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水活该不得好死。”林非把手里零零碎碎的东西一摔,撇嘴道,“心太毒了。”
唐远一路和他们作伴,已经知道林非就是毒仙的胞弟,毒仙既称了一个“毒”字,自然有狠名声流传在外,却不料毒仙一手培养出来的人却是个嘴贱心软的角色,不由得心头柔软,拉着他手微笑道:“其实也就是疼得厉害一点,疼又疼不死人。”
他说着,伸长右臂去枕边的包袱里摸索一番,掏出一把不足一尺的小刀来递到林非手里,笑道:“这就是金屋恨。你看它多漂亮!”
林非抽出来一看,的确是个温柔敦厚的造型,若不是沈谢说明,决计想不到它内藏乾坤。他又细细摩挲了一番刀柄,赞道:“又不滑溜,又不涩手,真是好木头!——这刻的什么字?”说着便招呼沈谢一起来看方才摸到的一点小小凹凸,对光看去,是两个黄豆大的篆字,什么装饰突出也没有,十分难认。
“这两个字是‘长门’吧?”沈谢回头看唐远,唐远微笑着
点点头,林非扫了他们二人一眼,小声说:“你认识篆字呀。”“不认识,猜的。”沈谢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金屋恨工艺太复杂,流传于世的很少,正式挂了号的只有一对‘长门’‘司马’。我瞧着这两个字更像‘长门’一点……”
林非还要废话,沈谢怕唐远累着,把刀子放回去便硬拉他告辞,回自己房间去了,为了省钱,他二人还是只要了一个房间,两人睡前照例比试一场贴身缠斗功夫,谁输了谁便睡桌子。
林非毫无悬念地又被赶到了桌子上,皱着鼻子一面铺被子一面说:“下次不比这个了,我总是输,哪年才得好好睡一觉。”“愿赌服输,你自己说的。”沈谢嘿嘿一笑,故意大喇喇往床上一趟,高声道:“哎呀,这褥子太厚了,睡着不舒服呀。”
“老子不干了!”林非一翻身从桌子上跳下来,双脚在桌腿上借力交错一点,飞身扑了上去,直接蹿到了床的内侧,顺手抢过沈谢的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好,怒道:“我偏要睡床!”
沈谢突然被抽走了已经捂热了的被子,寒冷的感觉分外明显,不由得一哆嗦,也恼了,伸手就去拽林非,一边小声骂道:“别耍赖,把被子还我!”他虽武功比林非高,抢被子这件事上却敌不过从小和姐姐打架斗争过无数回的林非,三下两下便把自己也缠了进去,两个人衣衫散乱,被一团布料绞得动弹不得,对视半晌,林非干脆闭了眼——他武功先不如林是,因而被林是欺负,再不如沈谢,又被沈谢欺负,所幸被逼急了就生了智慧,装睡撒泼耍赖玩得极是顺手,当年林是往往拿弟弟没办法,如今沈谢更是无奈,又学不来林是一脚把人踹下去的狠劲儿,只能尽量把剩下的被子往身上裹一裹。
林非哪里真睡着了,一觉得沈谢有动静,就赶紧用力一拽,企图就此把沈谢逼下去睡桌子。但他毕竟力气小,这一拉一扯,干脆把自己扯得直滚进了沈谢怀里。他这会儿清醒着,也就不害羞了,当即学着小时候缠林是的法子,把沈谢腰一搂,两条腿直绞到沈谢身上,高高兴兴地睡过去了。
沈谢不知道这是林非婴儿时养成的习惯,更不知道从前他抱的一直是亲姐姐,天真烂漫,全无邪性,只当他是报复自己在少林寺那晚的举动,不由得低低笑骂道:“你占我便宜啊。”
他说完这话,突然觉得心头一热,好像又喝了苏谨言的茶似的,全身都颤抖着起了反应。那一次他心慌意乱,并不曾细细体会这种感觉,林非又打又闹的还踹得他差点没命,因此只当自己是被药物所迷,事后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可今天这感觉全然不同
,他只觉得一股温柔的情意慢慢在腹中升起,像小蛇爬过树干似的在全身游走,连指尖都满溢着欢愉。林非睡得热了,小脸红扑扑的,拱在他胸口,教他十分想低头去亲一亲。他记得小时候在少林寺养过兔子,也是这样小小的、热热的一团,湿漉漉的眼睛和一抖一抖的耳朵,引得他从心底里生出爱怜。
他低头轻轻一吻林非的脸颊,果然很像小兔子,柔软的,热乎乎的,很好玩的一个小东西。林非却不如兔子乖巧,大概是触了痒,皱着眉头一躲,在枕头上蹭了蹭。
这一蹭就蹭上了沈谢的唇。
于是火焰一下子就烧了起来。药物催生的火从小腹直蹿上头顶,不曾过心,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一场火却是从心里烧开去的,沿着四肢百骸直烧到头发稍。夜晚那么安静,他只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混着林非细细的鼻息,近在眼前的无意识掀动的嘴唇完全是一场盛大的诱惑,淡红而柔软,蒙着一层潮气。
然后身体也变得不受控制了,比上次更绵长而稳定的索求欲如浪涛般一层一层卷上来,头脑分明知道应该赶紧推开怀里的人,手臂却无法不收得更紧。
那一次他并不介意压倒的是谁,这回却清清楚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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