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宗明带着关雎尔回到他的家,奔波了一天的关雎尔身心俱疲,进了房间,谭宗明把她推向卧室,柔声道:
“关关,累了一天了,去洗个澡吧。”
“睡衣在衣柜里,随便选,都是你的尺寸。”
关雎尔看着谭宗明,他宽厚高大的身材将自己全部笼罩住,深刻的五官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出更深的阴影,明目朗星,鼻梁高挺,剑眉飞拔,英英玉立。
注视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眼波含水,嘴角弯起,齿如瓠犀,笑容含羞带怯。
顺从的走进主卧的卫生间。
谭宗明看着她,心中微微一动,似乎有什么思绪瞬间汹涌而来,可是一闪而过,没有抓住。
浴室里氤氲出水汽,弥漫了整个玻璃顶,浴灯明亮,却也敌不过满室的雾气,闪闪烁烁,一会儿亮一会儿暗。
关雎尔躺在浴缸里,一双长腿交叠着,脚趾都已经泡红了。她微微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一片朦胧,轻吸了一口气,檀香精油的味道。
迷迷糊糊就要睡着,丛林的野浆果,树上的黑猫,还有邪恶的梦境……
关雎尔倏地起身,肩若刀削,水流倾泻而下,滑落下去,隐没。
抬起脚走出浴缸,只是简单擦拭了残余的水滴,看着镜子里朦胧模糊的自己,想起谭宗明这段日子以来,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爱,是爱吗?
拢起湿润的长发,她穿着浴袍走到外间,打开衣柜,满目望去全是衣服,大大小小的一应齐全。应季的裙子,应季的衬衫,应季的大衣。
关雎尔的手指滑到旁边的小隔间,那里放满了睡衣,各式各样。都是她的尺寸。
无声的笑了。
手指在其中一件停顿很久,仿佛是下了决心,她穿上了那件睡衣,走出卧室。
谭宗明在落地窗前喝酒,旁边的烟灰缸里有很多烟,他抽了很久,也抽了很多支。身上还穿着那套西装,只是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绣着暗色花纹的米白绸缎衬衣,领带松散,领口开了上面的扣,慵懒又随意。
手里的威士忌只喝了一半,今夜的他有些心神不明。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立刻转过去,想必
是关关洗完澡了。
可这一转身,似乎整个世界都在倾倒。
杯子就要滑落,一只手稳稳接过,指尖如笋,腕似莲藕。
关雎尔看着杯子里的酒,噙着笑意,问道:
“什么酒?闻起来似乎很烈啊。”
“oldfass。我认识这个杯子,所以这是伏特加或者威士忌吧?”
说罢,端起杯子,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忍住火辣辣的感觉,微微皱了眉,依然稳稳当当的将杯子放在一边。
然后就对着谭宗明调皮的笑,喝过酒的嘴唇红艳艳的,她行了一个标准的古典礼,说:
“谭先生,可否请你,跳一支舞?”
谭宗明未动,深深凝视着眼前的小姑娘,不,是小女人。
他的关雎尔,穿着白色的真丝蕾丝睡衣,细细的带子也挡不住突出的锁骨,那睡衣的下摆,不过堪堪遮住大腿根而已。长发倾泻下来,带着湿润的水滴,有一些落入地上铺着的绒毯上,悄无声息。
不过是最简单的一件睡衣,不过是最原始的一个颜色,都敌不过,她带来的天真与诱惑。
她赤着脚。
谭宗明瞳孔微缩。
然后嘴角又勾起来,好像回到那个一切都运筹帷幄在手中的谭宗明。
他微微弯腰,标准的绅士礼仪,大手朝向关雎尔,低声道:
“我是否有幸,能邀请这位小姐,共舞一曲?”
关雎尔优雅得回了一个礼,将手放在他宽厚的大手上,瞬间被紧握住。
角落的留声机不知何时开始吟唱着一首低沉的女声歌曲。
简单的舞步,有力的拥抱,飞快的旋转。
关雎尔思绪已经飘散……
我看见你独自站在夜晚的阴影里,一个遥远的幻象印在我的眼底,这一切是不是真实的?
因为我觉得,你似乎是他。我的心跳此刻砰然加快,你握住我的手,把我拉近你,开始了一支舞。
我知道,我大概迷失在了你的微笑中,纵然看你笑过无数次,但从未像此刻般沉沦。
你会留下来吗?永远将我深深揽在你的怀里,我不想让这个夜晚消隐不见啊……
我以为我的双目紧阖,但是……
我是在一个真实的场景里吧,不是做梦,我们正在一起闪耀着,盖过了夜晚的光辉。
长夜,无尽吗……
谭宗明吻上已然迷醉的关雎尔的唇,舌头伸进去,攻城略地,酒的微酸,辛辣,似乎有浓烈的橡木味道,还有一丝火焰烤香的碳味。
已经不满足于简单的亲吻,谭宗明将吻游移到她的脖颈上,闻到了自己熟悉的香气。檀木中和了甜气,使空气变的稀薄。是未点燃的线香,是老柜子中拿出来的陈年旧衣。气息慢慢陈旧,甜味也慢慢淡去,之后的之后只有在贴近皮肤更深的地方才能找到,温柔而黯淡。
是自己放在浴室的那瓶artisan香水,通往冥府之路的庄重和灵气。
关雎尔,你懂我的心。
古庙里的海棠,终究是动了凡心吗?
谭宗明克制着,压抑着身体的躁动,在关雎尔的耳边低语:
“关雎尔,你知道我是谁吗?”
“谭宗明。”
“我想要你,你给吗?”
“给。”
再也忍不住,大手抄起腿弯,抵着关雎尔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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