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从几人高的石壁上一路向下凿刻到脚边,脚底下原是晨露打湿的石梯满是黑红色的血,泛着黑哑的光,缓缓沿着石梯流下,往那山脚掉下去,脚底下又是一时猛烈冗长一时轻缓的震动,踩着即便隔着厚重的石梯,亦感觉到脚底下那像是猛兽方醒时,即将暴怒。
“快走。”
那些树突然像活了一般,纷纷拔地而起,连带着泥土根枝,围住了两人,那些树像有意识般,排成紧密的一排,最后神奇的融合成一片,慢慢向两人靠近,两人被逼的往后退,向安眼尖的看到后面那诡异的阵法和那黑红色的血,拉住焕易,“大师兄,不能退了,后面……”
焕易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如今这般紧急的情况下,处在一样的境地,面对着同样的困境,焕易当然知道向安接下来要说的,握紧了孚郴剑,朝着那些树挥去一剑,淡淡的青光扫在树上,只是片刻的静止不动,若那些树有表情,可能会是一个懵懂呆滞的样子。
焕易再挥一剑,那些树像被激怒般的排山倒海而来,所有枝叶全部伸向两人,树叶化成片片凌厉如刀的刀片,泛着冷冽厚重的青光,从枝中飞出,势同破竹的击向两人。
向安荷包剧烈的抖动,情急中向安打开了荷包,那枚龙珠自行飞出来,慢慢变大,最后如同一个屏障包裹住两人。
那些树叶还未接触到屏障,一瞬间泛黄,枯叶掉落在周围,眼看那些树叶是一瞬间干涸了生命,枝干全部枯萎,迅速收拢,慢慢脱落外面的树皮,露出黝黑,长着如鱼鳞一般的树干。
头顶的石壁像是在移动,慢慢盖过了头顶,把太阳也遮住了,所有的一切浸在黑暗里。
离魂
所有一切归于黑暗和灰色之间,耳边只听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剧烈的喘息声,还有蠢蠢欲动的呜咽,似有一个庞然大物,准备伸出利爪来窥探这个世界。
不见一丝光亮。
没有一丝人气。
灰败晦暗的气息萦绕在四周,像是张牙舞爪的窥视着,随时准备着无孔不入的入侵。
连魂魄都想撕扯逃离出这个让人心底里发凉的地方,向安捂着胸口,脸上是忍痛的表情,剑抵着地上,不肯屈服的蹲下,怕一蹲下就站不起来了。
向安感觉背部有一股力,拉扯着身体最深处的东西,整个胸腔是剧烈的疼痛,那股力拉扯着往背部破开,脸上身上清晰可见所有血液倒流、逆流流动归于回心脏一处,向安觉得自己眼睛酸涩合不上眼,鼻子痒痒的,耳朵嗡嗡的响,向安知道,自己这几窍流出血来了。
有什么东西在背部泄出去,手脚酸酸软软的快要支撑不住的要倒下。
孚郴剑的剑光一时大盛,将这灰黑劈开两半,焕易借着这微弱的光,看到几乎人形将干涸瘦柴的向安,几乎握不住剑,快走两步走过来,朝他背后那一团灰黑挥去一剑。
焕易接住即将往下倒的向安,已经是骨瘦如柴,皱皮包骨,慌乱间看见龙珠迸发出诡异的青光,那灰黑的影子见着那光,口里传出呼哧呼哧的声音,似要蠢蠢欲动的扑上来,焕易来不及想这么多,只下意识的把那龙珠扔出去。
龙珠掉落山底,那灰黑影子循着那光而去,灰黑散开,终于看清周遭一切,已是残艮断壁,杂乱无章。还散发出说不出的阵阵恶臭。
焕易只扶着向安,手掌凝起真气往向安身体里输送,却像是石沉大海般的无所回应,焕易急的眼眶都有些发红,手上输送真气不断加大。
但向安却无任何起色,甚至连微弱的呼吸都没顺畅起来。
如同琉璃一般的天空裂开一点,属于真正的太阳光透了些许进来,天空慢慢龟裂,最后破开一个仅容一人身的洞口。
那个人,披着满身的太阳光辉,逆着光,看不见表情,只身从那洞口飞进来,稳稳落在焕易面前,现下没有风,焕易却觉得那飘扬起来的长发虚幻了那张令人失神的脸。
整座山在安宁进入后开始暴怒般的嚎叫着,那些本已枯萎的数木重新排列起来,安宁一手捉住焕易,一手捉住向安,急急往后退,手腕上的玉镯化成一叶青白羽毛,三人落在上面,刚站稳,只见那山地动山摇的,所有数木迅速枯萎重新排列,直直排起了三面如同柱子一般形状,那山背如同一个沉睡已久的老者,缓缓弓起背部,不少石头排成柱子在山背四周,像伸拉着四肢,这般模样,如同一个即将醒来的巨兽。
安宁手握孚郴剑,看着焕易,风沉飞沙走石之中,焕易听见她有些焦急的声音,“焕易,你该归位了。”
还未反应过来,孚郴剑被刺入胸口,喉间一滞,血涌而上,双眼发昏,头脑却无比清晰的将在脑海中乱窜的画面一幕幕整理好。
外界的声音已经听不到,只感觉脚下一轻,身体正慢慢往上飞升着,挣扎着看了最后一眼,看见安宁护法将向安封印在示吾萧中,那山已经组成了一个庞然大物,身上脱落着碎石,慢慢现成原本模样,是一只三个貉头,牛身马蹄的怪物。
三首貉。
焕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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