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烛光照耀在房梁上,细瞧之下,上面还有被绳子磨过的痕迹,女人的脖子上也有勒痕,女人身下压着一条破绳。
“公子,我去叫人。”林棋说着便匆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秋烛和寻非,寻非年幼,从未见过这种场景,慌乱不已。
虽说当初葛先生离世之时,也是寻非一人,可是他离去之时,面目安详,并且有山下村民帮着打理,如今这个女人,别说碰了,寻非看一眼便心慌了。
“别怕,鬼神之说,无稽之谈,不过一具ròu_tǐ罢了。”秋烛伸手拦着寻非的肩膀安抚着,“只是人家面容不大好看。”
“她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了吗?”寻非躲在秋烛身旁,两个人就呆在这件旧屋中。他记得门上还有一把旧锁,呈现打开的状态,可能之前此屋久锁之时,这女人已经被关在这里了。
秋烛放开寻非的手走近那具女尸,轻轻的撩开遮盖住面容的长发,面目全非,全然认不出生前是何人。
他继而上下打量着,女人的手指残疲不堪,血肉模糊,断裂分离,看着女人的模样,估计着也是三四十岁,只是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死在这里?
“秋烛,我们出去吧。”寻非拉着秋烛,秋烛只能作罢离开了,突然窸窸窣窣一声,声音只有短暂的一阵,很快就消失了,不禁蹙了蹙眉头,领着寻非出去了。
山庄上下都被这突然出现的女尸扰的一夜未眠,谁也不知道这女人的来历,也不知他怎么在废弃的柴房里出现。
“柴房自小我就见它是紧锁未开过,还以为只是废弃了,没想到里面桌椅板凳倒是齐全,连床榻都不像是长年无用的样子。”秋烛伸手摸过那些床榻和桌凳,虽有些积灰,但深浅不一,显然是不常有人打扫,却有人常住。
寻非一夜惊吓,如今缩在一旁的小塌上,蜷缩着身子睡去了,秋烛疲惫却全无睡意,坐在一旁凳子上,陪着寻非。
“本以为是无人居住,看起来并非如此,那女人在柴房自缢,若是只因面容受损抑或是疾病缠身而足不出户,为何这些年无人所知?”林棋同样为此事震惊,他来山庄十年,山庄第一次出现这种事情,出了命案,庄主又不在府上,此事可谓不小,想着便转头看着秋烛,指望秋烛可以为其顶多。
“脸上的伤细看之下,新伤旧伤,程度不一,另有蹊跷。”秋烛回想着昨晚细看的一切“旧衣裳的花纹倒是有些眼熟,只是不知在何处见过。”
“公子,一天也破不出来,您赶紧去歇息吧,一晚未眠的。”林棋正要起身,却见寻非双手死死抓着秋烛的手,“我抱寻非回房吧。”
正要伸手,秋烛却挡去了,寻非双手冰凉,身子微颤,他伸手覆在寻非的额上,脸颊额心发烫。
“林棋,去请苏大夫。”秋烛微蹙眉头,叹息一声,并不着急,只道“寻非有热症,大概是被昨晚之事吓着了。”
“好,我马上去。”林棋一听,着急忙慌的便出门了。
秋烛将寻非抱回自己的床榻上脱去他胺脏的外衣,为其擦拭双颊和额心,满脸淤青伤痕,加之现在这幅病模样,秋烛也不知该如何作想。恍惚间,想起昨日对寻非的责怪,这事只能归咎于自己,将不满发泄至寻非身上,才令他受了惊吓。
“苦了你了。”轻抚着寻非的脸庞,淡淡然道,但眉头却依旧紧蹙难展。
林棋匆匆忙忙带着苏大夫回来了,苏大夫与庄主早年相识,得庄主恩惠便一直负责府中大大小小的伤病之事,医术高超,个性随和,总能在各色人中应付自如。
“二少爷久等了。”苏大夫恭敬的问候了一声,秋烛起身让位“不必多礼。”
苏大夫坐下把脉,细细诊断了一番过后,才道“二少爷请放心,这孩子身强体健并无大碍,只是受惊过度才引发热症,老夫开一帖药,保准他的元神即刻归位。”苏大夫风趣缓解了二人的担忧,转身坐至桌旁写下了一张药方,转交给林棋,“一日三次,五碗水煎成一碗服下便可痊愈。”
寻非一觉睡去,热症逐渐消褪,秋烛衣不解带的在一旁照顾着,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望着寻非那病怏怏的模样。
“公子,我将寻非抱回他自己的卧房里吧,在这儿占着您的床,您也不好休息。”林棋见着公子一夜未眠,神色疲惫又辛苦照料,便要过去将寻非抱回去。
“不必了,待他醒了再说。”秋烛神情平淡,自从发生了这件事后,林棋只觉得秋烛的反应一直如此冷冷淡淡的,就这样安静坐在一旁冷硬的凳子上守着,轻声道“你还是去备点蜜饯。”
“是。”林棋将打好的水盆放在一旁。
第21章 未名山庄(21)
秋烛中途被衙门的人请去了,一直到天黑,心里挂念着病中的寻非,事毕不做多留便匆忙赶回来了。
刚走上台阶,便听见里面出来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一听便知道寻非那小子醒了。
“我要吃。”
“不能吃,大病初愈该喝粥才是。”
“我不是大病,我是睡了一觉。”
寻非和林棋两人便在里面吵闹不休,推门而进,便望见寻非只穿着一身汗衣坐在桌旁,伸手要去抢林棋手中的鸡腿,林棋举着偏不让他够着。
“公子。”林棋见秋烛回来,赶忙起身,寻非迫不及待的告状“秋烛,他不让我吃饭。”
“痊愈了?”秋烛伸手,掌心覆在寻非的额上,热症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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