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捏软柿,啃硬敌
摩天岭之战结束后,金方主将三死三伤,宋方林阡入魔失踪,原以为形势会僵滞个五到七天,孰料从夺下摩天岭的那天起海就不得宁日——
虽然海打赢金军慑住了王琳、先前林阡也轻易扣牢了史泼立,但杨鞍党羽却很快受命、接连对此地盟军发起攻击。是以海刚和金军打完,诸如史泼立、李思温就给他扯起后腿来,三番四次挑衅发难,那王琳虽然不敢侵犯,却也难以违背兄弟义气,偶尔就在海身后放一两个暗箭。
杨鞍党的骚扰,使海战线无法南推,也给了金军残喘之机,长此以往,绝对不利,他们却不可理喻到这个地步,彭义斌怒骂:“如此认不清状况!不知道现在内讧便宜了金兵吗!?”
但海推想,这恐怕不是认不清状况,而是杨鞍太了解状况,所以一定要逼着这边的人与盟军不和的——杨鞍再不采取措施,只怕史泼立王琳都要倒戈。
这中间,必也有黄掴的挑拨,虽说黄掴的话杨鞍现在肯定不愿意信了,但黄掴散放言论的本事还是一流的。有些话不必当面说,潜移默化最深刻。何况关于林阡滥杀杨鞍旧将一事,虽真实度还有待推敲,也终究起到了两派疏远的作用。
眼见着史泼立王琳和海彭义斌纠缠,那边海上升明月回报说金军主将又有调遣,这种情形下宋方群龙无首,岂能任凭内耗误了外战?当时石珪和李思温在大崮山交戈一旦轻松些、吴越便趁空到摩天岭来见了史泼立一面,遵从林阡本意,私下与他和议——
杨鞍党羽之中,李思温因是被杨鞍救命,注定最死心塌地,史泼立与王琳相对容易收回。那就先捏史泼立,谁教他是最软的柿子。
往昔在红袄寨**事,就属吴五当家和史四当家合作最密。吴越在去见史泼立的路上,不禁又想起了当年楚fēng_liú对红袄寨围剿,决战之夜也是自己先去说服史泼立的,尽管史泼立胆小怕事、最终还得林阡用强……但如今林阡不在,吴越就是这里的最大希望、和此战的唯一说客,再没有后路可退,必须抽除一切优柔、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尽最大可能将史泼立拿下!
“史泼立,当日弃守月观峰后,何以不敢回见盟王?!”坐定之后,即刻质问,斩钉截铁。
“新屿,不瞒你说,我只是……怕他怪责罢了……当日,月观峰惨败,天骄一直没下落,我,我怕罪责……”果然,一如既往的软,所以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当日岂止月观峰失守,二祖、安用不也援救不力?祝孟尝可是丢了冯张庄?可见盟王对他们归咎分毫?”
“我……我知道,因怕罪责,反而有了罪,我……”
“盟王不曾归咎任何人,反而全权相托。这些天来,二祖、安用为他守住了横岭、调军岭,孟尝现也在对冯张庄猛攻,俨然将功补过,甚至功远高于过。”吴越置若罔闻,漠然继续陈述。
“我……我后悔莫及!”史泼立被戳中心情,郁闷不已,“可我……已经走错,如何还有机会?”
“怎没有机会?你将摩天岭守住,与他们功绩相同。”吴越这时才劝,他太了解史泼立了。
“啊……可是鞍哥……我若再背叛他,岂非……”小人二字,史泼立说不出来。
“阳奉阴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难做吗?史泼立,具体怎么做,还需我明说?”吴越笑着站了起来,史泼立怔怔看着他。
“胜南和鞍哥,都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们两个,我们谁都不愿背叛,自也不愿见到为敌。”吴越低声,发自肺腑。史泼立连连点头:“我至今也搞不懂……他俩这是在唱哪出。”
“他们终有一天会和解,这些天的荒诞也将烟消云散。这些天里,你扮什么角色都可,却切忌令他二人印象深刻,最好的办法,不正是两方都不专属、界限绝不分明、并促成他们最终和解吗?”吴越低声问。
“盟王,他,他真是这个意思?”史泼立闻言一喜。
“自是这个意思。他说,这些日子的荒诞,对红袄寨或许是因祸得福。不发生这些乱子,没人知道彭义斌、国安用都这么能打,史泼立、王琳也能独挡一面,是啊,诸如天骄那样的中流砥柱都消失了,不正是考验着我们这些太依赖他们的人站在风口浪尖、锤炼到举足轻重吗?”
史泼立噙泪点头:“是的,咱红袄寨,个个都是人物。”
“你能透彻,最好不过。”吴越笑而离开。摩天岭内忧外患之危机立解。
其后数日,史泼立果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王琳效仿为之,黄掴强攻之际,宋军已无两派,恢复无懈可击。海、彭义斌严阵以待。
然而与摩天岭的暂时安稳相异,大崮山局势急转而下不容乐观,那,也是完颜永琏此次规划的战略重心——
当李思温无论如何也不愿向石珪、吴越让步,两派宋匪内讧不断、直到司马隆和解涛领兵压境……没有第二个结局:两派宋匪惨败,金军首战告捷。
那解涛,是群攻林阡受伤最轻的。不同于轩辕想为对阵除去林阡,尹若儒因为武功要除去林阡,仆散安贞欲为徒禅勇报仇除去林阡,黄掴要为了战事除去林阡……解涛四者兼具,四者都不尖锐。种何因得何果,越希望那人死的,越容易被那人杀。所以解涛受伤最轻——当然黄掴是个例外。冲这一点,黄掴真成精了。
言归正传,解涛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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