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处对着水面大喊。要不是他拉住了扶手,奔跑的惯性也差一点将他带进江里去。
这里的路灯很多,甚至有一两盏射灯打出的光芒不停地在水面上划动。他看到霍嵘的人在不远处,但就是得不到回应。
“霍嵘!”叶溱焦急地蹲下身去,喊道:“你怎么样了!”
霍嵘还是不回答,身体被略微有些湍急的江流冲得歪斜。叶溱很害怕,不停地朝他大喊,差点以为他要淹死在水里。
慢慢地,霍嵘的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只差两三米就可以上岸了。
江心岛的周围是360°全部打上了铁栏杆,叶溱只能趴下从最下面的缝里伸出手去,想要拉他一把。
当霍嵘那被江水浸得透凉的手握住他的那一刻,叶溱感觉好似被一只大手紧紧捏着的心脏没有那么疼了,喉咙不再是哽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对方跨过栏杆翻了过来,湿漉漉地和他抱作一团。
“你找死吗?”
“我只是,想证明我爱你。”霍嵘紧紧搂着他的腰,坐在地上靠着栏杆,轻吻着叶溱的耳朵。
“我叫你跳河就跳河吗?那我叫你去□□你去吃吗!”叶溱嘴上不饶人,可是动作却显得温柔多了,抱着他的肩膀感受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寒冷。
“我都为你跳河了你还要说这种话。”霍嵘无奈地笑笑,问道:“我游过来了,你原谅我了吗?”
在这段感情中,两个人光是年龄上就差了十岁。霍嵘本身就扮演着成熟稳重的角色,然而今天为他一跳,算是表明了自己的爱意和决心。
叶溱虽然心底被他感动了,却还是没办法真的将原谅说出口。也许他就是那么的难搞,也许他的脾气就是这么的大,只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真的没办法因为霍嵘的这一举动就将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谁说原谅你了?我只是说再给你一次机会。”
霍嵘早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他也不会觉得失望。他了解这只小老虎,即使嘴上没有明确地表达,但心里那份爱意明显掩藏不住,简单来说就是傲娇。
“那我今天跳江也算值了,还争取到了一个机会。”霍嵘往他嘴角狠狠亲了一下,站起身说道:“回去吧。”
他现在浑身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的,甚至还在不断往下滴水,被风一吹连平时都在注意健身的身体都有点发抖。叶溱刚想让他扶着他回去车里,就听到他大声地打了个连环喷嚏。
“肯定着凉了,去医院看看?”
“去什么医院,回家躺躺就好。”
霍嵘抬手抓了抓头发,湿漉漉地用手指梳成一个大背头,紧紧贴在身上的名牌衬衫将腹肌的线条全部勾画出来。他的生活算是有规律的,并且在和叶溱同居的两年内不断被督促健身,所以身材极好。
叶溱看着他站在风中解手表的帅气模样,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转移话题问道:“手表浸坏了?”
“嗯,明后天拿去修修。”
“多少钱?”
“还好,两万。”
“两万!”
霍嵘一向低调,手表、袖口、领带夹这种配饰他都不追求奢侈,只要入了自己的眼就好,又或是叶溱为他挑了。而这只表他买了三四年,却戴得不多次,所以叶溱也不知道其具体价钱。
今天他的冲动之语就害霍嵘不仅在初春跳江游泳,还浸坏了一只两万块的手表,简直令他惶恐。
还好他今天戴的不是那只被叶溱奉在客厅电视幕墙玻璃层的那只价值六十八万的表,不然叶溱觉得就算自己估计得赚一辈子的钱才赔得起。
等到他们好不容易回到霍嵘家的时候,坐在副驾驶有点昏昏欲睡的老男人已经开始变得额头有点烫手,呼出的鼻息热热的,将打得嘴唇发白。
叶溱握着他的手臂将霍嵘带上电梯直至八楼,然后用他的钥匙开启了那扇许久都没有触碰过的大门。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在生活方面有些自理不能的霍嵘一反常态地保持得很好。叶溱搬出去好几天了,如今再次回到这里,心底感觉的的不是陌生,而是强烈的归属感。
他让霍嵘去浴室冲个热水澡,然后翻箱倒柜找了几盒感冒药,烧了些开水端进房间里。
果然再强健的人也会生病,霍嵘被冷水一浸寒风一吹,接着再是让热气给烘了一下,出来的时候登时有点站不稳,开始觉得头晕脑胀。
叶溱让他躺在床上,喝了药就赶紧睡觉。霍嵘乖乖地照做,吃完之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这次该不会还给我过期的药吧?”
“不是过期的啊……”叶溱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拿着药盒端详起来。直到他慢慢想起之前为了找理由上十五楼而找了一盒不知何年何月的胃药去给霍嵘吃的事情,才怀疑地问道:“那个胃药真过期了啊?会吃死人的吧……”
“没什么事。”霍嵘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说道:“你不会让我吃药吃死的。”
叶溱看着他对着自己宠溺地笑,不知道是何滋味,以前他总是嫌弃霍嵘不陪着他,永远把他放在最后一位。如今对方却将自己的爱毫无保留地展示给自己看,让他有点不好受。
霍嵘开始有些咳嗽和鼻塞,他拉开被子示意道:“陪我睡会儿。”
“我……我得回去……”
“别走。”霍嵘朝他伸出手,“过来,好吗?”
叶溱舔了舔嘴唇,最终还是去衣柜里找了一身睡衣给自己换上,钻进了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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