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的英俊男子从帐中走出来,明月当空,思念如潮。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帘望月空长叹。美人如隔云端。
“子安……”
时光匆匆,又是一年。此时王子安已然十八,整个人的身高变化很大,人也越发的俊美起来。
“怜祈,该出发了。”
“我知道,就来。”王子安对外应了声,抬头看了看今夜的圆月,然后起步朝王母走去。
街上灯火通明,行人熙熙攘攘,又是一年上元节,每每这个时候,都是大家不想错过的。
王子安和家人一起行走在错杂的光影之中,路过的种种熟悉让他有些难受。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娘,我有点闷,想到江边吹吹风。”触景生情,王子安心里有些压抑。
王母担忧地看着王子安,“没大事吧?不如先回去?”
王子安摇头,“没事,我就去那边吹吹风,你们在这看得见我,不用担心。”王子安顺便指了指那边的空地。
“那你小心点!”王母叮嘱道,王子安点头头也不回地往那边走了,王母不由嗔怪,“这孩子!”
王父拍拍王母的手,安抚妻子,“孩子长大了,由他去吧!”
☆、第20章
沿着江边,凉爽的河风让大脑不觉地清醒,王子安买了杯甜酒,细细品着,几分醉人得暖意漫布全身,王子安手撑着护栏,任由晚风吹着脸颊,侧身将散乱的头发挽在耳后,恰好看见对面的漆黑建筑,不由一怔。
是那座江楼。
鬼使神差地,王子安朝着那边走去,走到江楼的门前,试着推了推门,门居然是开着的。开门地吱呀声惊跑了一只老鼠,王子安摸着黑到了江楼上层,皎洁的月光还和那年一样迷人。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有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空婵娟。”
低声柔美的吟唱在空寂的江楼里回荡,月光洒下,两条鬼祟的身影悄然站在王子安的身后,王子安下意识地回头,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口鼻便被捂住,一股暗香钻入鼻孔,眼前模糊一片。
王母心中突然有些不舒服,回头一看,那空地上哪里还有自家儿子的身影!心一时慌了。
卫亦霜此时正和下官商讨明日的战事,不知怎地,身边的瓷杯掉落地上,碎了一地,卫亦霜的心没由来地打了个突。
摇晃颠簸的感觉震醒了车上的人,王子安睁开眼,入目便是陌生的车顶,那晚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还没待他弄清状况,门外便传来两道声音。
伴着马蹄声,一个男人开口道:“大哥,那个人衣着不凡,咱们绑了他,不会惹来什么麻烦吧!”
另一道嚣张的声音响起,“怕什么!咱们车队离着皇都已有十万八千里了,他们抓不着,到了那边,把货卖了,咱们就不回去了!”
庄二朝身后的马车看了眼,说:“那车里的人怎么办?难不成杀了?”
王子安呼吸一紧,只听庄大拍庄二脑门的声音,“傻蛋,要杀,在他进江楼时就把他干掉了,若不是看他长得好看,老子早把他宰了,长得比娘们还好看,到那边起码得卖上这个数!”
庄大在庄二眼前比划了个数字,看得庄二瞪,你可真聪明!”
“那是!”庄大算盘打得精细着呢!
……
王子安竖着耳朵听了好一会儿,隐约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货色,这些人干得是走私茶叶的买卖,在这里走私茶叶可是重罪!王子安摸摸自己的脸蛋,没想到这副颜居然让他在亡命之徒手里捡了一条命!
王子安现在还不知道,他已经昏睡三天了,而千里之外的晋安府早已乱得一塌糊涂。
王子安在车里坐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有人来开门了,一个粗布衣服的男子见王子安醒了,愣了一下,就赶忙去通知庄氏兄弟,不一会儿,那两兄弟也过来了,王子安不吵不闹的样子倒是让两人有点惊奇。
“哥,这人不会是个傻子吧!”
“笨!能吟出那种句子的人能是傻子吗?”庄大骂道,当时他俩躲在暗处差点都听醉了。
庄大没理自个的傻弟弟,直得对王子安说:“你叫什么?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最好识相点!”
王子安手脚都被绑着,神情淡淡的,“我叫王子安。”
庄大有些刮目,“你倒是个识相的!”说完,庄大便吩咐刚才那个粗衣男子去弄了点水和吃的来,解开王子安手上的绳子,车子还在路上跑着,庄大一点儿也不担心这人逃走。
吃的东西和王子安以前吃的完全不能比,但他也不嫌弃,指不定吃了这顿就没下顿了呢!况且,这和前世的遭遇比起来,简直太优待了!
“你们要带我去哪?”王子安看似无意地问道,却被庄大狠狠瞪了一眼。
庄大眉毛一横,凶神恶煞地道:“别想什么不该想的!收起你的小心思,想要有吃有喝就好生给我待着!”
这一记甜枣一记棍的,庄大玩得还挺溜,王子安十分应景地做出害怕的神色,他压根就没打算跑,这支商队少说也有五六十人,他根本跑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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