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口雌黄。若是外敌入侵,武官都死完了,你能以你是文官为由不去抗敌?”严淮良睨了晏敏一眼:“你枉顾陛下对你的信任,可算失职。”
晏敏轻轻蹙眉。严淮良看自己不顺眼不是一、两天了。当年就跟父亲是死对头,所以栽赃陷害,使得晏家被流岭南。而今,又将自己视做眼中钉。几番刺客都与他脱不了干系,明里暗里,总之是要除之而后快。眼下盐船被劫,又是一股邪火要发泄,便无中生有了这个借口。
他牵起衣襟跪在地上:“大人教训的是。下官年青,考虑事情有失周全。请陛下和大人治臣失职之罪。并请陛下和大人把此事交给下官来查吧,让下官将功赎罪,定把盐船找出来,将盐的银钱全数交纳国库。”
“交给你?只怕人家笑我朝无人,派个瞎子出来查案。”严淮良嗤笑。
郦宸风也陪着笑:“这种社稷大事,自然不是什么儿戏。中书令一介书生,不晓得其中厉害,只能仰仗国丈大人了。”
严淮良重重的叹了口气,睥睨道:“若是靠着你们,亡国指日可待。我自会派人去查,你这失职,难脱干系。”
“国丈是国家的顶梁之柱,股肱之臣。大小事务若无国丈,腾真是一筹莫展。”郦宸风陪着笑目送严淮良离开。
看到严淮良转弯出了御花园的玉瓶门,郦宸风扶着晏敏站起来,低声:“敏之明日在朝堂上,恐怕又少不得一番责难。”
晏敏无奈的笑了一声:“臣怎么样也无好说,陛下太委屈自己了。”
郦宸风笑了笑,举起刚刚斟满的酒杯喝了一口。明明是美酒佳肴,放在嘴里都寡然无味。
“这不是朕的天下。”郦宸风自斟自饮。
“天下终究是陛下的。”晏敏淡定的说。
郦宸风笑看着他,夹了块松鼠桂鱼剔去刺放到晏敏的碗里。
“谢陛下……”
郦宸风自斟自饮,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晏敏凝着眉,冷不丁的想到最初遇到司马空的时候,他也是一口接一口的喝。只不过他无牵无挂,听出来的声音都是潇洒利落,全不似郦宸风。
司马空……
晏敏眉心跳了跳,不期然,竟然想到这个人。他吁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筷子。先皇大赦天下后,昭雪当年晏家的谋逆罪,将晏敏带进宫为还是皇太子的郦宸风做伴读。晏敏原是心中有恨,等在宫里久了,才发现先皇的无奈、皇太子的无奈、这个皇朝的无奈。郦宸风是有抱负的君王,只可惜,这个国家已经开始腐朽。晏敏下定决心,要帮他达成他的愿望,铲除所有奸佞之臣,还皇朝一个清明。只是事情做起来的时候,原来远没有想的那么容易。
“宫里有没有斯兰的奴姆酒?”晏敏突然问。
郦宸风微微一怔:“这酒不好喝?”
“不是。”晏敏摇摇头。
“田福安,去找找。”郦宸风吩咐。
“再拿一坛葡萄酒来。”晏敏说。
“是。”田福安转身下去,不多时,领着小太监搬了两坛子酒过来。晏敏把两种酒掺在一起,喝到嘴里,味道有些像,却又不大像,比司马空兑出来的少了许多韵味。郦宸风看晏敏的样子,抓过兑好的酒喝了一口,皱皱眉:“两种不相干的酒掺在一起,滋味真是奇怪。你是怎么想到这种喝酒的法子?”
“一个朋友教给我的,虽然怪异,但觉得回味无穷。”
郦宸风微蹙着眉,浅笑着仰脸喝了一杯,轻轻撇唇。晏敏兴致颇为浓郁的满饮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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