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薰衣草——安神用的。
“谢谢,”顾期颐忽然觉得好多了,那种一直觉得无处可逃、自己的一切都是错误的感觉淡了一些,“好像一直在谢谢你。”
徐知嗯了一声。
“我是对事不对人的,”但是顾期颐仍然没有摆脱对边简的那种罪恶感,那种感觉十分磨人。
这两天空闲下来,顾期颐不是没有幻想过,他兴高采烈地告诉边简,他喜欢他,边简不是觉的恶心推开自己而是给予温柔地怀抱。
但是这并没有用,更多的可能性是边简一把推开他,只身去了自己不能到达的国度,这次不再是七年的不见面不联系,而是永生永世的断绝联系。
而自己在边简的回忆里,每一个亲昵的动作都能让边简恶心不已,然后那些自己奉若珍宝的回忆都变成了边简不愿回忆起的东西。因为边简分不清哪一次触碰是表示亲昵,那一次是表示爱欲,于是统统不去回忆。
这样想着,和边简挑明的冲动就烟消云散了,只剩下自我厌恶。
徐知发现了顾期颐的出神,于是不再问下去,换了个话题,“边简有去你那里么?”
“恩,”顾期颐又喝了口茶,一扫脸上的阴霾,“他还是和以前对我一样,他带我去玩,很爽!我还当了s的模特,s——就是那个我误以为是边简女朋友的外国女人。我还化了妆,化妆真是一个神奇的技能,下次我要照片给你看!”
“一言为定。”徐知难得看见顾期颐这么兴奋,心里有一点复杂,“这么多年不见,边简还是对你和以前一模一样?”
“嗯,这有什么不对么?”
徐知摆了摆手,也端起茶抿了一小口,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自己对此的猜测。
“对了,我同桌是个很烦人的家伙——他有次偷听了我们的谈话,昨天……”顾期颐就着自己的吐槽把昨天贺卓文的话复述了一遍,即使上课铃在3号楼外面响起,顾期颐和徐知都没有停下交谈的意思。
“现在高中生都是什么怪物啊,”听完,徐知由衷发出了感叹,“我高中的时候……”
“行了,你高中时候就打打电玩上上网吧,反正就是没出息。”顾期颐已经和徐知很熟络了,于是全不在意地打起趣来,“但是想了很久,我还是不明白一点,谁都知道那样说不讨好,为什么还要说?”
徐知半个身子陷进沙发里面,“他要不是想要你知道他很聪明,就是想看你对于他说出这些事情的反应。”
“你是说他可能是在试探我?为什么怎么想?”
“他不是无聊么?”徐知打了个马虎眼,其实如果不是自己也在干这档子事,自己也不会想到这一层,所以根本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
“啊~jame你弟弟真是一个美丽的男孩子!”从卢克手里接过顾期颐的照片,索菲亚就是一阵尖叫,“他把我的衣服演绎的很棒,就是这种18世纪法国的纤细少年——带点颓废,就像毒品。”
边简也在一边接过一部分,有点后悔那天自己去浙江美术馆看敦煌展错过了顾期颐的拍摄。
“的确,你弟弟在镜头面前很放得开,外形也很不错,可能身高不怎么够不适合当t台模特,但是他才十七岁,还有空间。”卢克在一边解释,“不如你问问他,想不想往这里发展。”
边简想起顾期颐在河边树下的笑语,不由苦笑,“他能知道什么,这个圈子水太深,我不想他进来。”
“你又来了,你到现在还没有跟他说你和我的关系!”卢克承认,顾期颐还是个少年,也有他的可爱之处。但是每一次边简表现出来的过度保护都让卢克感到不安乃至烦躁。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难道就说,我去了趟英国就成了gay?还是说,没关系,我成了gay,但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关心你?”边简反问,也激动起来。
索菲亚闻见了两人之间弥漫着的硝烟味,识趣地从边简手上抽走了顾期颐的照片,一路小跑回房去,还不忘关个门。
“那你就当着他面和我接吻,或者再干脆点,当着他的面做!”卢克冷笑,上前去抓着边简的下颌,用那双墨绿色的眼睛去看边简漆黑的眼眸,“这样你又嫌突然了?别忘了,你当初为什么离开这里的学校去英国——你还欠他一个解释!”
边简挣扎着推开卢克,手慌乱地划过桌面,设计稿像白蝴蝶一样飞舞了起来,然后散落了一地。
“如果有下次见面,就算是用强的我也要让他知道!”卢克狠狠,“你这样总是隐瞒不说,是对他的不尊重!也是对我的!”
“你敢!”边简也不管一地的设计稿,跨前一步扯着卢克的衣领,只把那片领子抓的变了形。
“你爱信不信!”卢克扯开边简的手摔门而出。
房子里就只剩下边简一个,格外冷清。
边简痛苦地跪下,默默地看着散落了一地的稿子,其中最新的几张设计稿混在旧稿子里面,格外显眼。它们和自己一贯的设计是那么格格不入,愤怒之下把它们狠狠揉成团。
这是候,索菲亚从自己的房间里冒出来,也默默地帮边简收拾稿件。
“你也认为我错了么?”边简说的很小声,“关于小颐的事。”
索菲亚不回答,只是没心没肺地塞了张顾期颐的照片给他,“如果你们分手了,可以用这张照片顶顶。”
边简回味了一下索菲亚的话,顿时拿理到一半的稿子敲了敲索菲亚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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