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省保安司令部,下设东三省陆军整理处。
陆军讲武堂成为专门培训军官的重要军事机构,所有现役军官一律培训统一考核,结业时,学员要拿着委任状到任。
拿起版印的委任状,周天赐看着下端的署名,陆军讲武堂监督,鲍聿卿。
以前也是这样,他是长官他给自己官职,但是这一次以这样的形式就让他难受了,为什么,是父亲回来了,是南方的地盘兵马,恐怕还是这样盛气凌人的架势吧?
“妈拉个巴子,少了这么长破纸就要撤老子部队的番号,还真卸磨就杀驴,老子儿子演双簧,个断子绝孙的。”
“没能耐就少废话,兵松松一个将松松一窝,战场上要命的事儿,跟着草包准送死。”
对鲍聿卿或褒或贬的言词周天赐不加理会,军部理番,有番号的队伍装备到位粮饷充足,没有番号就地解散长官免职队伍收编,人事任免调动这时最是频繁,从来一路跟着他的郭茂也就按着规定去带自己的队伍去了黑龙江,离开是好事,有了实权掌握兵马地盘。
收编的部队整编,他的7旅编成一个军,而聿卿的9旅摇身一变成了军团。如果拖拖拉拉可做不到这么快的速度,不过,有人欢喜就有人忧,周天赐想着步子一转,直往大西楼。
大西楼司令办公室
“王省长,关于海空军的款子你确认一下,好的……嗯?我再说一次,确查实了取消番号闹事的是他,枪决的通告我已经发了。”鲍聿卿一手抓着听筒,目光仍粘着桌上摊开的文件,眉峰一皱不知是因为电话还是文件,“成名难收,以儆效尤……我知道,我明白,保证下不为例。”
白皙纤细的指头在黑色的话机上停了停才慢慢收回,眼前的文件上抬头奉天兵工厂五个字赫然醒目。
周天赐在门口等卫队长帮他通报,现在要见聿卿一面是很难的,两立的是荷枪卫队,见门开了就走了进去。
低头批着文件的鲍聿卿,让周天赐一望就挪不开眼光,由于低着头更显得尖削的下巴,军装板挺的肩线上只露出一小段莹白的脖子。
周天赐在讲武堂封闭受训了近三个月,不见面不觉得,这时看见了,眼前生动的他总比记忆中引人。
“我收到委任状了。”
不管是时间还是空间他们都隔着那么一段,可是想也没想的开口说惯了,就说出了这么一句,周天赐正在为生分的感觉不自在,鲍聿卿合上文件抬头,笑着说完恭喜没犹豫一下,“军里的规定是师以上的编制不得将部队留在奉天周围辖县以内,你挑一个地方吧。”
不准重兵驻留的规定是为防变生肘腋,调任防区利于牵制,周天赐笑容一僵,“挑什么?”
鲍聿卿毫不意外笑容更甚,“选个地方驻防,你可以选择驻地,南边还是北边?”
奉天在中间,掌有一个军的部队,能选的只有南北没有奉天。
“原来我有这么大自由,”周天赐牵牵唇角,笑容僵硬转而冰凉,“我要三省咽喉锦州一线。”
是南边,鲍聿卿心一沉,还是马上应了,“锦州一线现在是九军的防区,等等换你们过去。”
“那真是多谢了,小鲍司令。”
鲍聿卿因为这个含着易察回敬的话站起身来,细看天赐的同时也重描了三个月不见的英俊面容,如此熟悉忽略不了上面的改变,“不用。”
周天赐不着痕迹的退开一点,笑容更冷了一分,聿卿换到这间司令办公室后他这是第一次来没注意这里有个隐蔽的台阶,聿卿现在站着就高出些许,同样一张脸,俯视比仰视时好看许多。
慢慢退离让他反感的位置,周天赐来到面对一片松涛的大玻璃窗前,深绿苍翠之上的蓝天如洗覆地广阔,却也苍凉,父亲让他看让他想,他不知道父亲的意思,他看见的是聿卿握住越来越多的实权他也就跟着水涨船高,如果没有父亲告诉他的事情他会高兴现在的一切,可是现在他宁愿不是周军长宁愿不守锦州,“聿卿,我信你。”
阳光下,转头淡淡笑着的天赐,引得鲍聿卿不由自主走了过去,想看清他眼中隐藏的东西,“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周天赐迎上来,凑近鲍聿卿,一双眼因为莫名的缘故亮得异常。
“你退后。”命令中有一丝底气不足。
周天赐不听,目光唇灼灼畔有笑,一张迷人的脸自信也挑衅。
“住手。”鲍聿卿徒劳地喝止,右手旧伤未愈没比先输。
“跟我动手你吃亏的,我在讲武堂的格斗记录现在还没人打破。”周天赐提醒是总是逃课跑到靶场练打靶最后格斗考试只勉强过关的聿卿。
鲍聿卿脸一沉,停止挣扎,“周天赐,你出言不逊以下犯上。”
“上下上下就凭肩上这颗星,”周天赐说着加重手上的力道,“你能怎样?”
“枪毙。”
“呵~”沉沉的笑听不出其中的情绪,周天赐瞧一眼隔着段距离,聿卿的办公桌“枪毙,拿到枪再嘴硬吧,你不坐在那里,说不准谁听谁的。”
微垂羽睫,鲍聿卿沉哼,扬高清越的嗓音,“周天赐。”满屋子关不住的喝令。
几乎是立刻,敲门声应声响起,“司令”门外传来了探问和一连串“嗑啦嗑啦”拉枪栓的声音。
没射出的子弹也能打伤人,周天赐浑身一僵,别开脸掩饰难耐的狼狈,深呼吸几次心脏还疼得要命,松手推开鲍聿卿,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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