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距离。孙呈秀肋骨有伤,伏倒在地时正好把伤撞在一块石头上,一时无法站起,只有季舒流冒险站在裂缝的边缘向秦颂风伸手。然而双手相扣的一刹那,季舒流脚下的地面也骤然塌陷,二人一齐跌入了地面的裂口。
下坠之中,秦颂风感到一阵凌厉的刀风从背后自下而上袭来,左手抱着季舒流的腰在空中借力转身,两人同时出剑格挡。刀剑相交,激起一连串的火花,那把刀上传来一股极其骇人的劲力,几乎像炮筒发弹一样,狠狠将二人向后弹了出去!
秦颂风左臂用力,将季舒流推到胸前,赤裸的后背重重撞上刚刚断裂、留下不少锋利石茬的石壁,几乎呼吸一窒,这才落到裂缝底下一片新的平地上。二人迅速站稳,观察“地底”的状况,却钉在了原地。
刚才劈出那所向无匹的一刀之人,就是发出那声凄厉的嚎叫之人,他好像……疯了。
山洞下方是一个人力开凿的狭长洞穴,距离刚才的地面大约两丈深。那疯子浑身是血,凝固的血迹把眼皮都黏得睁不开,昏黄的灯火下完全辨认不出面目,他手持一把厚背长刀,一边狂舞,一边发出可怖的咆哮,刀锋暴烈而绵密,仿佛在自己身周织就了一张密不透风的钢网,将自己笼罩在内,也将季秦二人堵在洞底新洞的一端,根本看不见他背后的情形。
疯子的四肢都缺失了许多皮肤,不住涌血的伤口坑坑洼洼,不知道是被谁一点点切割的,从一片稀烂的血肉里隐隐能看见许多铁针铁钩,钩着他的筋脉经络,令他痛不欲生、丧失神智。
可即使如此,疯子手中砍刀依然有雷霆之势,只可惜神智已乱,眼睛又睁不开,空自舞刀,却找不到敌人。
刚才的地裂,只怕就是被他的刀连砍带震造出来的!
这个疯子,正是方横。即使看不清脸,秦颂风也认识他刀法的风格。
秦颂风无暇顾及背后撞出来的伤,盯着这位多年的好友片刻,突然深吸一口气,运力疾喝:“停下!你还有救!”
季舒流都被他喊得颤了一下,但方横仿佛根本没听见。他的内力雄浑无匹,即使秦颂风同是高手,也很难把他从疯狂之中唤醒。
随着疯狂的刀舞,鲜血从方横的伤口里涌射出来,每过一刻,他的皮肤就惨白一分。再这样下去,他唯一的结局就是力竭血尽而亡。
秦颂风忽然将季舒流推到身后,上前几步,试图制住方横的手腕,却被凌厉的刀风逼退。秦颂风再次大喝:“方横!”但方横连自己的名字都已经听不懂。
季舒流似乎这才回过神来,立刻蹲下摸起一块较大的碎石,凝视疯子的刀网片刻,对秦颂风道:“小心,没把握别急着出手。”
出手救人很危险,但秦颂风绝不肯放弃自己的朋友,他也只有从旁配合了。
季舒流嘴唇紧抿,看准时机,碎石脱手射出,被方横的刀网绞成碎屑,但刀锋卷碎石块的那一刻终究还是慢了一瞬。
秦颂风手中长剑径直刺入刀网的破绽,斜斜磕在刀面上,刀网小小的破绽登时打开一个豁口。秦颂风瘦削的身影几乎和刀光一样化成一道残影,冲进豁口之内,左手切在方横的臂弯穴位处。方横的刀应声而落,右肘却对准秦颂风肋下狠狠来了个肘击。秦颂风侧身倒地,化去部分劲力,翻身跃起,从方横右侧绕过,抬手切在他的后颈上。
方横闷哼一声,俯身栽倒,被秦颂风抓住,抱起来放到一边。
直到这时,秦颂风才有空将一口鲜血吐到一边,抬起手背擦净嘴角,看清了方横背后的情形。
这里零散地放着各式各样的破烂兵刃,锈迹斑斑,方横手中的砍刀也是那些兵刃中的一把。刚才他应该是被人逼供到痛不欲生,全身潜力尽数激发,奇迹般挣脱了束缚,随手捡起一把破刀,竟有惊天动地之势。
除此之外,在地穴的尽头还有一道铁门,旁边有个机关似乎能将它打开。可是秦颂风还没动,这铁门就自行打开了,缝隙里同时射出七八把飞刀。
秦颂风长剑一绞,飞刀尽数落地。
铁门打开,门里走出四个面目僵硬,一看就是苏门杀手的人。秦颂风忽地一惊,侧身回望,另一个苏门杀手无声地从墙壁暗影处一个不易察觉的缝隙里钻了出来,将短刀抵在躺在一边的方横脖子上。
此人无论身手如何,隐藏气息的功夫必是江湖罕见,秦颂风将方横放在他附近时居然无知无觉。他显然就是这几个杀手的头领。
杀手头领的个子不高,斜眼向上瞟着秦颂风,一开口声音竟然显得颇为温柔:“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却来了,实在遗憾。秦二门主何必多管闲事?此人暂时可保性命,但阁下如再上前一步,就恕我……”
他突然顿住,有人从高处头朝下跳下来,准确地落在他面前,一拳打歪了他握着短刀的右手,挤进他和方横的空隙间。这人赤着上身,瘦如骨架,正是潘子云!
至于这嗓音温柔的杀手头领,无疑就是布雾郎君本尊。
二
秦颂风立刻上前一步,将方横靠着另一边的山壁放置,和季舒流一起挡在他面前。另外四个苏门杀手一起围上来抢人。
这四个苏门杀手未必比刚才外面的三人强上多少,但秦颂风制住方横的时候吃了点暗亏,出剑不如平时灵活,季秦二人以二敌四,双方都暂时无法争得优势。
潘子云落地之后,单手一撑,翻转过来,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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