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光寺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宇文秧还在睡梦中,但是这钟声可说是如雷贯耳一般,就算宇文秧还想继续再睡下去也已不可能,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空无一人的禅房,他才想起来自己置身何地。
还好由于寺中弟子昨晚大多下山过节,所以昨夜禅室里只有自己一人。但,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宇文秧一低头就看见自己身上完好的衣袍,暗暗想昨晚是否又是自己做梦了,但掀开衣摆一看便看见了药膏还残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迹,宇文秧呆呆地看着白色的药膏,嘴角勾出弯弯的笑容。
“师弟,大清早的你一个人在傻笑些什么?”
吾卿走进禅室来就看见宇文秧弯起嘴角的模样,那样子看起来的确是呆傻得可爱,吾卿于是随口一问。宇文秧赶紧低下头佯做没听见吾卿的问话。
“对了,今日所有的弟子都要做早课,你还不快些起床!”吾卿一边说着一边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大箱子,打开来随便在里面捡了一件僧袍丢给宇文秧,“听说今天有贵客要到来,所有弟子都要穿戴整齐,这套僧袍可能会有些大,你将就着今日……”
“师兄,是什么样的贵客来寺里?”宇文秧一边接过僧袍往自己只穿了中衣的身上套,一边掩饰不住好奇地问道。其实,容光寺作为盛京最大的寺庙,经常有人慕名而来是常理之中的事情,只是由于容光寺受官府护佑,百姓一般只能在寺庙的外院朝拜,因此能来到寺庙中的多是达官贵人,更何况还受到如此高规格的礼遇,那贵客的身份自然是不能一眼待之。
“这个我不清楚,只听武僧房的大师傅说好像对方来头还不小,甚至点名要见师叔。”
“要见法师?”宇文秧已经穿好了吾卿给的僧袍,果然比他大了一号,套在身上松松垮垮的,简直能包裹得住两个宇文秧。
吾卿点头,继而道,“你怎么还叫法师?你现在已经是师叔的弟子了,应该叫师傅!”
宇文秧神态一窘,不自然地垂了头。
“换好了?那就走吧!”吾卿没有多注意宇文秧的脸色,直接带着宇文秧风风火火地赶往容光寺礼堂。
容光寺的大钟就挂在礼堂外,此刻两个小沙弥扛着木头一下一下撞在大钟上,发出阵阵响声,宇文秧和吾卿两人走进礼堂里面的时候,大厅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身穿灰色僧袍的僧人们围着礼堂,乌压压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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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你若无情我便休(1)
宇文秧和吾卿两人走进礼堂的时候,大厅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身穿灰色僧袍的僧人们围着礼堂,乌压压一片,宇文秧一看这阵势,心中疑惑这贵客到底是什么身份,竟能让全寺的僧人们都在大堂里等候。
礼堂外的钟声还在断断续续地敲响,容光寺住持却已经走了进来,住持的身后跟着两个人,宇文秧看清楚其中一人的面孔时,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跟在容光寺住持身后两人中的其中之一,便是在交城时,楚府那个自称菩屠法师的舅舅的中年男子,走在他旁边的也是一个中年男子,只是相较于法师的俗家舅舅,五官和身姿显得更英俊一些,岁月刻在他脸上的一些痕迹并不能掩饰这个中年男子作为上位者的尊贵和气质,就连容光寺住持须弥大师,对待那男子的态度都十分客气而显得小心翼翼。
“你认识?”吾卿看见宇文秧的脸色,在他旁边悄悄压低了声音问道。
宇文秧转过头便看见吾卿一脸的好奇,张嘴正要解释就看见那人也朝这边看了过来,似乎看见了他,怔忪了一瞬而后微微点头。宇文秧也有些压抑,他竟然还认识自己,愣了片刻回过神来看见吾卿的模样,却想到那人当初的态度和反常的行为,宇文秧决定不能说出中年男子与那人的关系,于是对吾卿摇了摇头,从此闭口不言。
“阿弥陀佛,不知两位施主想求些什么?”住持须弥大师的清晰高亢的声音将大多数人的思绪拉了回来,跟着住持把视线落在那两人身上。
“住持,我们是听闻菩屠法师在贵寺祀奉佛祖,特慕名而来。”那贵气的中年男人开门见山道,“传言菩屠法师佛法高深,能普度众生,还请住持为我们引见!”
吾卿再次悄悄把脑袋伸到宇文秧的耳边,压低声音道,“看来这两个人来头不小啊,诺!”他嘴巴朝某个方向一努,宇文秧顺着他的视线朝大厅门外看过去,见有四五个身穿黑色锦衣的男人守在门外,全都一脸严肃警惕的模样。
宇文秧看向那中年男人,也觉得他们大有来头。
“可是他们想要见的是师叔,为什么要把全寺的弟子都召集起来?”吾卿在旁边小声地嘀咕。
“贫僧已让弟子去请法师,两位请稍等。那不知两位今日来,除了听法师讲解佛法,可还有其他事?”
中年男人一脸焦急地看着门外,没有注意住持大师的问话,却是菩屠法师的俗家舅舅见男人一脸焦躁地看着门外的模样,代替他回答道,“我们不过也是普通信教弟子,住持大师不必如此多利,还请让小师傅们都散了吧,我等不好惊动全寺师傅,更不愿惊动佛祖!”
住持大师看了看守在门外的护卫,沉吟了片刻道,“是,施主考虑的是,贫僧这就让弟子们都散了!”然后转身对站在他身后的武僧堂大师傅说了几句,大师傅点头,对围着礼堂的全寺僧人喊了一声到经堂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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