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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何弱手一抬,就是要把棋盘上的摆的棋局给扫了。但是目光又无意地扫到了放在棋盘旁那张小纸条上的字。
若胜还可返而救之,若败则全盘皆亡……
黑子已被逼至绝境,纵自己再有如何办法,也终难以得胜。
倒不如断尾求生,拼死一搏!
胜还可返而救之……东南、西北两处虽一被舍去就只有被白子一点点吃了的下场!但若自己能让剩下的西南、东北两处与中心呼应,并共同联合形成主力反杀白子,一旦反杀成功,自己就还是有机会去回头解救东南、西北的黑子。
时何弱悟了——他左手拿起白子,落在棋盘上,假代时父下。这几日,他天天与时父下棋,时父落子的规律与布局,多少他也知道明白了几分。于是便以左手执黑,右手落白,相互对决厮杀。
三盏茶后,棋局上的局面已与先前不同——黑子反胜。
见此情景,时何弱自是兴奋不已,高兴得拍手欢呼起来。却又猛地瞧见桌上的那张纸条,忙伸手去拿了来:“也不知是哪位高人指点了我……”
“舍小保大,凤舞鸾歌。胜则还可返而救之,若败则全盘皆输。”
时何弱又将纸条上的字念了一遍,纸上的字小巧清秀,该是女子的字。
能在自己屋子里留下纸条和字的女子……
“是柳姑娘留的……?”时何弱迟疑地开口道,忍不住又把纸上的字看了一遍。
而这再看的一眼,时何弱终是发现了纸上字不一样的地方。
凤舞鸾歌的凤字与歌字分别少了一横与一撇……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相认。
qaq最近我追的文都陆续完结了,而我的基友们也不知道完结多久了
有种全世界都在完结,而我还在……
第49章 第四十八章
当初时启章为怀念自己逝去的爱妻故而把时何弱的名中的两字都取了妻子的姓和名。
按常理来说,这是不符合世俗规定的。
依礼制,晚辈对长辈怀有敬畏尊重之心,而身生父母更是为要,是以对母名父名皆要避讳。恰如司马迁著《史记》避其父讳“谈”,改赵谈为赵同,化张孟谈为张孟同。又如苏轼拒作序文,避祖父名讳,若必不得已要作之,则改“序”为“叙”后又觉叙字不妥,改“引”。
更如《红楼梦》中林黛玉其母名敏,是以黛玉凡遇“敏”字皆读作“米”或“密”,写时则总删添竖横。
时何弱的名中有其母闺名本是不合法礼,但这两字是其父亲自择选,为惦念亡妻,其情又可谅解。再者,古之女子闺名大多只有家中父母、丈夫、子女知晓,外人一般不得能知。故而时何弱这名也没什么大关系。
只是自五岁时何弱拿到自己母亲给自己留的信后,再写名时,弱字二弓内的两点终是各去了一点。
而现在拿在时何弱手中纸上的“凤”字与“歌”字分明也是少了笔画。
凤字内中少一横,化“凤”为“风”,歌字右半欠少一捺。
避的正是“凤歌”两字。
这凤歌两字不恰恰正是自己大娘的名么!
世上哪里有这般凑巧的事?
时何弱拿着纸条的手颤抖起来,又凝神仔细去看纸上的字。纤细端秀确像女子的字迹,但若再认真去看,又能在每个字的每一笔每一划捕捉到某种不可名状的熟悉感,如小字竖勾的顿提,抑或是落点的左右偏毫。
时何弱写字向来随情随性,跳脱不羁,毛毫沾墨,便已提笔落纸。并不像时玉守那般运度有量,笔顺井然。
“二哥作字如写兰,波磔奇古形翩翩。写兰又恰如写字,秀叶疏花见姿致。”时何弱常对自家二哥的字赞叹不已,所以更是对时玉守写字的微末习惯了解得透彻。
时何弱收好手中的纸条,急匆匆地在门外随手拉了个小厮询问:“你可看见柳姑娘去哪了?”
那小厮答:“小的刚刚好像看到柳姑娘往西角院去了。”
知道了地方,时何弱忙不迭狂奔而去。胸腔里的一颗心简直就要狂跳出来……
他有太多的问题要问柳白寇,或是说要问的他的……
时何弱脚下的步子跑得更快:“柳姑娘!”
房门被猛地一下推开,时玉守惊慌地站起人来,方才他拿着东西正在想事,一时还沉浸在其中,却不想时何弱突然闯进屋子。
“二公子?”时玉守站起身来,两手相叠,以衣袖掩住手中的东西,面上勉力挤出了一个笑容:“不知何事以致二公子如此匆忙赶来?”
纵然时玉守遮得再快,时何弱还是看到了他手中东西的露出了的一小部分——金属材质、花纹繁复。
若是猜得没错,当是一把匕首的外鞘。时何弱心下登时凉了半截。
柳白蔻若真是相府的千金,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带甚么匕首?说是防身也未免太过可笑,那么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了……
杀人,杀谁?
能是谁呢?时何弱突然心里松了一口气,装作甚么也没发现地低下了头,对着时玉守行了一礼:“父亲说姑娘今日特来府上看我。想来不巧,我刚有事。没和姑娘碰上,是以现在特来赔罪。”
“原来是这事。”时玉守笑了笑,忙称着时何弱低头向她赔礼道歉之时,把手中的东西往袖子里塞好:“二公子不必介怀。其实我今日来找二公子是因为小女子特意为二公子做了一罐蜜饯子,想请二公子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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