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被软禁。卫鲲鹏如今恢复了原来的身份,但是他之前为了让宋瑾认不出来,重组了骨骼。容貌已经再也回不到以前玉面书生的时候,索性把胡子留着。但是眼里少了沧桑,多了一份儒雅,像个学问高深逍遥的隐士。
“如何了?”商战见他进来急切的问。
卫鲲鹏摇了摇头,“鲜卑那边回了信,没有找到证据。那些签订的盟誓之约不翼而飞了。之前和突厥,匈奴等人碰头的都是些他近身的些小太监。”
商战轻击着书案轻敲,看来宋瑾早就有了防范。
“我去趟宫里。”
商战到昭明殿的时候,宋瑾正在摆弄着一盘棋子。左手执白右手捏着黑子正往棋盘上放。
“怎么?忠烈侯如今有权有势正威风着,这脸色看起来却不是特别的好啊!深夜找孤所谓何事啊?”宋瑾抬头瞧了一眼商战,不急不慢的落下一颗棋子,唇角勾了个意味深长的笑。
商战盯了他半晌,“主动禅位,可保全死后名声,或者真相大白后遗臭万年。陛下选一个罢。”
“哈哈哈……”宋瑾忽然明白了商战的真正来意,他扔了棋子仰天大笑,起身走到商战面前,“若孤所料不错,忠烈侯是想拉孤下位,”宋瑾围绕着商战转了一圈后盯着他的眼睛,低声笑的张狂,“就是苦于没有证据。”
他又疯狂的大笑几声,又回到书案前,饶有兴致的把玩这棋子,兴冲冲的盯着棋盘上的棋子。
打眼一看那黑方来势汹汹,有气吞山河之象,白方偏安一隅蜷缩着。但细细一观便会发觉那白每一颗棋子都紧紧把守住自己的位置,壁垒牢不可破。
“侯爷不是能耐吗,那孤就等着,等着你真相大白的一日,哈哈哈……”
商战没有回应,冷眼瞧着他笑,忽然走到他面前,曲起一指轻轻便掀翻了那棋盘。宋瑾就看着那精心布的局瞬间倾覆,黑白棋子混为一体,叮叮咚咚的跌倒桌面上,又溅到地上厚厚的羊毛地毯上,没再发出一点音。
“棋局是摆的不错,”商战直直注视着宋瑾,“可陛下却忘了,这棋盘不一定就掌握在自己手里。”
宋瑾冷不丁被商战那凌厉的目光一盯,好像瞬间连灵魂都被看穿一样让人无所遁形。他微微后退了一下身体,紧紧握着拳头,直到商战走出昭明殿大门才回过神来,狠狠推翻了眼前的书桌,低吼着,“这天下是孤的,你们谁都别想夺走,谁都别想。”
一双温润透亮的眸子如今血丝隐隐,布满阴霾,杏黄色的龙袍披在身上毫不见一分威严,他低低的笑着,冕旒摇曳间那猩红的眼犹如一条蛇一般阴冷可怖。
*
有了商战的一路放行,楚相宜一行人不到一月就到了雁门关。
凉城城门口,张华安大开城门,在十里外列阵相迎。
他本就钦佩楚庭羲的高义,见到楚相宜后又折服于她的才华,虽然他远在凉城,但他时时关注着千里之外的上京的楚家。
从商战坠崖一事他就隐隐觉得宋瑾表里不一,心胸狭窄,但那时楚家扶持宋瑾,他又没有查到证据。一国之君,关乎整个国家的兴衰,动辄就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他也不好仅仅凭着直觉就信口开河。
但他私心里觉得宋瑾佛口蛇心不配为国君,这就是宋瑾起义时,他以守住边关没有投奔去上京的原因。
但当张华安听闻楚家起义后,便整顿好凉城事宜准备去淮安投奔楚家,临了却收到楚相宜的飞鹰传书要来边关。便一并整顿了以雁门为界周边所有城池,早早的就等着了。
十里长亭外,张华安身后整整齐齐站着几万雄狮,他一身戎装高坐于马上,身材挺拔,眼目俊朗。一个文官,但身上气势却丝毫不亚于在场任何一个兵将。
看见楚相宜的车马,他驰马上前,“恭迎太上皇,九千岁,在下等候多时了,请太上皇,九千岁入内,在下已备好薄酒为诸位接风洗尘。”
楚相宜怀孕已有五个月了,马车再精致,一路舟车劳顿下,也是有些吃不消。
席间她略略吃了些,还是那设有机关的壶,敬了张华安和几位地方官后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告退了。
晚间时分,送走了各位官员,张华安到了楚相宜住的院子,却是扑了个空,院子里只有几个他安排洒扫的粗使婆子。
问了这几人,只说是九千岁一来就住到了楚江涛夫妇的院子。
张华安站在门前有些纳闷,看着眼前空荡荡的院子,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失落。
“大人。”清风远远就瞧见张华安站在院门前的梧桐树前,就知道是来找楚相宜的。她跟着楚相宜在外应酬惯了,一看张华安脸色就知道他想岔了。
赶紧笑着不着痕迹的道,“大人是来找我家千岁的罢?随奴婢去南苑罢。如今她身体不便,夫人不放心她独居。睡了整一下午,正好醒了,”说着举了举手里小藤框里的杏脯,“如今月份大了,害口呢。这不,正嚷着要吃这里的酸杏脯。奴婢将出来买,正要给她送回去呢。”
张华安眼神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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