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他,醉醺醺地出去晃,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呢!”
“他能出什么事啊!”
“他要是遇到些不认人的小痞子,把他削一顿……”
任啸徐好奇地看着他,突然大笑了几声,说:“我发觉你和他真是有心电感应一样啊!你怎么知道他被不认人的小痞子给削了一顿?”
顾家臣眨眨眼睛:“哦?”
“你放心吧,刚刚小蓝给我打电话了,说人在他那儿呢。喝醉了发酒疯,差点和一群小混混打起来。折腾了一晚上,总算睡了。”
“小蓝?”
“你不记得了?你见过的,那时候你受伤,还在医院。”
顾家臣回忆着这个称呼,那时候他刚刚死里逃生。任啸徐从上海赶回来,搂着他发火,指着一个笑容干净阳光的少年,说把动手的都给我削成人棍。
那个就是小蓝吗?顾家臣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很危险,他怎么也没办法把那个纯净的少年和喋血的杀手联系在一起。他觉得季泽同和这么个人呆在一起,比他去街上和小混混干架还来得危险,好像会有人莫名其妙地就抱着机枪冲进来,对着他们一阵扫射一样。
顾家臣把这个想法说出来,立马遭到了任啸徐的嘲笑,说他电影看多了,脑袋都看坏了,现实中哪里会有这种事!
顾家臣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是啊,哪里会有这种事!
而后来顾家臣在季泽同的口中得知,这种事情是有的。不过没有发生在蓝釉身上,发生在蓝釉他二叔蓝似也身上。那时候蓝似也只得二十岁,带着自己的小女朋友出去国外玩,两个人酒店的走廊里走得好好的,突然一个人抱着微冲从天而降,把他的女朋友打得浑身都是枪眼。
当然这是后话。
顾家臣本来以为任啸徐会非常疲惫,毕竟忙了一整个晚上都没睡。然而任啸徐却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先看了顾家臣买回来的那一堆东西,然后又忙着帮他想,应该怎么跟他妈妈和妹妹解释这个东西。
任啸徐坚持让他说“这是我男人买的”,把顾家臣气得够呛。不过他现在也早就明白过来,任啸徐有时候只是闹小孩子脾气,他不会真的强迫自己去出柜什么的,只是喜欢过过嘴瘾。
那就让他过吧,反正这辈子什么便宜都被他占光了,不差这么一星半点的。
后来顾家臣决定把大部分东西都放在任啸徐的柜子里,毕竟项链什么的也不占地方。只是衣服和鞋子没办法,顾家臣把标签翻出来看了看,最后还是决定硬撑,说这就是他买给妈妈的,了不起得一个败家子的称呼。他想着想着又笑了,心说这叫什么败家子,季泽同那样的才叫败家子呢!好端端的一个家,被他给全部都砸了。
任啸徐说他还没吃早饭,顾家臣于是去厨房找了鸡蛋和培根煎好,热了牛奶。两个人围在餐桌边吃早饭,看旭日东升。任啸徐的心情貌似很好,慢慢吃完了荷包蛋和培根,一边喝牛奶一边哼着小曲儿。
顾家臣不由得问:“怎么,你心情很好?公司赚了很多钱吗?”
任啸徐想了想,微笑着点点头,说:“我的任务完成得很好,那些大股东和我父亲都觉得很开心。”
事业上的成就总是容易让男人感到开心和满足。顾家臣也被感染了,心情随着任啸徐口中的小曲儿高涨起来。
“你呢?你那单位……反正也没什么大事儿吧!”
顾家臣回想自己过去一年的工作,心说除了他被人打了一顿,冯霖被人捅了一刀之外,还真没什么大事。
“就是那些事咯。最近快过年了,大家都懒洋洋的。”
任啸徐不屑地笑了一声道:“没前途!”
“你说我,季泽同还不是一样!”
“他和你能一样吗?人家在家是家里的小宝贝,现在是我哥的小宝贝,一点苦不能吃,一点委屈不能受。你呢?”
“我知道!”顾家臣喝掉了最后一口牛奶,“我活该吃苦遭难受委屈!”
第133章
顾家臣在厨房洗盘子。暖和的热水流过指尖,夹杂着洗碗剂的泡沫,把沾着培根的油腻的盘子洗的洁白发亮。
任啸徐的这所公寓采光很好,厨房里也是一片金灿灿的阳光。冬日的阳光特别能够带给人好心情,顾家臣不由得想起了一首歌,那首歌叫春天里,现在他把它改成了冬天里。他现在有信用卡,也有他,还有二十四小时热水的家……现在的他是多么快乐,虽然只是站在这里洗个碗。
客厅里传来流畅的钢琴声。
交错的琴音轻快畅丽,好像飞舞的蝴蝶那样明艳动人。顾家臣闭起眼睛来听,一边回忆着任啸徐过去弹过的那些曲子。他从标志性的左右手交错的动机和半音阶旋律,听出这是拉威尔的《镜子》。拉威尔是法国著名作曲家,印象派的杰出代表。“镜子”组曲是他写给年轻的艺术家朋友们的曲子。
任啸徐很久没有弹钢琴了,上次动手还是教顾家臣弹《初雪》的那个时候。手有点生,几个复杂连接弹得略显生硬。不过这依旧不影响顾家臣这个门外汉的欣赏。
客厅的钢琴是搬家的时候任啸徐亲自选的,雅马哈的黑色立式钢琴,就放在客厅离沙发不远处的墙边。钢琴上罩着淡紫色的天鹅绒布套,此刻已经被掀起在一边,任啸徐坐在软皮凳子上,手指飞舞如同暗夜精灵。
顾家臣洗过碗,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他突然低头看着自己的围裙,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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