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有点难过,他觉得自己死的不是地方,没能死得其所,也没能大气的留下无字碑任后人评说,看他门可罗雀的墓前就明白了。
过了几年,许根也不来了,只有程添还记得每年来烧烧纸、拔拔草,嘴里念叨着在下面不用省着花,去给自己买点喜欢的东西,多交点朋友,凑一桌但别给输光了,不过输光了也没关系,下次来他再给。
程昔简直想剖开这人的脑袋看看他的思维回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老子什么时候喜欢打麻将了!程昔坐在坟头,狠狠一拍自个儿的墓碑,难得硬气一回。
后来程添忽然在他坟头说:“小昔你在下头别怕寂寞,也别气坏了身子,许根给我说了,他要是没办法给你报仇,就自己下去陪你一条命,这孩子我看不错,是个硬汉。”
程添自嘲一笑,“是我没尽到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许根这种命硬的人……是天生克你啊。”
程昔愣怔。
他想,如果他的人生能够重来一回,他想他应该活的敷衍一点……凡是认真过了头,总是容易就酿了悲剧。
于是程昔又发挥了他一贯哲学发散思想,身边邻居纷纷钻进地下睡觉去,他还靠在墓碑上发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想……恩……不知道为毛今晚星星看起来格外的亮。
2、天性人伦 ...
程昔睡醒之后就发现自己挪窝了,他吓了一大跳,连忙飘起来要看个究竟。
他飘……飘……他忽然意识到,怎么飘不动了?
再看看踩在床上的小短腿,他一个鲤鱼打挺屁股落地式就冲到镜子前面,他瞪大眼,镜子里的人也跟着瞪大眼,他捶了自己一拳,镜子里的人也跟着捶了自己一拳。
他揉揉脸,温的,暖的,还肉肉的,知冷知暖,还会觉得疼,他无声地大笑起来,他居然回到小时候了,人生真跟做了场春秋大梦似的。
他的房间在程家大宅里算得上很小的,背光采光很差,不过再次回到这个房间却让程昔乐到找不到北,不过想程昔这样善于思考又热爱思考的人是不会把欢乐藏起来一个人独享的,上辈子他安静那是他敬业,够安分,但生命再来一回他决定从小开始纠正自己的战略错误。
都说会哭孩子的有奶吃,太过安静的人总是被忽略的那一个。
这时候家里的阿姨看见程昔的房门半开着不知道在里面做些什么就喊他,“小少爷啊,快出来我带你去厨房玩。”
程昔慢慢挪出来慢吞吞地问她,“我今天不想去厨房玩,我要去花园看看,阿姨你陪我?”
每次家里有客人或者程夫人看他厌烦的时候就会把他赶到厨房去,玩的内容都是些择菜、帮忙烧水、洗碗之类的,亏他还以为小朋友们都玩这些。
他不禁哀叹,哎,奈何一副少爷的身子奴才的命啊。
阿姨露出尴尬又有些气恼的表情,“小少爷,今天客人多,厨房可热闹了,刚送了好多新鲜鱼虾过来,你不想去看看?”
程昔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就抓了阿姨的衣角,笑道:“好啊,我们下楼去。”
阿姨明显松了口气,主人家不想要程昔露面冲撞了客人,他们做下人的也难,看住孩子的活就落到了他们身上,她皱眉看看因为营养不良还不到自己大腿根的程昔心想这孩子真是乖得让人心疼。
但是很快她这种刚刚萌芽的想法就被掐灭了,因为程昔到了楼下之后甩开她就跑到了大厅……恩,家里的老老少少到的很齐全,他亲老子和程添正凑在一处不知道商量什么。
他扯了那小嗓门就说:“我都听到了!”
一群大人被他唬得一愣。
程彬一皱眉一瞪眼,问道:“管家?谁看的孩子,怎么给他乱跑?”
管家听了阿姨急惶惶的汇报就知道大事不好,颠颠地就跑归来不动声色地要把惹祸的程昔给拽走,心里暗骂这货平时看起来是个省事的原来也是个事精。
程彬不仅是发怒,还有点恼羞成怒,想想也是,商场如战场,他这里正卖儿子跟买主磨得起劲呢,你包邮啊我批发呀,这一两块地一二十股份的换的那是一条血脉,买的那是老祖宗的安心,老祖宗在天有灵也该知道程家的两个儿子都是后继有人。
虽然说过继这事是你情我愿的供求关系,但是算起来吃亏的还是程彬,毕竟他播洒了汗水和精子,还把孩子拉扯到了……五岁还是六岁?他有点记不清。恩,总之是拉扯这么大也很不容易。
没见家里还有这么多张嘴嗷嗷待哺吗!
本来一切都可以水到渠成,结果给被卖的小家伙撞破了坏了好事,如何能不恼怒。
换了上辈子给程昔几个胆子也不敢这么撒泼耍赖,但是他看见程彬两眼的精光和程添有些为难的样子心里就很是不爽,凭什么人家给你养儿子还要被你宰一顿?
人心都是歪着长的,程昔的心已经拐出了程家大院十万八千里。
大人心情不爽了解决办法千千万,但孩子心情差了解决办法总是相似的——于是,程昔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爸爸,你是不是不要我啦?”
看见哭得梗着脖子上气不接下气的程昔,程添没来由地眼睛盯在程昔身上拔不出来了,按理说,这五六岁大的孩子正处在比较尴尬的时期,既过了可以凭借年纪撒娇卖乖的幼儿时期,也不是长开了身子骨朝气蓬勃的少年时期,可就是这么个不尴不尬的小孩,入了向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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