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原是湖南华家拳华一方的yòu_nǚ华子榆,年前入谷与熙儿一起学习如何看护伤病,接替了从前的玉泽、玉泓和王宝儿之职。子榆的出现弥补了熙儿在慕涵、小玭等人离开川蜀后的孤独,所以熙儿很快就成了子榆的小跟班。
“什么事愁着我?自然是那五加皮!”风鸣涧气不打一处出,恨不得将他坏话一股脑儿倒出来,忽然怔住,“子榆,熙儿,你们两个又偷懒啊!等我告诉意大夫,叫她收拾你们。”
华子榆笑着一声过来搂住风鸣涧:“赶紧杀风叔叔灭口!”
风鸣涧几乎被勒死,恐女子症又犯了:“华子榆!你说这种疯癫性子怎么看护,放手!你看熙儿多文静,不像你这般……放手!我的名节多重要,男女授受不亲!”
寒泽叶静静一笑,不说什么。
范铁樵路过插话道:“意大夫才不会惩罚人呢,女大夫就是好啊,比樊井脾气温柔千百倍。”说罢脸还一红。那意大夫是短刀谷长久以来医术仅次于樊井的意冰大夫,年近半百,慈眉善目,先前在谷中时林阡也总将吟儿托付给她。
熙儿一直都拘谨,看见寒泽叶在此,脸都不敢抬起来,想起了什么凑过去问风鸣涧:“风叔叔,那个五加皮呢?意大夫说他病了,你扔他一个在家,不怕他出什么事?”
“不怕不怕。”风鸣涧压低声音,“我把他手脚牢牢绑在房里面,他动都动不了能出什么事。”
“我问的出事不是指动出事来……”熙儿面如土色,子榆闻言色变:“风叔叔你是在虐待小孩子!”
“我能怎么办,我好久不喝酒了啊,一闻酒味他就凑过来也要喝,我当然得出来偷嘴……”风鸣涧各种理由。
华子榆苦叹:“五加皮真是可怜,娘不要他,又碰上这么个倒霉爹爹。”
寒泽叶一怔,想他从小到大,也不就这么绑在房里的么……
蓦地一声巨响,当真振聋发聩,不知何处地动山摇,连风寒华杨这几人脚底下都轰一声重重一震。风鸣涧原还喝酒忽而双腿颤抖,脸色苍白,刷一声站起来就往外跑:“不好了!五加皮!”
拦都拦不住,跑得还剩一溜烟,寒泽叶一笑继续品茶:“不必惊慌,不是那个方向。”
熙儿佩服他镇定,想问却不敢开口,华子榆看出她心意,一笑帮她问道:“寒将军知道是哪里么?”
寒泽叶指向一处:“应是彼处山上雪崩,不过没关系,穷山陡壁,本就没什么建筑,不会有伤亡……”
子榆和熙儿看见他手指的方向正是快溜桥,皆是大惊失色齐齐站起:“什么?!”正好那边有个人慌里慌张奔过来:“不好了,出大事了,快溜桥塌了,桥上有好几个人呢!”
熙儿大急,失了分寸:“糟了,兰山姐姐!”
寒泽叶心头一颤:“什么快溜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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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地点附近,围了黑压压一大片人,石中庸站在中央,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暴风雨来的前兆。
几个受了点轻伤的小兵,基本都是擦了胳膊磨着了腿,但想起方才雪崩还心有余悸。子榆试图往谷底看却一阵眩晕,差点就倒了下去,亏得熙儿手快拉住。那快溜桥就粉碎在千丈崖底、不见天日。
“石头,宋恒和兰山找着了!”陈静面有喜色地上前告诉石中庸,“总算没有人因此丧命!”
循声看去,寒泽叶终于明白自己再一次迟到,一份爱,能迟到多少次?走了宋贤,又是宋恒……
兰山额上有伤,在宋恒背上昏睡着,而泽叶此刻,只知道自己心跳在加速,双眼一直盯着去给兰山看伤的意冰大夫,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听觉感觉,根本不知道四周围发生了什么……
直到意冰替贺兰山把完脉包扎完示意无事,寒泽叶才终于放下心来,回过头默然看了一眼面目焦急的宋恒:宋恒,希望宋贤不能给的,我给不了的,你都能给她。
道旁伤者们的话终于传入耳中:“雪球来的时候,正对着宋恒将军啊,兰山大夫想也没想,一把推开他啊!”“然后宋恒赶紧滑下悬崖去救她!”“这么说来他们俩原是在谈情说爱吗?”“原来他们早是一对啦!居然瞒着咱们!”
“这样好啊,咱们短刀谷医术第三的兰山大夫,时隔多年终于有个门当户对的追求者了!”“唉我可比不过宋恒将军啊,可我又非兰山大夫不娶,看来要打一辈子光棍咯。”“你就省省吧,不如娶我吧!”“太好了,太好了!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是,皆大欢喜。
寒泽叶伫立在冷风中,蓝发落寞地被风吹起:自己,什么都不是,依旧。
暴风雨还没爆发出来。
许从容面色尴尬站在一隅,石中庸仍旧满脸怒容,他越沉默,火气就越大。
许从容是林楚江的首徒、林阡徐辕等人的大师兄,为人稳重,刀法精绝,枪法一流,算来也算是闻因的半个师父,可是前半生的一帆风顺与现在形成了鲜明对比——他的儿子,许锁昌,是短刀谷公认的不成器,与颇有战功的闻因、路成等人比起来,典型一个流氓混混,压根儿不像是在短刀谷长大的孩子。
这快溜桥,居然是他所造?!
许从容乍听到这个消息时,消息已经是噩耗了……
缓过神来,石中庸轻声地、淡淡地、冷漠地说:“谁干的?”
许锁昌满不在乎地走过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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