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
果子以为他是闷了,想和自己没话找话的聊一聊,故而说得很是生动细致。小桐听到最后。得知希灵抽了陆克淵一记耳光,登时来了兴致:“他没还手啊?”
果子答道:“没还手––那哪能还手?再说太太那点力气,打也打不疼他。”
小桐听了这话,若有所思的又想了想。
等到晚上希灵回了卧室休息,他见果子从希灵的房间里关门出來了,便趁着夜色,病病歪歪的走了进去。希灵已经换了睡觉的衣裳,睡裙上面披了一件毛线上衣,她正歪在热炕上想心事,冷不防的见小桐不请自来,她气得坐起身:“真是给你好脸色了,门也不敲一声就往里闯!你当你还是个小孩子?”
小桐关上门。也没好话:“我不看你!”
然后他走到炕边,本来也想站着说话,可是两条腿没有力气,直打晃,所以他还是一屁股坐到了炕沿上。
“我有了个主意。”他没头没脑的开口说道:“等我好一点了,咱们两个一起回天津。我从厂里带几个小兄弟过去,吓唬吓唬金婉心。”
希灵倒还没有想到这么极端,听小桐的意思是要动武,她迟疑着不肯言语。
小桐见了她这优柔寡断的样子,又想起前年冬天他们落魄的时候,她那种不言不语不服输的劲头,心里不禁有些不快,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话倒是让希灵感到了惊讶:“我变成了什么样了?”
小桐答道:“你变成个傻娘们儿了!”
希灵一听这话。随手抄起身边的一只空热水袋,用力掷向了小桐:“我让你没大没小!”
小桐受了热水袋的打击,但是面不改色。一言不发的后背靠了墙,他看了希灵一眼,然后很不屑的从鼻孔里往外呼出一股子凉气。而希灵扔完了那只热水袋之后,坐在炕里直着眼睛想了良久,也不说话,也不看人,就单是出神入迷的想。
想到最后,她自己也纳罕,在心里自问:“是啊,我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希灵认为自己是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
她只是讨厌金婉心,需要金婉心消失,那么就让她消失好了。至于陆克渊––陆克渊如果要因此生气,那她也没办法。她认为自己对陆克渊是相当的不赖。现在把自己和金婉心并排的摆在陆克渊面前,如果他选自己,那么天经地义,他也就不该因为自己赶走金婉心而恼怒;如果他选金婉心––哼!不可能!他怎么可能选择金婉心?
“那你快点好起来。”她最后终于开了口:“现在那两位指不定凑在一起怎么嘀咕我呢!死不要脸的老狐狸,一个老太太他也舍不得。当然啊,谁不乐意自己有人爱呢?”
小桐知道希灵口中的“老狐狸”,只能是陆克渊。饶有兴味的看着希灵,他问道:“那你乐不乐意多个人爱你?”
希灵对他是一点也不客气了:“你啊?”
小桐也不虚伪,叫板似的答道:“对。就是我!”
希灵不耐烦的一挥手:“爱也白爱,浪费时间。”
小桐披着棉袄站了起来:“我年轻,别的没有,时间有的是!”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点响动,紧接着隔了一层窗玻璃,一只野猫飞檐走壁的掠了过去。希灵没有怕,只对着小桐挥了挥手:“和你谈不拢,你快睡去吧!”
小桐推门走了出去,嗅到门口的空气中有淡淡的香味。下意识的做了个深呼吸,他回房去了。
他不知道这香味是果子留下来的。
果子梳了头,搽了雪花膏,换了一身新衣裳,想要去和他说说话,然而发现他的屋子里灭着灯没有人。于是她走到了希灵门口,隔着门板,她隐约听见了里面两个人的声音。
听着听着,她抬手捂了嘴。小心翼翼的后退了几步,她一转身,在野猫的掩护下,无声无息的逃回了自己房中。
飞快的脱了衣服擦了脸,她躺在被窝里,心中有些绝望––原来小桐已经另有所爱,原来小桐喜欢的是太太。怪不得他对自己总是不冷不热,可小桐也真是傻啊,他再喜欢太太又有什么用?太太能是他的吗?就算陆先生此时此刻就死了,太太又守寡了,也轮不到他来充数啊!
太太也是的,为什么不使劲的骂他打他?为什么不让他干脆彻底的绝了这个念想?是不是因为她心里也有点喜欢小桐?
在果子眼里,小桐是个迷人的少年。他不是顶英俊的人物,可他白白净净的相貌端正,他在沉默寡言之时,甚至会透出一点与众不同的派头。这么好的小桐,又为什么是这么的傻?
果子认为小桐是在做白日梦,也认为太太这是在玩弄小桐的感情,但她年纪不大,城府却深。一觉醒来过后,她若无其事的继续做她的大丫头,见了希灵,也是该说就说,该笑就笑。
如此过了小半个月,希灵带着果子和康复了的小桐踏上归途。临行之前,她故意的给陆克渊发了一封电报,给了那对奸夫淫妇足够的时间做准备,她倒要看看那对奸夫淫妇能够准备出何等的假象来!
陆克渊对于希灵的归来,表示了热烈欢迎,亲自到火车站把她接回了家中。希灵本来一见了陆克渊就心花怒放的,爱他爱得恨不能时时刻刻的搂着他叼着他;但是因为此刻心里存了芥蒂,他在她心中,老宝贝儿的地位就有所降低,希灵藏着一股子暗劲,面孔微笑,眼神有力。
及至到了家中,希灵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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