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祝文颐那边情况则匆忙得多,被子胡乱团在床上,像是睡下之后又离开的。贺林奈摸了一下被子,温度大概就比凌晨的体温高一度,应该离开一个小时左右了。
难道是突然有了什么手术,叫祝文颐去打下手?那也不至于啊,祝文颐并不是学临床的,没有上手术台的资格。
贺林奈检查了祝文颐的东西,发现工牌不在,这就说明一定是去医院了。贺林奈在“上床睡觉”和“去医院等祝文颐”这两个选项之间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去医院。
只是想睡个觉的话,在公司不能睡吗?何必千里迢迢开车来这里?
看来明天晚上的加班只能继续持续到后天了。
贺林奈给祝文颐打了一个电话,意料之中没有人接听。贺林奈吹了个口哨,又风尘仆仆地出了出租屋。
当初租这个房子,图的就是离医院近。因此贺林奈没有开车,直接步行过去了。
秋天的凌晨温度很低,贺林奈穿着一件风衣还觉得骨头缝里都生着寒意。她裹紧了衣服闷头向前,经过公园的时候,却依稀在公园长椅上看见了一个人影。
凌晨出现在公园的人影,必定不是什么靠谱的人。贺林奈加快了脚步,想要快点离开这一片区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走出这个公园好一会儿了,回想起刚刚惊鸿一瞥见到的那个人影,心中觉察出不对来。
如果没看错的话,那绝对不是中年人的身形,反而有点臃肿,有点蹒跚,像是个老人。
这个时候出现在公园里的老人?
听上去很是诡异,但贺林奈犹豫了一下,还是折回去了。她想起了很多个自己认识的老人,奶奶、爷爷,还是祝文颐心心念念的邻居奶奶。
就偷偷看一眼,发现情况不对,就赶快跑。
贺林奈这样想着,鬼鬼祟祟地躲在某棵大树后面,注视着那个身影。
皇天不负有心人(?),贺林奈观察了好一会儿,终于确认,那的确是个老人。
贺林奈不是什么常规上热心善良的人,但那一刻她的脑海里走马观花地浮现了好几个老人的音容笑貌,最终走上前去。祝文颐什么的,现在应该在加班吧,就算去了也见不到。
她从身后接近老人坐着的条椅,老人缓慢地转头看她,脸上并没有惊慌与惊讶,甚至还对着她点了点头。
贺林奈说:“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老人朝旁边挪了一些,以实际行动回答了贺林奈的提问。
贺林奈与老人平行而坐,搭话道:“真冷啊。”
老人点了点头,说:“年轻人不要对自己这么坏,冷就回家里呆着,多大的挫折过不去呢?”
贺林奈说:“被家里那口子赶出来了,那您又是为什么在这里呆着呢?”
“有点烦心事。”老人顿了一会儿说:“你成家了吧?”
“还没有。”贺林奈笑了一下,说:“不过已经有稳定交往对象了。”
老人说:“真好,我儿子到现在都还没有女朋友呢。”
“这种事情不急,我也是等了十几年才等来的,缘分宜慢不宜急嘛。”
“也对,”老人叹了一口气,说:“我儿子有个喜欢的女孩子,依我看得有十几年了,但一直没有追到人家过。你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呢,对不对。”
贺林奈心里一愣,不自觉地脑补出苦追女神多年而不得的屌丝形象,心里有一些想笑,但是当着人家母亲的面毕竟不好意思,沉默了一下问:“您是因为儿子没有追到女神,才在外边吹冷风的吗?”
说实话她不是很懂老人的心理,但又不忍心看老人家在外面受冻,只能迅速切入话题,指望老人把烦恼说出来之后,她送着去哪个酒店里睡一夜。
老人侧头看了她一眼,奇怪道:“当然不是。”
“最近那姑娘一直帮衬着我们母子俩,我会错意,以为她对我儿子有意思,不自量力问了问,结果连带着我都被拒绝了。我没脸,既然人家姑娘没这个心思,继续接受人家的帮助也不是个事儿,我就跑出来了。不过决定得太匆忙,没带钱,也没来得及通知我儿子。想着就这样先凑活一夜吧。”
听这意思,那个姑娘还让老人家住进去了?那儿子呢?看起来也不是全然的没意思啊……
贺林奈琢磨着,丝毫不知道故事的主角就是祝文颐与魏青城。
“再怎么样也不能在秋风里冻一夜啊,万一冻出病来了呢?我看您穿得也不多……”贺林奈说:“要么,我陪您去酒店住一晚?明天我再给您儿子打电话。”
在老人家说出反对意见之前,贺林奈率先表示:“我不认识您儿子,绝对不会让您有类似的烦恼。只是看见您我就想起了我奶奶,大家都是做子女的,再怎么样也不想让老人家受这些苦,您说对不对?”
老人家盯着贺林奈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权衡。贺林奈尽可能做出一副纯良无害的表情——她用这表情应付过祝文颐的妈妈,现在用在陌生老人身上,想必也会效果拔群。
果不其然,老人犹豫了好一会儿,道:“那就麻烦你了,你是个好孩子,我会让我儿子报答你的。”
“这个倒是不必了,”贺林奈笑了笑,“我相信交换立场的话,您儿子在这种情况下,也会帮助我奶奶的。“
贺林奈心里松了一口气,扶着老人颤颤巍巍地朝最近的酒店里走去。虽然现在社会舆论淡漠得很,但在贺林奈心里,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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