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过一次故乡的梅花。”
肖子玥站在急救直升飞机停机坪中央,黄昏的余晖笼罩其上,沿着她迎风独立的身姿细细裁出一个孤独的剪影。“他说很想看花的时候的表情,分明还是对这个世界很留恋,我没办法相信他会这么草率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作为特别住院部的分管护士,及时发现并汇报病人的情绪变化是她的职责之一,因此,在事件发生以后,肖子玥受到了护士长的当众责备。在此之前,肖子玥以试用期护士的身份被护士长委以重任,多少引起了一些人不动声色的妒忌。后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前辈们心里都颇有些幸灾乐祸,甚至还有的人趁机落井下石。
失魂落魄的肖子玥跑到天台去哭泣发泄,碰巧遇上了刚跟主编通完电话的社会新闻记者付如筠。
“为什么一直不愿接受手术的容先生最后还是妥协了呢?”付如筠给肖子玥递过纸巾,提出了疑问。
“4号那天,容先生的病情突然恶化,必须立即进行急救手术。当时病人已经陷入了昏迷,是他的儿子当机立断签署了家属意向书,同意医生将容先生送进急救室。手术后,苏醒的容先生在自言自语,我听见他说……”
肖子玥擦干泪水,看了付如筠一眼,咬咬牙,下定决心开口,“他说,没想到我这一生,会在这样的医生手上走向终结。”
“就是说,那个小姑娘猜测,容光的死亡跟主治医生马秋有关?”温白凡问。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肖护士留意到,死者的惯用手是右手,可是在自杀的时候,他却是用左手开的枪。可是,当她私底下将这些事告诉护士长冯宝仪的时候,对方却选择了对警方缄默,并且在事后严厉地斥责了肖子玥。”
付如筠敲了敲报纸上伏建邦的新闻标题,感慨道,“我还得想办法跟进医药交易的深度报道,容光的案子我就只能拜托你了。”
温白凡一脸为难地挠了挠头:“辖区警方已经以自杀定案,我很难插手的啦。”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事实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吗?”付如筠不解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万一容光不是自杀的呢,让犯人逍遥法外,你也觉得没有问题吗?”
“这种案子的知识壁垒很深,如果没能得到专业人士的配合,能找出决定性的翻案证据的可能性很小。”温白凡不为所动,平静地分析道:“况且,你听见的不过是肖护士的一面之词罢了,真相是什么,谁又知道呢?”
付如筠怔住了,良久才道:“我只是想要做正确的事情而已,袖手旁观的话我会不心安的。”她深深看了温白凡一眼,“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能让有罪的人逍遥法外。正因为我们都是充满偏见、力量微薄的普通人,这才需要有能力的人替我们完成心愿啊。”
猫咪从温白凡的膝头跃下地,竖着尾巴哒哒跑开了。它挑了阳台上最好的一块地方,趴下,摊开四肢,懒洋洋地开始晒毛。
报纸摊开在桌上,被穿堂的风吹出了簌簌声响,温白凡瞥了一眼“圣慈医院”的字样,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他敛下视线,半开玩笑地叹了口气:“神圣的礼拜日还有让我出去工作,新新是没天理了。”
乔可均拉开了厚重的窗帘,冬日正午的阳光像贴在门边上突然失了平衡的窃听者,一股脑从落地窗外跌了进来。
“哈啾!”父子两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喷嚏。
强迫性常染色体显性遗传性光眼激发综合症,简而言之,就是一种接触到强光就会打喷嚏的反应。这种症状存在于大约20的人身上,具有遗传性。
乔可均租住的是以设计简洁、交通便利、私密性强为特点的高级公寓,由于每户的面积不大,设计也是以一人独居为主题,入住的人大多是拥有体面工作和良好经济能力的单身人士。
这意味着相当安静的居住环境,附近甚少小孩、老人和宠物。
乔新摸了摸小鼻子,抱紧了地板上跟他差不多大只的狗熊公仔,一脸不乐意地看向窗外,突然说道:“老爸,我想养只狗。”
“什么品种的?”乔可均坐回电脑前。
乔新原本只是随口一说,但听老爸这反应似乎有戏,便当真仔细盘算了起来,半晌才做出决定:“阿拉斯加吧!”
“不行。”乔可均一口否决了,手下飞快地打字,眼睛就没离开过屏幕。
“为什么!”乔新的心情从云端跌落,生气地在木地板上扣扣戳戳。
乔可均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说道:“阿拉斯加犬个头太大,你遛不动。”
“你是大人啊,肯定牵得住。”乔新显然不满意这个理由。
“是你要养狗,为什么我来遛。”乔可均毫不留情地一句话堵回去。
他看了一下挂钟,不知不觉已经快到中午,要放在过去几个月的随便一个周末,乔新早吵着要出门玩了。今天却不知为何特别安静。
和普通小孩不同,乔新没上过幼儿园,在到朝城来上小学以前,他从未接触过集体生活。从前在南城生活的时候,邻居家有一对比乔新大两岁的双胞胎姐妹,她们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弟弟,经常缠着他玩耍。但乔新却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后来甚至发展到了一听见两个小姐姐的敲门声,他就默默钻到桌子底下躲起来。
乔可均也是一个奇怪的父亲,他浑然不觉儿子这样有何不妥,因为这种孤僻的性格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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