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越瞪了一眼旁别憋着笑的守监控的保安,气愤的说:“什么破监控,该拍的拍不到,光拍些没用的。”
何川海看着视频里正从梯子上摔下来的刘越,心情却有点复杂。之前看他说得这么轻描淡写,谁知道是费了这么大的劲。如果这件事搁以前,何川海最多也就感动于刘越为兄弟两肋插刀,也就过了。但是,经过演唱会事件,何川海怎么都不能不把这事往其他方面联想。
转过头,何川海指着刘越手肘上的擦伤说:“摔下来蹭的?”
刘越点了点头,拉着衣服试图遮掩。
“以后少干点这么不过脑子的事,实在要爬高你也找个人帮你扶着梯子。”何川海扭过脸,刻意的无视了刘越微微泛红的脸皮。
刘越心想,替你拿手环还骂我没脑子,什么人呢这是。转念一想,还好监控没拍到自己把手环跟何川海偷换了,不然他还指不定怎么挤兑自己呢。
在监控室一无所获之后,两个人还不死心的又在公园里转了半天。刘越把何川海领到那天碰到疑似陶涛的地方,又把过程复述了一遍。何川海边听边皱着眉,虽然他相信刘越的说法,可拿着照片问了附近跳广场舞的和散步锻炼的大爷大妈们,他们都一口咬定没有见过这么个人。何川海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感到事情似乎又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总的来说,那天两人算是乘兴而来,无功而返。
两人一路往公园门口走,一边两厢沉默。刘越一方面悬心着自己碰到的人到底是不是陶涛,一方面又有点不习惯跟何川海这样不尴不尬的相处模式。
他俩这层窗户纸到底算是捅破还是没捅破,刘越心里有点没底。
刘越看着何川海眉头紧锁,一副不痛快的样子,有心调节下气氛,于是语气轻松的对何川海说:“诶,老何,你啥时候休假啊。上次说那个地方钓鱼去啊,我连架子木炭都打包好了,你喜欢吃烤鱼还是山笋炖鱼啊?”
何川海瞟了刘越一眼,说:“最近案子碰一堆了,周休都取消了,没时间。”
刘越看见何川海愿意搭理他,兴奋的说:“没事啊,咱们可以等案子结了,找个凉快点的日子去。希望这个案子快点了结,再迟下去可能笋就老了。不过听说那边野菜也不少,看到时候能挖点来吃不……”
“刘越。”何川海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表情格外的严肃。
“?”刘越好久没见到何川海用这种表情面对自己了,居然有点不太习惯。于是收起笑脸,等着他接下去的话。
“我想,你不用勉强自己再陪着我去钓鱼了……反正,你也忙……而且,你也钓不上……不是,反正你对钓鱼也不是多大兴趣,你可以去超市买了鱼自己在家做了吃。”何川海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他心里却涌动着说不清的情绪。说出口的话其实是经过自己深思熟虑的,可是,看着刘越兴奋的脸一点一点的平静下来,却觉得每一个字都那么的难以启齿。
“我并没有觉得跟你钓鱼是在勉强自己。”刘越的眼镜有点反光,导致他整个表情有点看不太清楚。刘越努力的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自以为若无其事的微笑,可心里却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你……”
刘越话没说完,何川海的手机正好响了起来。何川海做了个手势,急忙的接起电话,侧过身跟对方说了起来。
刘越听到何川海同事的大着嗓门在电话里嚷:“小何啊,上次说给你介绍的那个女医生,你有兴趣没有啊。你现在反正也该下班了,干脆就今晚xx见一面吧。”
然后,他看到何川海瞭了不远处的自己一眼,回答了一声:“好。”
刘越笑了笑,无声的冲何川海用口型说了句:“你忙吧,我走了。”然后挥挥手,转身往外走去。
看来,这窗户纸是捅破了,只是世道变了,“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再是现代人喜欢的方式。
何川海这是在变相的拒绝自己了吧。刘越突然很想抽烟,他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裤袋才想起,自己因为何川海说不喜欢烟味,所以戒烟很久了。
刘越抓了抓头发,有点忍不住的心情烦躁。果然,戒烟这种事情还真是有点太勉强了。
走进公园附近的小卖部,刘越转来转去了好半天,最后还是只买了一根棒棒糖。撕开糖纸,把糖塞进嘴里,刘越叼着棍子一边走一边暗暗想到,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得再努力努力。
眼见刘越落寞的离开,何川海心里却并没有感到一丝的轻松和高兴。
他挂了电话,握着手机在原地站了很久。
凭良心说,跟刘越的相处很轻松也很愉快,两人之间那种默契更是他在跟其他人相处都没有遇到过的。他也感动于刘越为自己的细心安排,他也愿意为抛开自己的一些固有的原则底线帮他的忙。
但是,这并不是爱情。虽然和隋沐分手,让他一直以来信奉的爱情定义受到了前所有为的冲击。但是何川海坚信,自己想要的平淡如水并不会改变。不过,何川海烦躁的“啧”了一声,他都从来没有设想过,相濡以沫的对象会是男人。
手机亮了一下,何川海头痛的看着手机上同事发来的今晚的相亲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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