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转瞬,女官何氏立刻否认,十分笃定的说:“很可惜,列侯猜错了。”
林让一听,自说自话的说:“郑公身为司徒,一方面想要扳倒佟高,为民除害,而另外一方面,郑公也目睹了关东联军的日益膨胀,因此心有余悸。郑公或许在想,与关东联军一起夹击佟高,恐怕是最好的法子,毕竟关东军的势力日益强大,也可事半功倍,然……”
林让顿了顿,慢条条的说:“但这法子风险太大,一旦关东联军成为功臣,那么日后开进玄阳,必然又是另外一个佟高,而他这个大司徒,并没有任何多余的兵权,可以制衡广东联军,如此一来,推翻佟高之后,站在最高位的人,将不是郑公,因此郑公便想了一个这般的对策,让你来挑拨佟高与我等义军,一旦两败俱伤,郑公自然会坐享其成,对么?”
何氏听他分析的头头是道,心里越发的心惊胆战。
而武泰完全没想到何氏竟然是大司徒郑师的人,气的他浑身发抖,恶狠狠地说:“好啊,你原是利用与我,好啊!你这个贱人!竟如此歹毒!心思如此深沉!我错信与你!”
女官何氏虽心里心惊胆战,但外表看起来十分冷静,淡淡的注视着林让,说:“小女已然说过了,小女的主公,并非什么郑师,而是佟高!小女并不识得郑师。”
林让一副冷漠却无所谓的模样,说:“无妨,既然女官你不承认,那我们不防修书一封,送到玄阳城去,交给司徒郑公,你看如何?”
女官何氏的脸面突然抽搐了一下,似乎想要做最后的挣扎,仍然努力维持着自己淡漠冷静的表情,说:“随意,反正小女不识得什么郑师。”
林让语气淡淡的,似乎有些感叹的说:“是啊,不只是女官不识得郑公,让以为……郑公必然也不会识得女官的。”
他显然话里有话,这么一说,女官何氏整个人都怔愣在了原地,似乎深受打击,那模样登时有些脆弱。
因为林让说了一句大实话。
无论郑师认不认女官,女官是不是他派遣出去的细作,郑师的回答,必然都是不识得。
如果不认识,那就是不识得。
如果认识,女官已然暴露了细作身份,如此一来,郑师为了大计,也不可能承认自己与女官的干系,绝对会保全自己,而丢弃女官。
林让淡淡的说:“可惜了,女官你如此保护身后这位主公,可歌可泣,而这位主公……注定是要弃车保帅了。”
女官何氏听着林让的话,忍不住眼眶通红一片,嘴唇也微微颤抖起来。
林让又说:“不,在你的主公心里,你或许都不算是车,而是一个……只能向前,不得后退的卒子罢了。”
女官何氏似乎在忍耐什么,听到林让说出“卒子”二字,似乎已经彻底放弃了,登时一脸死灰。
林让说罢了,摆了摆手,说:“带着下去罢。”
女官何氏被拽起来,准备带走,哪知道这时候她却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林让,说:“如不是……小女站错了战营,恐怕……当真要爱慕上列侯,亦说不定。”
她说罢了,叹了口气,被士兵押送着,离开了幕府营帐。
魏满一听,女官何氏临走之前,竟然还丢了这样一句话下来,听得魏满心中警铃大震,危险的眯起眼睛来。
魏满心里醋溜溜的,看向林让,林让倒是一副冷漠面孔,什么多余的表情也没有,恐怕林让听到旁人挑衅,或者听到旁人表白,其实并没什么区别。
魏满这么一看,稍微还觉得心平气和一些,但也只是安慰着自己不气罢了。
心想林让分明是个宦官,桃花缘儿却如此旺盛,怎么掐都掐不完。
众人抓住了武泰与女官何氏,女官何氏押起来,日后与郑师对峙用,而武泰,已然没有任何价值。
何氏说的对,魏满也并非是个没有野心之人,因此他抓住武泰,自然要问斩,然后名正言顺的兼并齐州军队。
武泰一听魏满要问斩自己,当即大吼着:“人主!人主饶命啊!!饶了我这一次罢!人主!人主万万不可啊!不可啊!”
“魏满如今已经兼并楚州鲁州兵马,要是连我的齐州也兼并,他日必然是第二个佟高!”
“天下九州,魏满独占其三!如今佟高不过占领了一个玄阳,已然暴虐天下,魏满只会比佟高更甚!”
“皇上!!皇上——人主……”
武泰一路大喊着,小包子阴沉着面容,直接挥了挥手,士兵们便把他直接拉下去,很快拉出幕府,过不多久,便没有了声息。
魏满让人将武泰的头颅悬挂在幕府的牙旗之上,以示警戒,自己还要与林让追赶前面的部队,前往聚阳城,与佟高作战。
军中有武安护卫小包子,还有魏脩亲自戍卫,魏满唯恐出现纰漏,因此斩杀武泰,以正军威,让众人知道,叛军的下场只有如此。
等处理完这些事物,魏满与林让赶紧带着亲随司马伯圭,快马加鞭的追赶先头部队。
司马越因着身体不好,离不开林让的医治,因此这次必然也要跟随队伍,但司马伯圭怕弟弟赶路太过辛苦,因此便没有让他跟着自己,而是跟着先头部队。
他们处理了武泰之后,立刻赶上来。
先头部队已经安营扎寨下来,天色浓郁起来,司马越似乎有些着急,在营门口走来走去的,生怕魏满和兄长他们出现什么纰漏。
一直等到半夜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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