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的古董都跳了跳。
姜笑川连忙伸手去扶桌上伪造的琉璃瓶子,“爸你别激动。我真的没花多少钱,这些都是打包回来的。”
“好啦好啦,再少的钱也不能这样。”姜恩成拿起那铜钱放在掌心,粗糙的大手细细摩挲着,“你快去睡吧,明天还要工作呢。”
姜笑川不肯走,“我收拾了再走吧。”
“你去吧,我还想看会儿呢。”姜恩成推他走,然后自己坐在沙发上,仔细地看着那些东西。
姜笑川站了一会儿,看着姜恩成那痴迷其中的样子,又觉得心酸了。
“那我先走了。”
“去吧,好好睡。”
姜笑川回身,上楼走回自己的房间,新的小楼看上去终于算得上是很好豪华了,地上铺着地毯,不过很是普通。
过转角之前他转头看着楼下,客厅里的光有些暗,他怕姜恩成看不清楚,将灯按亮了,然后才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将那封没写完的自检信拿出来,抽出脱了点漆的旧钢笔,按开了台灯,慢慢地写下去。
一笔一划,极其认真,尽管记忆里已经过去了很久,可是现在回忆起来竟然也是历历在目的。
他当初对着党旗宣誓,站在国旗下面,那热血的眼神……
只可惜,快被现实磨没了。
他觉得自己像是个勇士,竟然像个疯子一样准备走回头路。
他写好了,折起来放进信封里,看了许久,就在灯下,那光落在他的脸侧,一片浓重的阴影。
关灯,躺下睡觉。
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床头柜上多了一条手链。
只是很简单的一条粗红绳穿的一枚铜钱,那是昨晚姜恩成一直看着的那枚铜钱。
他拿起来戴到自己的右手上,然后出去准备了早饭再出门。
姜恩成吃早饭一向很迟,在越南那边的时候养成了习惯,吃早了反而会出问题。
早上出门,刚刚过了市政大院,就看到了越青瓷的车。
挂着军方牌照的车子停在姜笑川的身边,车窗摇下,露出越青瓷俊秀的脸:“姜副市长,载你一程吗?”
姜笑川摇了摇头,“越少校的好意姜某心领了,不耽误少校的行程了,慢走。”
谢绝得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越青瓷笑了笑,食指一点自己的太阳穴上方,然后向上滑过一个弧度,就像是敬礼一样。“那么,待会儿见,姜副市长。”
待会儿见?
姜笑川还没反应得过来,越青瓷的车已经开走了。
他思索了自己今天的行程,也没觉得自己会在哪里跟越青瓷再碰面。他去市政府的路上给秘书张小莉打了个电话,确定了自己的行程,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就直接问:“行程确定没有错?”
张小莉除了跟周前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之外,办事倒是很能干的,能年纪轻轻就被拔到这个位置上,没有点心计手腕是决计没戏的。所以张小莉办事,姜笑川一般很放心。张小莉也已经习惯了这位副市长的办事风格,几乎不过问与工作无关的事情,虽然忙起来的时候很忙,可是只要做对了,就算你其他时候松散点也没人管你——姜笑川要的是效率,在他手下办事,有能力一点的人都感觉很舒服。
说到底,这个世界还是以实力说话的。
所以对于姜笑川今天进门就问有没有错处的这种情况,张小莉感觉很惊讶,同时也疑心自己是真的搞错了什么,难道姜笑川真的是有什么奇怪的习惯是自己没注意到的?
她皱着眉仔细想了想,然后确定地摇头:“没有错漏了,除非是上面给的行程安排有误。姜市长,您这是?”
姜笑川知道这说话只说一半留给别人余地的魅力,他随手一整自己的袖子,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去吧。我也就是问问,没什么要紧的。”
姜笑川倒是觉得奇怪了,他今天不过就是去下面的几个学校视察一下,搞搞亲民活动,随程也有记者跟着,不过都是很懂行的记者,不会乱拍乱写——政府选定的记者少有像薛延那样出格的。报道政府的事情永远是需要小心翼翼的,一不小心就会因为审查问题直接被卡掉。
照样是在时间到了之前处理完手上的文件,打卡进出,自然有人帮他准备一路上需要的东西,这一次的时间比较长,张小莉也要跟过去。
姜笑川是摸着自己手腕上压着的那枚铜钱钻进车的,张小莉坐进车里的时候向外望了一眼,周前的车似乎刚刚才从外面经过。
姜笑川不好说什么,现在还不到他出手的时候,周前迟早会倒掉。
成州大学,一等一的高级学府,在整个省乃至全国都是很有名的。
今天姜笑川的目的地就在此处,他是来视察的。
教育职能部门里的党团组织关系在上面看来也是很重要的,所以时不时就要派官员下去看看党团工作的情况,大学生一般是现在入党的新生血液,能够保持纯粹大概才是上面希望看到的。
成州大学的党委书记兼校长前来迎接,沿路上开始介绍成州大学,姜笑川时不时点头,顺便问几句,后面的记者有的拿着录音笔,有的端着摄像机,很安静地跟在后面。
成州大学老校区占地面积不算小,在全国的学校之中都是顶尖的,永远两个操场,一南一北,现在姜笑川就是在往南操走。
只不过他耳朵里忽然之间响起了很多人一起喊口号的声音,他忽然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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