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自己,“你不是一直盯着我看吗,好看吗?”
小姑娘红着脸,咬着下唇说:“好看呀。”
温白凡被她逗笑了:“谢了啊,妹子。”
被全程无视的老人捂着心口,使劲儿喘气,大声道:“反正你撞了我,你得负责。”
温白凡眯了一下眼睛,淡淡地问:“您伤哪儿了?”
老太太扯着他的裤脚不撒手:“我没具体伤哪儿,但我有心脏病,受不得惊吓,你得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温白凡爽快地应了句:“好。”
奶茶妹子惊得瞪大了眼睛,老太太也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会这么好说话。
“光是精神损失费怎么够,万一还撞伤了什么地方,有后遗症,那多不好啊。这样吧,我打个电话让武警医院马上安排检查,要是医生检查出什么问题,我一定负责。”温白凡弯下腰,掏出了工作证件,在老太太眼前晃了晃,“全权负责。”
老太太就算认不得字,也认得那徽章的标识。她连忙移开了视线,抿了抿嘴:“算了,你走吧。”
可老天注定温白凡是走不成了,他没走两步,突然听见背后传来有人摔倒在地上的闷响。
回身一看,那个老太太躺在了地上,双目紧闭。
温白凡脚步顿了顿,最后还是走到老太太身边,弯下腰,观察了一下她的症状,发现老人手里正拿着一瓶xiāo_suān_gān_yóu,应该是想吃却没来得及。
还真的是有病啊?温白凡脸色一变,连忙问奶茶小妹要了一杯温水,将急救药品喂到老人嘴里。
过了一会儿,老人悠悠转醒过来,见到温白凡第一个反应就是:“你走吧,我不赖你。”
真当我很想留下呢。
温白凡有些郁闷,但还是开口说道,“您家住哪儿,我送您回去吧。”
和入夜的塘街相比,这里白天其实还不算太吵。
晚上七点过后,各种烧烤摊子走鬼档口就凭空冒出来一样,像科幻片里占领地球的蚁族一样,密密麻麻地将整条街覆盖成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唯一稍微安静的是荣华大厦这附近,不知是平时也这样,还是因为出了命案的缘故。
可对于温白凡而言,和一个不停嘴絮絮叨叨的老太太共处一室,也足够让他难受了。
“陈老太啊,您一个人住这儿?”
“谁说啊,我还有我儿子孙子呢!”陈老太瞪圆了眼睛,随后又显得有些落寞,“不过孙子要上好学校,儿媳嫌这地段不好,老早就买了房子搬出去住了。”
温白凡打量了一下这个平房,挺旧的,楼上大概是违章加盖了一层,一共两层。按实用面积算的话,约莫住上一家三、四口人也足够的了,不过一楼客厅里满满堆着各种废旧纸皮、玻璃瓶、易拉罐什么的,顿时让人感觉空间逼仄了不少。
“您这副业挺多的啊。”温白凡四处转了转,“儿子平时没给家用吗?”
“给是给了,但我这一身病啊,跟无底洞似的,多少钱才够啊。”陈老太叹了口气,“这不是过年了么,我就想给孙子封个大红包,顺便买个能上网的什么什么器,不然过年我孙子在这儿待不住。你知道么,我孙子读书可好了,比你小一点吧,刚上高中,成绩特别好!”
“是吗。”温白凡笑了笑,“那你到处碰瓷倒是挺给他长脸的啊。”
陈老太被他挤兑得说不出话,过了会儿才气道:“我这么穷,还一身病!那些开好车的人那么有钱,也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才赚到那么多钱,开那么好的车,他们有钱人可比我坏多了……”
温白凡不好和她分辨,耳朵自动屏蔽了她的话,眼睛扫视着屋子里一捆捆的纸皮。
其中很多都是快递盒子,有些人的快递单没撕,有的撕了没撕干净,便还能看出这些纸皮变成纸皮前完成过什么伟大使命。
这一捆 “澳洲羊皮毛一体雪地靴冬季中筒女靴保暖防滑”,收件人“庄敏辅天协圣文皇后”,这id怎么听着跟个谥号一样?那一捆 “冰雪公主进口羊剪绒时尚高档修身大衣”,收件人“紫妮花雪颖”,啧,这网名和产品名字一个赛一个乱码。还有这一捆,“甜梦之乡软硬适中健康护脊床垫”,收件人……刘翰夫?
“陈老太,您这个纸箱是在哪里捡的,还记得吗?”
“哦,这个啊。”陈老太看了一眼,马上认出来了,“是隔壁的租户给我的,那姑娘当护士的,心肠好,纸箱子和玻璃瓶都给我留着呢。我都攒一块儿呢,喏,你看那一捆,都是他们家最近扔的快递盒子,我还没来得及卖掉呢。”
“老太太,这捆纸皮我买了。”温白凡立刻拿过一旁的剪刀,将捆好的纸皮拆开。
“你还没问价呢就买,不怕我讹你啊。”陈老太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忙活,想了想,又道:“这两口子挺不会过日子的,经常半夜三更的吵架,扰得人睡不着。”
“您耳朵挺好的。”温白凡随口应了句。
他找到其中一张快递单,没有撕干净,看得出寄件人写着“建邦药业”的字样,他拍摄了下来,传给罗飞让他尽快调查。
陈老太以为温白凡在影射她今天在肉饼摊前跟人装聋的事情,便气鼓鼓地闭上嘴。
温白凡又问:“25号圣诞节那天,就是上周五,您有听到隔壁什么奇怪的动静吗?”
“上周五?”陈老太想了想,“没有什么动静啊。他们自从上周四晚上吵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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