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少爷认识虚生和尚?”辛里微诧异地问道。
“认识,三年前我去祁连山游玩,不慎在擦伤,偏不巧是剧毒的花叶,险些丢了性命,幸得他路过救了我。后来我时常会去季室山寻他,顺便讨口酒喝,嘿,你们也知他的酒千金不换,想喝只能求了。”季德恩摸着下颚,估算起时日,眸中顿放亮光,“算起我也有好些个月没去叨扰他了,不知他今年会不会酿秋时酒。反正最近父亲刚说我武功略有精进,我索性找他去讨教切磋。”
“这虚生和尚倒是会救人,一连救了两个季家人。”骆辰趁小叶元吃得起劲,没注意到稍远的点心,偷偷帮臧丽藏起两碟她爱吃的。从内室出来听得两人在谈虚生,对虚生,他始终抱不上好感,说话难免带了点讥讽尖酸。
季德恩听出骆辰话里的不和善,但没放心上,眉间微皱,当即问:“还有谁?”他转眼瞧见怀明墨呆愣放空的神情,恍然大悟道:“我听博儒说你在庆州府病倒,难不成是虚生和尚医治好你的?”
“是,我尚来不及答谢他,他就已回少林了。”怀明墨轻描淡写地稍做叙述,只说虚生看好自己的病,关于玉琼生的事却没多说,毕竟知道的人已够多,再添怕是会给虚生徒添麻烦。
“如此……”季德恩斟酌考虑片刻,爽朗邀约道:“不如你跟我同去?”
辛里渐从迷惑中回过神来,大致看穿怀明墨所想,更对怀疑虚生的身份颇为震惊,但他表面掩饰得极好,仿若随口道:“虚生和尚似乎性子与常人不同,见我们人多前去,会不会不高兴?”
季德恩丝毫不在意这方面,摆手断言:“我每次去都遇到过他其他朋友,别看他这人性子清寡恬淡,交得朋友比你我都多,想必不会不悦的。”
叶元听闻要去拜访虚生,连忙举手激动道:“我也要去,我跟你们去。”
“不可,你跟阿雨回药王谷给我看药草去。”荀克文在旁默声喝茶,虽不知怀明墨心思,但多少猜出他们前去必是有事要查,理所当然不会让叶元跟去捣乱犯险。慢慢放下紫砂茶杯,荀克文故意沉脸道:“你上次贪玩没看好我种的药草,你难道忘记了?”
叶元扁嘴一副泫泪伤心的模样,那回受罚他怎会不记得,顿时吃点心的兴趣全无,手上安放在腿上垂头不说话。
“你若乖,跟谷雨叔回药王谷,待我见到虚生定跟他讲,让他抽空来看你可好?”怀明墨温和道,许是身世的原因,他待人总是温柔客气,特别是对无父无母的遗孤越是如此。
孩子的心思总是单纯,听得怀明墨所说,叶元顿时来了劲,连声答应。如此商量好,怀明墨和季德恩决定三日后启程,顺道把叶元和百谷雨送回药王谷。荀克文见他们连叶元回药王谷一事也已安排好,便放心的离开回自己落脚的院落,偶尔见面,百谷雨自有不少话想跟荀克文说,好在怀明墨心细,把叶元当夜留下。
去见虚生和尚自然不能空手前往,季德恩几次在虚生那海吃海喝,却从未送过回礼,早已觉不好意思。好在怀明墨想起虚生对茶的讲究,又想起庆州府那包有毒的岳山银针,便一口揽下回礼的事,岳山银针难得却不是完全找不到,就是苦了辛里及玄机阁里人,得六百里加急让人在出发前送到隐世山庄。
叶元在晚汀馆一住便是十来日,几乎都是由臧丽和骆辰陪着,许是相处久的缘故,他再没故意恶整过骆辰和辛里,甚至还主动交出这次带来的毒.药。
转眼到了临近出行的日子,怀明墨越觉焦灼,心底像是沧浪江暴风雨时的浪涛汹涌,用任何法子始终无法平静下来。他表面与往常看来别无二致,但辛里发现文涛阁和卧房的沉香味愈浓,明面上辛里劝不得,便在饮食方面做调整,让小厨房做的膳食多以安睡养神为主。
怀明墨合上手头的书,放到整理的行囊中,“叶元送到荀先生那去了?”
“嗯,去时荀先生和百先生正在打包行装。”辛里把端来的红枣莲子羹放在怀明墨床头,埋头收拾起出门所需零碎的东西。
“荀先生打算回药王谷?”怀明墨大致清楚二十年前的往事,颇为担心道:“药王既打算住回去,也勉强不得,你派些人手暗中保护,只是药王重现江湖,终究会给武林添些纷扰。”
“阁主放心,我问过药王的意思,他只是打算住回药王谷,并不打算重出江湖。”
“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何况是传消息最快的江湖。”
“可是虚生和尚是香盗一事就隐藏得极好。”辛里虚晃试探,其实心底并没把握,却见怀明墨拿碗的手猛一颤栗,羹汤洒了满身,“所谓少林寺不接待女宾,不带臧丽前去,并把骆辰留在山庄里看顾是假,你是想包庇虚生和尚?”
怀明墨接过辛里递来的湿帕子擦手,再换上件干净的寝衣,缓缓道:“我不是要庇护他,但若是我多心猜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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