套的说辞不够都是演戏,但皇帝愿与他一道唱双簧,到了日子随便找个孩子来充数,他们这些做臣下的又能说什么?倒是他自个儿,成日里吃饱了撑的在这儿咸吃萝卜淡操心。
一行人在江南住了七八日,彭恬倒是想叫聂文渊出去转转,但他挺着个肚子出不去,聂文渊又怎么肯把他一个人留在客栈?
就这么又住了两天,聂文渊便提起回京之事。
彭恬有孕已有六个多月,从江南往京城去,路上不紧不慢地走,得走上一个半月才能到,聂文渊生怕一路舟车劳顿彭恬受不住,且打了两个月的预算出来。
这么一合计,若再不走,彭恬这头一胎可能就来不及等回京再生了。
彭恬说不过他,又深知自个儿眼下这副样子叫他独自去寻乐子他定然不会去,索性便答应下来。
商定好行程路线后,一队人收拾妥当再次上路,骑马的骑马驾车的驾车,慢悠悠地往京城走,一路风景如画,倒也十分惬意。
彭恬本身底子就好,除却初初有孕时折腾了一番,后面倒真是胎象平稳得很,又由聂文渊亲自细致周到的照顾着,待到抵达京城时,面色红润得连彭老夫人都挑不出刺来。
入冬后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彭恬已近临盆,却仍不听劝阻的裹了狐裘出来,在寝殿房檐下站着看了许久的雪。
聂文渊怕他冻着,不住地劝:“回去吧?天冷,受了寒可不好。”
彭恬朝他龇牙,虽不情愿,但还是跟着回了屋里头。
他肚子大得像揣着两个大枕头,走得也慢,已然不若从前那般能上蹿下跳的了。
“怎么还不到日子?”进屋后由聂文渊搀扶着在罗汉榻畔坐下,彭恬不住地盯着自个儿的肚子瞅,“都要憋死我了。”
聂文渊苦笑:“就这几日了,再忍忍吧。”
“你当我傻?”彭恬瞪圆了眼睛瞅他,“待这小崽子生下来,还要坐什么月子呢!你和他们说的话我可听得真真的,月子里不宜行房不是?”
聂文渊:“……我当你是想出去玩了,原来脑子里竟是在想这个!”
彭恬“哼”一声:“甭说我想出宫去了,就是在那门口儿站了一刻不到,不也被你抓回来了?净想那没用的干什么?还不如来点儿实际的呢。”
聂文渊哭笑不得。
彭恬弯着身子摸了摸自个儿的腿:“站久了,有点儿麻。”
“哎,就说让你别出去了。”聂文渊蹲下身一下下地给他轻轻按着,“腿脚都肿着,你还偏往外跑。这下吃苦头了吧?”
“唔,你这长舌妇,怎么总是念我?”彭恬舒舒服服地由他伺候着,“要是生个闺女,就叫雪儿吧。”
聂文渊却想起先前的事儿来,笑着问他:“怎么,不叫小猫儿了?”
“呿!你这爹怎么当的?小猫儿是乳名嘛,难道往后大名要叫聂猫儿不成?”说着彭恬自个儿都笑了出来,“再生个儿子叫聂狗儿!哈哈哈哈!”
聂文渊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多时,彭恬便觉得坐累了,让聂文渊扶着躺下歇息。
却不成想,这一躺下,后两日便没能再下床。
彭恬足足疼了两天,才将肚子里的小崽子生下来,只是众人都没想到,他这一遭竟是将小猫儿与小狗子一道生了。
索性父子三人都平安。
皇后顺利产下皇子与公主的喜讯不多日便在大昭国内传了开来,待到两个孩子满月,大岿的大胡子国君竟也颠颠儿地跑了来,说要给自个儿的儿子说个娃娃亲,竟想着这就将公主定下。
彭恬倒没什么,但两个孩子可是聂文渊的心尖儿肉,一听这话,聂文渊立即吹胡子瞪眼睛,差点儿又与大岿兵戎相见。
大胡子倒也有点儿眼力见儿,见状连忙改了口,说着日后有机会叫自家幼子来与公主相看相看,若两厢都情愿,再由聂文渊定夺不迟。
聂文渊这才敛了怒气,与他一道吃了顿酒。
这厢大胡子与各国来朝贺的使臣刚走不久,彭恬也不知怎的,竟忽然又觉得有些倦怠不适。
聂文渊见状简直如临大敌,忙将一众御医都召了来,排着队挨个给彭恬请脉。
几人分别给彭恬诊过脉后,互相看了几眼,竟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聂文渊心焦不已,见状更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为首的太医这才朝前跪行几步,跪到聂文渊脚下,叩首道:“恭喜陛下,恭喜将军!大将军这是喜脉啊!”
聂文渊:“!!!”
彭恬:“……”
自他出了月子后,两人全套儿地就做了一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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