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血色,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哆嗦道:“柳姑娘可是相府的千金,小的哪有这个胆敢冒犯?还请姑娘放过小的!”
可这柳姑娘虽是个弱女子,但好歹是个活人,她一个女子定然是抱不动了。可现在殷书欢又不管,若叫小厮又没人敢。
“罢了罢了。”翠烟摆了摆手:“素琴、知画你们两个同我一起把柳姑娘搀扶回去。”
被点到名的两个小丫鬟相互对视了一眼,只好认命地出了列走到翠烟面前。
正当三人刚蹲下身子要扶起躺在地上的柳白蔻时,却看见地上的人猛地睁开了眼,自行坐了起来。
“啊!”围观的人中立刻爆发出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
连着原本上前要搀扶柳白蔻的素琴、知画、翠烟都骇得拍着心口大退了好几步。
“咳咳咳……”醒来的柳白蔻坐起身子,偏头就是一阵猛咳,口里吐出许多水来。
眼尖的翠烟一下子看见了赶来的丫鬟中有一人身上正好披着一件浅红的斗篷,于是立刻向着那丫鬟使了使眼色。那丫鬟也是个人精,一看翠烟的眼色就明白了事,赶紧脱下了身上的斗篷,跑着小步穿过人群递送到了翠烟面前。
翠烟接过斗篷,走近柳白蔻:“姑娘总算是醒来了,婢子这就扶您回房如何?”
却不等她展开的斗篷披到柳白蔻身上,柳白蔻就先一把推开了翠烟,怒意十足地喊了一句:“滚!”
翠烟没料想到会被这么推一下,整个人趔趄地往后倒去,好在边上的人够机灵及时地扶了她一把才让她没摔在地上。
翠烟自觉委屈,泪眼朦胧地望着柳白蔻:“柳姑娘你……”
柳白蔻转头狠狠看了翠烟一眼,自己撑着站了起来,也不管众人如何看就自己走了。
翠烟咬了咬唇,看着柳白蔻瘦弱的身影,又拿紧手中的斗篷追了上去。
晚间的时候,时何弱醒了过来,当时就觉脑袋头痛欲裂,浑身如火般在烧,忽冷忽热,难受得要命。
脑袋昏沉,眼前犯花甚么都模模糊糊的。
好在耳朵还是能听到点声,时何弱听见门吱呀一下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又听到人踩着步子的声。
“你醒了?”清润温雅的嗓音传入耳中。
时何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看不清眼前人的脸,淡淡的草药香钻入鼻中,似乎无形中缓解了点自己身上的燥热。
“人还难受么?”微凉的手落在自己的额头上。
这一点微弱的冰凉让在处于热浪煎熬之中的时何弱瞬间觉得亲切无比,忍不住从口中发出一声轻声的低吟。
殷书欢皱着眉头看着躺在床上面颊通红,双眼迷蒙的时何弱,神色担忧。
时何弱泡在水中的时间比柳白蔻要长得多。
当他听到翠烟的呼救急匆匆赶往梅园的时候,只看到了坐在湖边浑身湿透的柳白蔻的背影。
那时柳白蔻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而与此同时,水面上的水花越溅越小,水里分明还有一个人!
殷书欢一看只有柳白蔻而没有时何弱,心里当下一沉。赶紧狂奔了过去。
而坐在湖边的柳白蔻似听到了动静,转过头看了殷书欢一眼,随即摆出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怎么办,怎么办—二公子他还在湖里头呢!”
殷书欢自是没时间管柳白蔻,纵身一跃就往湖中跳去。待他将时何弱救上来的时候。
府上该来的人也都来了,而方才还和自己哭哭啼啼的柳白蔻却是昏倒在了地上。
殷书欢没心思去细究柳白蔻到底是真昏过去还是假昏过去。显然被自己刚刚捞上来的时何弱情况更加不容乐观,殷书欢立刻按压着时何弱的胸口逼着他把呛进去的水给吐了出来,再以口对口的方式渡了几口气过去。
赶急抱着人回了屋子,脱了衣裳把人擦干。又吩咐了人送了水过来,亲自给泡了热水,灌了碗姜汤。这样完事后,才把人拿被子严严实实给裹好放到了床上。
跑来跑去忙了这么多,可殷书欢心里还是没底,又赶紧跑去抓药煎药了。
待药熬好已是晚上了,殷书欢甚至都顾不上吃饭,就急忙把煎好的药送到了时何弱的房里来。
但现在看来,时何弱的状况还是很糟糕。
殷书欢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正欲抽回放在时何弱额头上试探温度的手。
却不料一下子被抓了个正着。
“你……”殷书欢惊愣。
时何弱紧紧抓牢殷书欢冰凉的右手胡乱地往自己的滚烫的脸上贴—他实在是觉得热得厉害,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冰凉的东西能缓解一下身体里狂热,怎能轻易就放开?
殷书欢很快明白过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你……”
时何弱却是越发被体内不断攀高的温度弄得有些发疯,身子登时难受得扭捏起来,活像一条被抛在浅水里要死的鱼,唇也忍不住地张开喘着气。
刚开始,殷书欢尚可忍受时何弱的“胡闹”。
可是时间一长,就并不是那么好受了。床上躺着的人身子扭动得如一条水蛇,眼睛因发了高烧而蒙了一层水雾,平日里苍白的脸因为身体里过高的温度而染上了一层绯色。唇瓣因高烧犯渴而发干发白所以只好不断地伸出粉嫩的舌一遍遍润湿,润湿之后的唇终于不像平日那样浅淡而缺少血色,而开始变得水润红艳起来。
更要命的是,躺在床上的人只当自己的手是可以让他觉得舒服凉快的东西却不去想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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