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的从昏迷中醒来,他抬起头看看那个男子,又看看躺在自己身旁的裴蓁,有些愠怒的皱眉问道:“折月,你有什么事?”
“今日燕王回京……”折月有些胆怯的回了一句,“他此刻正在前厅等您。”
“燕王?”太子冷笑一声,“在边关吹了两年冷风,人倒是也变得机灵起来,你稍等等,本宫换了衣服就去。”
“那……”折月用眼神看了看一旁装作刚刚惊醒的裴蓁,“这位……公子……”
“给这位公子点我太子府的赏赐。”太子伸出手去拍拍裴蓁的脸,轻声叹了一口气,道:“两年了,裴公子的脸蛋依旧是那么好看,本宫竟有点舍不得。”
秋雨缠绵,竟也如夏雨一般来的猝不及防。
没想到翊善坊也会有这样黑暗破旧的地方……
裴蓁蜷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呼吸已经不再那么流畅,一行鲜血顺着他的肩膀缓缓流下来,将他白色的衫子浸出了一片半透明的鲜红色。
刚才的青年折月就站在他的身旁,夜色黑如墨染,显得折月手中的白色灯笼无比刺眼,他的面孔被白灯笼照亮,那是一张带着稚气未脱却又十分冷漠的面孔。
“这便是太子府的赏赐,裴公子以为如何?”
折月低下身去,用灯笼照亮裴蓁的脸,他的脸没怎么受伤,只是嘴角已经冒出了鲜血。
裴蓁说不出话来。
折月摇摇头,伸手将一锭金子丢在裴蓁眼前,有些厌恶的迅速背过身去,边向前走边轻声道:“两年前,裴公子有幸伺候太子,不过那也只是殿下醉酒之后的无心之举,若是裴公子有幸活过这个晚上,这锭金子就当太子赏给您的过夜钱,若是裴公子明日死了,我就用这锭金子给您置办寿材,只是希望裴公子不论活着死着,都不要把您和太子的事情说出去……”
雨势越来越大,折月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轻,最终在杂乱无章的雨声中彻底消失,裴蓁勉强的伸出手去,有摸索到腰间的那个小袋子,他颤抖着伸出沾满鲜血的双手,从袋子中取出一颗药丸含在舌根处。
那药丸苦如黄连,迅速将裴蓁从意识模糊的边缘拉了回来,他定一定神,将那小袋子收好,又伸手去捡起掉在地上的那锭黄金,用手臂支撑着身体勉强在地面上爬了起来。
“有钱有势可真好……自己做了丢人的事情,还可以用杀人来解决……”裴蓁无奈的笑了笑,继续前爬去,只是那奇苦无比的药丸已经渐渐融化,他只觉得上眼皮重的要死,仿佛随时可以昏睡过去。
突然间,裴蓁仿佛看到眼前出现了一晃一晃的橘红色光芒,那光芒越来越近,直到贴近到他的脸跟前,那也是一盏灯笼,却不同于折月那死人白一般的灯笼。
裴蓁伸出手,努力想探到这红色灯笼的主人,他本以为会摸到一双湿漉漉的鞋尖,没想到,他的手突然接触到了另一只手。
裴蓁努力的握了一把那只温暖的手,心志却再也支撑不下去,他半闭着已经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软软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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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玄机
等到裴蓁再醒来时已经又是一个深夜,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上的脏衣服已经被换成了干净舒适的新衣服,而且伤口也已经被人包扎好。
他转头看看,这间屋子温暖而华丽,就连床帐上垂下的挂饰都金光灿灿。看到这里,裴蓁突然觉得这地方无比熟悉,似乎是傅季珩的卧房。
裴蓁浑身疼痛不已,又是口干舌燥,想要站起来喝杯水,也许是精神不好,也许是因为房间里光线太暗,他这才发现,自己身边还趴着一个人。
那人坐着床边的矮凳,将头趴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发髻散乱,姿势奇特,嘴里还不时地发出夸张的呼噜声,很明显,他就是宁王府的二公子傅季珩。
“咳咳。”裴蓁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
“啊……”那人听到有动静,揉着眼睛抬起了头,他看到裴蓁已经醒来,十分惊喜道,“小蓁!你终于醒了!你已经睡了两天了!”
没想到又是这二傻子帮我……裴蓁不知好歹的腹诽了一句,只是又想到自己醒来时傅季珩一直守在身边,便也心软下来,微笑道,“谢谢二公子救命。”
“不是我,是我哥哥。”傅季珩伸手摸摸裴蓁的额头,毫不留情的否认,“哥哥说你在黑漆漆的胡同里遇到了强盗,被他恰好看到。没想到天子脚下也会有盗贼,你真的伤的好重啊……”
“天子脚下既有娼妓,怎么会没有盗贼。”
“小蓁,你别这么说,你现在遇到了我,你就和原来不一样了。”傅季珩有些不太高兴的伸手堵住他的嘴,“现在你只有我一个人,我不会再教人欺负你了,就连我自己也不会了。”
“是吗?”裴蓁无奈的笑笑,卖给一个人和卖给许多人有什么区别,拿人钱财,为人服务,不过是正当不过的交易罢了,又怎么能说是欺负。
“是啊。我越来越觉得我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傅季珩咧嘴笑笑,“其实我以前也不想总欺负你,让你疼,只是不知怎么,我实在是忍不住,你看现在是不是好了许多。”
“那你帮我谢谢世子吧。”裴蓁却是假装没听到他这番颠三倒四的解释,心不在焉的转移了话题,他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四周,看到自己身上的衣袋也被完好无损的放在枕边,心里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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