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质是多麽适合穿礼服,一脚一步踏在红地毯上走来,我的心随著他的脚步无法控制地剧烈跳起来,紧张又激动。想必每个站在圣坛前等待的新郎都是这样的心情。明明近在眼前的距离变得比天还远,走了一世还没走完。
等待得急切、焦心,宛如有只手在心上揪著,不痛,却连呼吸也变得困难。他清澈如水的眼睛注视著我,我竟连动都不会了。直是尹牧师叫了我几声,我才听到。
“戒指给我。”他已经站到了圣坛上,小小声地说,像是怕给别人听到了似的。
“哦。”我慌忙掏出来交给他。他满意地笑著,放在红丝绒的托盘里摆好。
“非,还好赶上了。”逡语终於“磨蹭”到我身边,俊美的脸上几许羞涩,几许紧张,喜笑盈盈。
“说的什麽废话?”我嗔怪地白他一眼。他当他参加别人的婚礼啊?少他根本就没法举行!
尹牧师在上面轻咳一声:“请问,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了可以了。”逡语迫不及待地答,又引来牧师更深的笑意。
照旧是那套婚礼中常常听到的词。共富贵,共患难,疾病贫困,不离不弃……我转头注视那个从今天起将和我分享生活生命成为我的另一半的人,却发现他也在看我。
茶色的眼眸里满是柔情,如静海汪洋的眼波再次囚禁了我,我陷在里面,看到自己的幸福,和许诺。
这是我们的婚礼啊,没有宾客,没有喜宴,没有亲朋的祝福,我却依然幸福得要死去。
再不会有哪一刻,能如此刻,镌刻著我们的爱,在生命的界碑上,成为永恒!
“咳咳,曹非先生,你愿意吗?”尹牧师不知已经问第几遍了,咳得都已经有些沙哑。
我赶紧收敛心神,红著脸点头:“我愿意。”像个条丝线牢牢地系在了我的生命上。
“杜逡语先生,你愿意吗?”他为免再咳得吐血,干脆也不再重复一遍誓词,反正也没人听。
“我愿意。”他的声音几近颤抖,但始终坚定。
“现在请交换戒指。”牧师把红丝绒的托盘摆到我们面前,我拿起那个戒面上用花体刻著“c”字的戒指虔诚地套在他的无名指上,他则用“d”字的套上我的无名指。
被圈住的手指便是第二条丝线,代表著一生不变的永恒。
“现在两位……可以亲吻对方了。”
我迅速地点在他的唇上,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前撤了回来。第三条丝线也绑上去了,我们谁也逃不了。
他有些不满,我却仿佛听到尹牧师大大松了口气。
即使再通情达理,面对同性的接吻还是会觉得不能适应吧?尤其我还深知逡语少爷嗜好深吻,此情此景,真给他缠上了,恐怕下两场婚礼能否按时举行也是个问题。
“恭喜两位!祝你们相亲相爱!白头偕老!”善良的牧师衷心地说。
“谢谢!”
“谢谢!”
最後还向尹牧师借了间休息室,逡语把礼服换下来,重新穿上原来的衣服。
“你去哪儿找来的礼服?”打死我都不相信是买的,不仅有些短而且大,他的骨架匀称穿什麽都好看,就是最近瘦得厉害,不合适的衣服就不贴身。
“借的。”他把衣服叠好,装进空出来袋子。“请牧师先生还给待会儿要来的新郎。”
“什麽?!”他好本事,竟直接从人家身上扒衣服!
“没办法嘛!周围都是女装店,根本买不到衣服。我正巧看到那些人在准备花车,就赶紧跑过去问新郎,我给他五万,可不可以借他的礼服。没想到他二话不说直接脱给我了,真是个好人!”废话!你给我五万我也能马上脱给你!
那人捧著钱想必光著身子进教堂都愿意。哪还在乎他会不会还啊?
呵,有钱的好处。那我跟这个人结了婚之後,杜家的家产岂非我也有份?杜老爷会吐血吧?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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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如他所愿地踏进冰溪的大门。
好笑的是,这位少爷根本没来过。我把车停在门kǒu_jiāo给泊车小弟,拉著他下车的时候,他还很天真地问:“这是哪里?”
“你选的过洞房花烛夜的地方。”我轻声地在他耳边说。他顿时瞪目扬眉,随即满脸得色,豔若桃李。
我们两个站在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的大堂里想来十分惹眼,每个经过的人都忍不住要看一眼,走几步,又回头看一眼。第一眼,是我们的脸;第二眼,落在我们戴著戒指互相紧扣的手上。不到三分锺,便有一位大堂经理样的人物上来招呼。
“有什麽可以为两位服务的吗?”满脸商业用笑容,浮在面皮上。
逡语看著他,淡淡地说:“顶楼专用电梯在哪里?我们想上去。”
“啊,您是访客吗?那请到总台登记一下,我们的总台小姐先帮您通传……”一副完全不把他纳入有入住可能的样子。
逡语皱了皱眉:“我们要用上面的房间。我是杜逡语。”
“要用?对不起,你的名字我没听过。”经理忽然笑了声,显然觉得这是个没有常识的小孩。脸色有些不耐起来,“住房请到总台登记。”
“还要登记?怎麽这麽麻烦?”他也不耐烦了,“大哥说只要打个招呼直接上去就行了。”
“你大哥是哪位?”经理冷笑起来,“我可没有听说这样的规矩!”
“那你可能是新来的。”逡语冷冷丢给他一句,懒得再理。对我说,“非,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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