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马车换了个好价钱,足够置办一些出门在外的必需品,沈辞安牵了一头骡子驼东西顺便想给洛笙代步,可洛笙见骡子驮着东西走得有些辛苦,一时心软就不肯往上坐,沈辞安无奈之余觉得他实在是太过纯善,心里自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两个人就这样手牵着手走了一路,洛笙很少到外面来,他一路上走走看看,瞧什么都新奇,倒还真的没觉出累。
沈辞安带着洛笙找了一处僻静的村镇,是他之前落脚过的地方,镇上只有十几户人家,算是个清净安稳的去处,几年前盘下的房子已经许久没住过人了,洛笙进门之后才有些好奇的掀起帽子上的纱帘抬眼打量。
他换了一身偏中x_i,ng的打扮,长发垂在腰后,淡紫内衬的墨袍熨帖整齐,只看身形当真有些男女难辨,沈辞安始终牵着他的手,邻里的农户质朴没见过世面,见沈辞安一副道子打扮面容清俊,便只当他们是一对想要落脚的眷侣。
沈辞安在这镇上养过伤,他行事乖戾,若非有郭燃和李君澜这两人的关系镇着,恐怕恶人谷里的同袍里都有想要他x_i,ng命的,他曾重伤一次,不愿回谷里养伤让人看去笑话,就装作云游方士盘下这处旧屋住了两三个月。
时隔几年,当时还能住人的老屋已经满是落灰,洛笙摘了帽子小心翼翼的迈过门槛,窜出来的灰鼠擦着他的靴面飞快的消失在墙角之下,洛笙下意识僵住动作去扯沈辞安的袍角,道子面上一红也是尴尬得厉害只得赶忙伸手将他抱起。
沈辞安用道袍的袖子在院里倒扣的米缸底部蹭出了一块干净地方,老屋本不算简陋,只是许久没住过人了,内里的陈设都积尘积灰没法再用,床底柜里成了野物的坐窝的地方,沈辞安褪了外袍让洛笙垫在屁股地下坐着便一头扎进屋里收拾。
好端端的一身破军里衬不消片刻就满是黑灰,洛笙老老实实的坐着,米缸的缸底大,他身形又小,地上乱窜的灰鼠实在是让他有些不自在,沈辞安灰头土脸的打开门窗扫灰除尘,一眼瞧见洛笙抱膝坐在米缸上,怀里还抱着他的道袍,他正往他这个方向看过来,有些凌散的额发被风轻轻吹起,露出来的眸子里澄亮干净,带着些许茫然和好奇,像是不沾尘世的稚气孩童,透着世间最纯粹的美好。
沈辞安心窝里一片暖意,于他而言这是一种极为陌生的感觉,或许只有幼年快冻死时被师父捡回观中烤火的那种感觉才能和如今的相比,他手上的动作快了许多,灰尘乱糟糟的扑了他满脸,他侧过身子避开洛笙的视线才很是狼狈的打了个喷嚏。
半个时辰的功夫屋里屋外已经勉强能入眼了,沈辞安把不能用的陈设器具统统扔到了屋外,只留一张床一把椅子,铺上买来的厚垫和从暖阁里带来的被褥,洛笙抱着沈辞安的道袍脱了靴袜坐到床上,沈辞安有些紧张的问他硌不硌,两只手扶在他的腰侧,像是只要洛笙觉得不舒服他就立刻抱他起来。
洛笙垂眸摇了摇头,他从来不挑这些,暖阁里云锦苏绣,哪怕是一个茶杯都是j-i,ng巧物件,他诚惶诚恐有时倒水都怕摔了杯子,晚秋天凉,他在外头待得脚冷,怀里的道袍已经有些皱了,洛笙低头笨拙的想把衣衫叠起,沈辞安眉心微蹙扯来被子将他盖好,他又问了洛笙一遍,确认是真的不硌之后才放心去收拾别的。
雪名剑成了捅下柜顶鸟窝的利器,洛笙知道鸟要迁徙,明年开春驻这窝的鸟可能还会回来,他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身子跟沈辞安比划,没什么善心的沈辞安言听计从的将鸟窝捧着放到了外头屋檐和墙体相连的空档里。
沈辞安足足忙活到天黑,一身里衬看不出本色,执剑的修长指节也满是黑灰,他用剑把不能再用的桌椅劈成柴火备用,灶上好不容易烧热了一锅热水,他找个洗干净的木盆盛了水端给洛笙擦身洗脸。
洛笙掬了两捧水简单一洗就摸出帕子弄s-hi给他擦脸擦手,沈辞安心安理得的跪在床边仰着一张俊脸,洛笙仔细又小心的避开他指尖结痂的伤口,一点点把他手上和脸上擦回了原样。
住处暂时处理妥当,晚饭又成了要紧的事情,沈辞安揣着碎银去临近的农户那换了些吃的,刚秋收各家还算富余,只是毕竟只是个小村镇,拿不出什么太好的东西,沈辞安换了米面之类的东西,又弄了些油盐酱醋,临走时农户觉得他给得碎银太多,又摸出四五个j-i蛋和一小袋准备过年吃的r_ou_干让他带回去。
面是和不成的,沈辞安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他只能用锅里剩下的热水给洛笙煮了两个j-i蛋先垫垫肚子,煮粥更是硬着头皮上的,洛笙杵在门口握着好不容易煮熟的j-i蛋一边捂手一边看他煮饭,沈辞安耳尖烧得透红,他扔米下锅便赶紧出来抱着洛笙回去,以外头天凉的由头勒令他不许出屋。
煮j-i蛋配白粥,r_ou_干太硬不蒸根本咬不动,洛笙小口小口的喝着还有些夹生的粥,这顿饭和郭燃的手笔天差地别,得亏农户还给沈辞安拿了一小坛自制的酱,这才不至于让这顿晚饭味道全无到难以下咽的地步。洛笙吃了一个j-i蛋半碗粥,这些天路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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