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从容大惊,急忙上前:“你在吃什么!吐掉!”
许锁昌不情愿地把嘴里食物吐掉,许从容气道:“你知不知道,擅自造桥,危害大家的性命!你怎能如此胡闹,还不负责任!”
许锁昌嘟囔着嘴硬:“不就是塌了么!又没死人!”
“你说什么!”许从容恨铁不成钢。
许锁昌哼了一声:“平日里不知多造福大家,今天不过是雪崩砸下来的么!又不是桥本身的问题!多大点事!”
“你……你!”许从容急怒攻心,抬起手掌扇了他一个耳光。
“爹你打我!”许锁昌想不到会迎来一个耳光,霎时一副委屈表情,石中庸拦住许从容,问许锁昌:“你现在可知错了么?这样的峭壁孤崖,既然前辈们没有建筑就自有前辈的道理……”
“我没错!没死人!”许锁昌顶嘴。石中庸难得一次和颜悦色换来的是闭门羹,不禁一怔。许从容大怒:“你说什么!你这个畜牲!平日里就游手好闲,沾染了一身恶习,怎么说都不听,现在还要害人害己!”
“我哪里害人害己!”许锁昌泪在眼眶不落下,泪后面全是怒火,“不错,我爱玩,不爱学武,有什么错!我也想改啊!所以我看见这里少一座桥,我花了多少心思,吊了个木桥上去,我啊,好几次差点掉下去!你从来不问这桥的益处,你去问问他们,我哪里没有造过福?!”
许锁昌争得满面通红,许从容惊愕站在原处,不解地看着儿子:“你爱玩,你也知道你爱玩,你造福的地方多的是!造桥?你有什么资格?你有高强的武功么?你有缜密的打算么?你有造桥的能力么?!”
许锁昌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簌簌流下来:“造桥的能力?高强的武功?你是我爹啊,就连我喜欢什么,憎恶什么,你也不清楚不了解!我不喜欢学剑,你偏偏要我去岷山学,可我喜欢的是造桥,是勾连天梯石栈!别人不了解我就算,你是我爹!却从来不关心我的生活!我游手好闲,不学无术,还不全都因为你?因为你强迫我走一条不属于我自己的路,因为你鄙视其它就只崇尚武功,因为你要把你没完成的理想强加在我身上!可是,我从小就喜欢造桥!从小就喜欢!”
许从容气急败坏不被石中庸拉住早打过去,父子二人争执白热了许久,寒泽叶感同身受:又有几个人,能选择自己的人生?回想自己,也是为了血海深仇,才去握寒枫鞭吧,自己真正的喜好,又是什么……
这时石中庸叹了口气,对许锁昌说:“这一生的遗憾数不胜数,只求别活成遗憾的一生。”
许锁昌一时没听懂,寒泽叶却是闻之一震,这金玉良言,真是终身受用。
人群勉强散去,追责之事不了了之,许从容父子背道而驰。
那时陈静告诉华子榆,早年天骄曾想在西谷此地建一座“建瓴阁”,动工后不久便倒了,询问了些谷中老人才知,时常山崩的这里,不宜建屋,何况山下水流湍急,在废墟里,正咧着嘴对他笑。
“臭小子……你没死?!”很显然五加皮是偷溜出去玩了会,而且还带着绳索一起……
“你……你怎么出去的?”风鸣涧不解之余,带着点高兴。
“这有何难!”五加皮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绑紧,又像会缩骨功一样,轻易从绳缚里出来。动作老练,迅雷不及掩耳。
“我练了快五年啦!爹爹你今天才知道啊!”五加皮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你这臭小子!敢情我每次绑你你都在笑话我!”风鸣涧一跃而起。
“哎呀爹爹又打人啦!”熊孩子穿梭在正自微笑的石中庸、陈静等人中间,一转眼就溜走了。
“这孩子,习武资质不错。”陈静回过身来,看风鸣涧追过去打五加皮,五加皮一路小跑也跟练过似的。
“还是鸣涧会教啊,一直都是寓教于乐。”石中庸说。
“改天让他来指教指教咱们塑影门。”陈静赞不绝口。
华子榆、杨若熙面面相觑,明明这风鸣涧没有寓教于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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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小跑直接把五加皮逼到快溜桥附近的死角,五加皮跑不过他就呲溜一声直接蹿上树,快得跟猴儿似的。
“下来!臭小子!别逼我!”风鸣涧上辈子作了多少恶才得来这么个讨债鬼!
风鸣涧不得已脱了厚重的外衣和鞋开始往上爬,然而……戎马半生就这点技能不太好,好不容易爬到五加皮所在,就看他顺着一条树枝轻轻一荡飞到了对面……
“你他妈……”风鸣涧差点没被气炸,五加皮就是在作弄他,前半刻还一副快要被抓住的表情,后半刻奸笑一声立马就荡走了。
风鸣涧气喘吁吁趴在树上休息,嘴里还一直骂着五加皮,忽然间眼前金星直冒,赶紧把嘴闭上,紧抱树干闭目养神。
片刻,终于神清气爽,睁开眼来,正待再追打,不经意一瞥却看见树干上的几缕奇特痕迹……
这是人为标注的几道印痕,如此隐蔽又如此规则,大多都已抹去。风鸣涧爬上爬下,发现总共分布了很狭长的一段——骤然想起前不久吴曦抓住的边境间谍,其经过严刑拷打后,曾交代出一些符号标记,吴曦对于这些细节自然不向民众披露,但风鸣涧想知道的话吴曦也不会隐瞒——
那些符号,和眼前这些可疑的东西,真是相似极了。
“爹爹?”正自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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